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不能把我交给朝廷,我会死的!父亲,你不能这样啊!你让母亲大人带我去外公家里。外公一定有办法,一定有。等到三年之后,孩儿一定能够证得郡尉官位。到那时,孩儿就自由了。”徐青文一听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要把自己交出去,立马就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中年男子擒住眼中的泪,说:“孩子,没用的。就算不把你交出去,也没用的。文章一成,绝对瞒不过大楚王朝的那位的,而你此前所作之诗又犯了大楚王朝的禁忌。就算是你的外公,也不一定能够震慑得住那些人。为父,为父就算是想保也保不住你啊!”
突然,中年男子眼睛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急忙说道:“如今,也只剩下一个办法了!你现在必须马上去夏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也要混进去!不然,你就真的没救了!大楚王朝虽然强大,但也一定不敢强闯夏家。”
“可是,父亲!现在我闯了如此大祸,那夏家,也不一定会轻易接受我的啊。”徐青文有些不甘。
“放心,为父我会替你安排好的!”中年男子眼角闪过了一丝狠戾之色。
“文儿,现在正值端阳文会时节,在这时候,那大楚王朝,也一定不会轻易动你,所以,你还有至少十日的时间做准备。你真是糊涂啊。”徐荣想到了一条退路之后,又恨铁不成钢的骂了起来。
“父亲大人,孩儿那时候是糊涂了。本来孩儿那首诗乃是为了端阳文会准备的,但是,谁知道许幕竟然写出了上品‘宝书’,孩儿一时气恼之下,脑子一懵,就把那首诗给提前写了出来。孩儿自然知道,虽然端阳文会乃是为了吊唁屈子,但是,这件事,却一直是大楚王朝的一件软肋,谁都碰不得。若是放在平时,孩儿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妄自评论这件事。”
“但是,父亲,你要知道,那夏萱可是姓夏啊!所以,孩儿脑子一蒙就……”徐青文满脸都是懊恼,还有惧怕。
徐荣咬着牙,也不好再骂徐青文了。知子莫若父,徐青文是他的儿子,一贯里的品行他是知道的,不论是文采还是前途,都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当年,也没少给他长脸。而且,少年时犯下些许错,这也不觉得什么。
但是,这一次徐青文犯的错实在太大了。
青云国,只不过是一个小国而已,而那大楚王朝,却是王朝啊!就算是青云国的国主,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去批判大楚王朝。更何况,还是那关于屈原的事?
三百年前,大楚王朝出了一位惊世之才,屈原!文韬武略,皆是无人能出其右。更是在三十岁时,就证得了左相官位,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是如同明珠一般的存在,能够与之相比的人寥寥无几。
楚怀王当即便重用屈原,在屈原的变革之下,楚国国力日益强盛。
本来,这等才子,应该一直都要受大楚王朝的重用才是。但是,谁知道,屈原此人因为太过于耿直,一直不愿与楚国的上官大夫靳尚同流合污。而与大楚王朝素来不和的大秦王朝,自然不愿这大楚王朝出现如此惊艳绝绝的人物,因此,暗中浅派张仪暗中贿赂大楚王朝的靳尚与楚怀王的宠妃郑袖等人,不断地迫害屈原。
再加上楚怀王最为宠爱的幼子子兰也站在了屈原的对立方,因此,楚怀王对此便不予理会,而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屈原被贬,并受到了张仪等人的暗中迫害,但碍于屈原的实力,才一直没有机会取其性命……
最终,谁知道事情越来越糟糕,靳尚和张袖二人越陷越深,最后为了活路没有丝毫办法,只能通叛秦国,不但将子兰拉上了船,而且还将楚怀王也暗中使用诡计诱去了秦王朝之中。最终,楚怀王被秦朝困了四十余年,囚禁而死。
而此时正在受流放屈原,明白了这一切所有的缘由之后,心中愤懑不已,自觉得对不起楚怀王。最终,留下千古遗篇,《离骚》便投江而死。
《离骚》一出,天地变色,当即成为极品‘绝书’,其内蕴含的绝望情义,撼动了天地。甚至,那汨罗江,也因此断流了三月,为了屈原的大义和忠心哭泣。而《离骚》一文,其中文才与浩然正气,竟然比那七大圣人所写出的‘绝书’都相差不少。
此事一出,天下震动,七大圣人同时出现,共同为屈原平反。大楚王朝久已闭关的楚庄王破关而出,将靳尚等人全部格杀。
天下间,就此失去了一个有无限可能成为圣人的才子。自此,七大圣人共同决定,以五月初五这一日,为端阳文会,以吊唁屈死的奇才屈原。这也是唯一一个为了吊唁一个人而设立的文会。
天下同举的文会。
一个或许能够成为第八圣的人,就这么活活被楚国自己给逼死了。不谈大楚王朝如何自愧,其余的国家,自然对楚国甩出了无尽的鄙视之色。而端阳一节,更是大楚王朝一直以来遗留的千古疤痕。
……
这等伤疤,又岂能由一般人揭开?而大楚王朝,更是王朝之中顶尖般的存在,所以,就算是有人要批判大楚王朝,也只能够选择端阳这一日。否则,必将遭受大楚王朝的愤怒。曾经,便有一小国的国主,因此骂了几句,害得整个国家都覆灭在历史之中。
自然,若是能够与大楚王朝并立存在的其他王朝或者是那几个皇朝之人,自然可以随意评论。或者,具有足够的官位之后,也能够稍加评判一番。
但是,徐青文是谁?他只不过是小小青云国的县令之子而已。而他的官位,也就不过一个归元一境的‘县令’官位的存在而已,还算不得天地所认同的‘县令’官位。而他竟然在端阳文会之前这个节骨眼上犯了这种禁忌,这让他怎能不怕?
