“什么?”白名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愕。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远远出乎了白名的意料。这大楚王朝本是来索命的,但谁知道,发展到了这里,竟然形式一转,要将徐青文带入到大楚王朝的圣宫。
徐荣脸上也愣了许久,过了半晌反应过来。然后他脸色急忙一喜道:“上使看得起犬子,那是犬子的造化!在下哪有不应之理?”
一国圣宫,乃是一个国家最为神秘而强大的存在,从那里面走出来的人,无一不是当国最强者。在青云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进入青云圣宫中,成为圣宫的学子。只要进入了青云国的圣宫,就如同脚踏上了青云,前途无限。
但是,就算是十个青云国的圣宫,也比不上大楚王朝圣宫底蕴的一半啊!
那可是大楚王朝的圣宫啊!可远远不是青云国的圣宫能比的。
但就算是如此,若是徐青文在此之前入了青云国的圣宫,那大楚王朝,也不敢前来问罪。毕竟,一国圣宫中的学子,那都是一国的宝贝,就算是大楚王朝也不敢如此霸道。而这次大楚王朝之所以敢来找徐青文的麻烦,就是将他的底都摸透了。
他徐青文,并不是青云国圣宫的学子。
而那大楚王朝的圣宫,那更是几乎天下所有人都梦寐以求之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头想要进入其中而不可得,但是,现在徐青文,竟然就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这等天大的造化,乃是绝世难求的,徐荣又怎么会不答应?
徐青文此时脸上都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己闯了这么大一个祸,竟然换来了这么天大的一个机遇。
进入大楚王朝的圣宫啊!
这种待遇,莫说是他了,就算是青云国的当朝太子,也不一定能够有这份好运进入其中。而他一旦进入其中,徐荣和江梁二人也会父凭子贵,在青云国的地位扶摇直上。
徐青文顿时立身一起,长长地拜了一下:“多谢上使赏识,在下愿意紧随上使!绝不会辜负上使。”
“恩!”看到徐青文作拜,那三人同时点了点头,脸上也显露出了一丝喜色。他们所在意的,其实也并不是徐青文,而是徐青文背后站着的‘前辈高人’。能够有‘绝令’的强者,就算是大楚王朝,也是极其希望拉拢的。
徐荣看到这一幕,自然脸色狂喜:“三位上使远道而来,不如进入府中小憩一会儿。青文毕竟闯了大祸,还是该向各位上使赔罪的。”
一边说着,徐荣便让开了身子,弯下了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徐荣这一句话,说得十分有水平,也给了三个人一个不错的退路。
那三人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其中一人略显怪异地看了白名和福伯一眼,但也没有发现任何怪异,然后便不再犹豫,踏入到了徐府之中。
三个人进入到徐府之后,徐荣方脸上得喜色一收,才略显尴尬地朝着白名抱了一拳说:“多谢白公子前来助阵,此恩在下必定铭记。只是,今日之事,实在出乎了在下的所料,所以…”
“既然青文兄已然逢凶化吉,那在下也便不多叨扰了。告辞!”白名皱了皱眉,也没想揭穿徐荣的谎话,不管怎么样,徐青文都已经获救了,而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至于他要提的条件,等到今日过后,再来提也不迟。
“那就多谢白公子体谅,他日我必会上门拜谢。”徐荣又朝着白名作了一礼。然后便急忙拉着徐青文朝着府内走了去,他可不敢让白名多呆在此。万一白名脑子一热把所有的事都给抖了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白名微微摇了摇头,对着福伯道:“福伯,既然这里的事已经了了,我们也就回去吧!”
福伯闻言莫名一怔,深邃的目光带出了一丝复杂:“白公子就没有什么想法?这徐青文……”
“不管怎么样,徐青文也都已经获救了。我本来的目的也就是如此,至于那块‘绝令’,呵呵,要说没有想法是骗人的。只是,若是我就这么上去将徐荣的谎言给说穿,那到时候死的就不止是徐青文一个人了。这与我的本来打算有所悖谬。”白名摇了摇头,起步走了开。
……
徐府出现的这一变故,早就被无数人收在了眼底,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收场。
徐青文,被大楚王朝圣宫接纳了!
顿时,有无数的暗卫在旁山县飞腾而起,各自奔向自己的家族。
‘徐青文手持绝令,一步登天,即将进入到大楚王朝的圣宫!’这个消息,快速地在各大家族和势力间传递了开,甚至,这则消息越传越远,连上京的某些势力,也在一个时辰之后,收到了这则消息。
没有人怀疑这个消息是假的,也没有人会去想徐青文的那块‘绝令’,乃是从白名的手中扣下来的,因为,徐青文和徐荣,甚至是青云国的国主,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绝令’乃是那七大圣院同时颁布出来的,天下之间,没有一个人敢擅自克扣。
但也正是因为所有人都如此想,也才让徐荣躲过了这一劫。
这一日,整个旁山县都沸腾了起来!