想到这些,徐青文就越加的害怕了。一个国家,那大楚王朝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他?他身子不停地颤抖,不断地思考着应对之策。一条路,不一定能够救了他。
徐青文不想死,他的前途,还十分明亮。再加上他的外公乃是朝中的大臣,将来,他若要为官,必定一马平川,有享不尽的荣华。
徐荣也苦思了起来,虽然夏家是一条退路,但是,也还要多做几手准备。
现在,要救徐青文,只有以下几种办法了。
一,进入夏家,以威慑大楚王朝。这个办法有些难,还需要一定时间的部署,十日时间,不一定来得及。
二,入青云国的文宫,成为其中的学子。这一条也来不及了,徐青文的文才还没有凝练到那个地步。
三,有能够与大楚王朝抗衡的实力的势力或者是人物为徐青文撑腰。这一条更不用想。那等势力和人物,根本就看不上徐青文。
四!对了!还有第四,那就是,能够写出天下一‘绝’的人,为徐青文求情!而这旁山县,不正好有一位吗?
徐荣马上就想到了这第四条,他脸色一沉,急忙问道:“文儿,你仔细想想。你可曾得罪过那写出‘绝对’之人,就是,你有没有出口讥讽于他?就算是得罪了,那你有没有得罪死?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先前,徐荣听到白名的打扮有些破烂,他生怕徐青文脑子一蒙,就把白名给得罪死了。毕竟,徐青文这种年轻人喜欢做那些自以为是的事。
“没,没有!父亲大人,孩儿也不是刘一文那种傻子,自然不会以貌取人。而且,孩儿自认为一直以来对他还有礼相待。难道,他能够有什么办法救孩儿?”徐青文苦着脸道,脸上疑惑之色一闪。
“你确定,你可不要撒谎,若你真的没有得罪过他,那你闯下的祸,未必没有转机。”徐荣郑重地道。
“孩儿确定,只是,那可是大楚王朝啊!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徐青文喃喃道,似乎,那四个字,十分沉重,都快要压得他都喘不过气来了。
“恩!既然如此,那就好。为父知道一些你所不知道的秘辛,天下一共就只有九十七‘绝’,从而繁衍了如今的九十七道,而为了对写出这些‘绝书’之人的尊敬,所以,天下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只要能够写出‘绝书’之人求情,能够应承下任何一条杀头之罪,任何一条,甚至,就算成为了魔,叛了族,也能够免去死罪!”
“所以,为父想,若是你没有得罪那人,而他又正好写出了‘绝对’,若是他能够替你求情,就算是大楚王朝,也不会再追究于你了。这样吧,你也先不必去夏家了。先回忆一下那人的兴致和性情,然后去全部告诉于我,等明日,我们两人便去求他!”徐荣毕竟是阅历丰富了一些,马上就相出了应对之策。
“但是,若不是他,孩儿又怎会犯这等错误?”徐青文有些不甘,他的心里,早就将白名给恨死了。若不是有白名阴差阳错地插了一脚,他至于惹这么大的祸吗?
“糊涂!现在是你的命要紧,还是去追究谁的错误要紧?在大楚王朝面前,你就是错。而就算是你追究于那人,你又怎么动他?你要动了,七圣都保不住你!给我滚回去!读书之人,要心怀宽广一些。不然,难成大事。”徐荣一边骂着,一边教诲了起来。
“记住,明日你一定要放下自己的脸面。不要做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否则,你就没救了!”这一句,徐荣说得十分郑重。
“是,父亲大人!”徐青文低下了头,作了一礼后,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