旁山县所有有名有姓的人物和势力,几乎在同一时间,都纷纷送来了贺礼和贺贴,这其中,包括了许家,年家,旁山书院……
进入到大楚王朝的圣宫,这比白名写出‘绝对’还要让旁山县之人震撼,毕竟,白名此人他们都见过,白名还没有证名,没有任何的官位和实力。所以,即便是他写出了天下一‘绝’,名声鼎赫,也远远比不上如今的徐青文有潜力。
名声,又不能当做饭吃。
这日下午,徐家立马就发出了至少数百份的请帖,邀请旁山县以及洛河郡所有大大小小的势力,来为徐青文即将入大楚王朝的圣宫而庆贺。至于青云国上京的势力,那就不是徐荣能够触及得到的了。
夏府和白名,自然也收到了请帖。
夏萱几乎是在拿到请帖的同时,就气得满脸发青,不停地骂了起来:“无耻,这徐家简直就是无耻!白先生,难道你就忍得了吗?这徐府,拿着你的‘绝令’作威作福还如此心安理得!”
白名捧着请帖,脸上露出了一阵苦笑:“夏小姐,我当日就答应过要救徐青文一命。而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徐荣此举虽然有些过分,但我这时就想再去戳破,恐怕也已经晚了,现在几乎是旁山县所有的人,都认为那‘绝令’乃是出自某位前辈的手,我再解释又有什么用?”
“但是,我就是看不惯那徐荣这么心安理得的作威作福!我从来没有想到,原来一个人无耻得到这个地步。”夏萱还是瘪着嘴,满脸的愤怒。
白名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了。要说他心里没有觉得不爽,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次的机遇,很可能就是属于自己的。但是,现在徐府已经把这些消息都散步了出去,就算是白名想要挽回,也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了。恐怕还会被其他人当成嫉妒徐青文的疯子。
三人之言,尚可成虎,更何况是这么多人?
夏萱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说得有些过分了些,毕竟,白名才是真正的当事人,而且,徐青文所得到的,正是白名所失去的,甚至,白名失去的还要多一些。
她看了白名一眼又说道:“白公子,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以你的才华,在证名文会时,必定会大放威名的。”
“但愿吧!”白名长叹了一声,身影微微有些落寞。
到了这时候,他若是还没有想到自己被算计了,那他也就真正的成了傻子了。但是,这一次被徐荣算计,白名的确没有话说,徐荣抓住了他心里的弱点。
而且,就算是在面对大楚王朝的人之时,也是在情在理,他根本就说不上任何的话,毕竟,那时候是情势所逼,徐荣不得不这么做。白名当时在场,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但是,这里面,未必就没有徐荣的算计,恐怕,就算是那三人不选择直接灭杀徐青文,徐荣也会把徐青文身上有‘绝令’这话给说出来的吧。
而之所以徐荣会来求自己,就是为了堵住自己的口。只要将徐青文有‘绝令’这事一坐实,那么,自己再怎么解释,全都成了一句空话。所以,就在白名进入到徐府的那一刻,自己就全部在徐荣的掌控之中了。
还有一点,就是白名很高看了‘绝令’的威力,但它的威力还是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
而一份天大的机遇与自己失之交臂,白名心里头自然也不是滋味儿。
白名走出了大厅,抬了抬头,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很多。也变得陌生了很多。
他没有想到,一个人,会去玩弄情这个字,还可以玩弄得那么假,也可以玩弄得那么真。
自己,真的有些天真了。
白名走了之后,福伯和宁妈妈同时走了出来,看着此时一脸气恼的夏萱,脸色也微微有些不好看。
“小姐,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白名公子本人都不是很在意,你又何必为此而烦恼了?”福伯讪笑道,其实,他也有些看不透白名了。
白名的表情,实在太平静了,一点都没有发怒和不甘。
夏萱咬了咬牙:“‘绝令’乃是一份天大的机缘,又是一块绝对的保命符,就这么被无耻小人给骗了去,我心里不甘啊!”
“呵呵,小姐,你想错了!毕竟,真正的白名公子,可是还在夏府啊!”福伯若有所指地道。
夏萱浑身一怔,旋即便明白了过来。恍然若失道:“是啊,真正得白公子在我夏府,就算‘绝令’不在,也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一块活着的‘绝令’。”
“萱儿,你能如此想最好。那大楚王朝的圣宫,虽然不凡,但也就是如此而已。我担心,两日会出现极大的变故。那些人,会趁着这个机会,来闹事啊!甚至,你的那几个兄妹也会在这时候来这里寻你的麻烦的。他们,可不会放任一个白名,身在旁山夏府的啊!”那宁妈妈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她们敢!”夏萱闻言,顿时俏脸一阵煞白。
“他们那事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我不建议你去参加那徐府的宴会,毕竟,那里是在夏府之外。”宁妈妈语气中充满了忧色。
“我要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会无耻到哪种地步!”夏萱气恼道。夏萱说完,就刨了出去,就不知道她所说的无耻,是指徐荣和徐青文,还是另外的一些人了。
福伯和宁妈妈对视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