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带着光头陈峰几个人穿过市里的一条大道,拐弯绕道环城路上,又在环城路下来,直接进入一高速路口,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在一个立交桥上一下来,便见南面一大片工地,正下地基。李刚一手指着那片工地说:“那就是咱们的工地。”
光头陈峰几个从车上看,这几十平方公里的地面,被挖成一个方形得大坑,大坑的四面为防止塌方,都做了混泥土结构,下面已经下了桩,沟槽已经挖好,钢筋已经铺设完毕,即将浇筑混泥土,工程地下平面结构已经初步形成。密密麻麻的塔吊已经竖起,工地一片繁忙。干泥水的酒鬼小李一看到这工地,禁不住唏嘘不已地说:“俺干了半辈子的瓦匠,也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工程!”
李刚接着说:“这还是一期工程,还有二期三期四期呢。只要你们干的好,我们比别的施工团队有业绩,那以后你们有的是钱赚了。这里面有好几个施工团队,竞争也很激烈,不过……鱼龙混杂,所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你们不光要做的好,还要有保护自己的团队精神,要不然……。”李刚欲言又止,似乎有不可告人的内幕。
坐在车后面的傻大个子有点不耐烦地说:“你这文人说话怎么好绕圈子,一套一套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也别掖着藏着的。”傻大个一说话,脖子上青筋爆出,头一猛起,正好碰着汽车的上盖。
李刚被他说的这时一声不吭了,只开他的车。
这时车子要进了工程的施工部。施工部分为职工生活区与指挥部,两部分都在工地的南方,大约占地十几个足球场那么大。
可当李刚一进施工部时,门口的一个门卫坐在岗楼里打盹儿,李刚停下车却不敢叫。他马上拉开车上的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盒烟——好像是他早已经准备好的。他拿着那烟,来到门卫岗楼前,向门卫窗口递了一盒烟,那门卫马上精神地把门打开放行。
这时候李刚对那个打盹的门卫满面的笑容还不够,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车上几个人都有点看不上去了。陈五甚至有点不解,他问已经上了车的李刚:“你见了保安,怎么跟狗见了主人一样?他不就一个保安吗?一个保安就得这样供着,那里面大官小官,还不得天天烧香拜啊!这活我看还是不干的好。”
陈五一说不干,那李刚几乎要哭的样子说:“哥哥,我求你们了!你们要是不干,我是不好交差的!给你们说实话吧,先前有一帮人给我们干,被欺负的干不下,今天他们就都走了。如果你们不干,我们就完了。”说完,李刚竟然哭了。
见李刚一个大人难为到这个样子,可见里面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不过,看着李刚那哭的样子,光头陈峰的心也软了。他坚定地说:“今天你这活我是接定了,你不要为难了。”
听了光头陈峰的这句话,李刚破涕为笑。
李刚开着车进了里面,车子开到指挥部的大厅,停在门口大厅前,打算给几位登记一下后,再领着他们到职工生活区转转。谁知停了车,大家下了车还没进大厅,下面正好开来一辆豪车,豪车一停下,出来一个又大又胖子的司机,指着李刚就骂:“王八蛋!这是你停的地方吗?快给我滚出去!”
李刚马上从大厅的阶梯上下来,满嘴都是“哥我错了”赔不是的话,可那司机还不满意,抬手就要打到跟前的李刚。
光头陈峰这时候看不上去了,从大厅的阶梯上跃身飞起一脚,正踢在那司机的胸部,二百多斤的大司机,顿时倒在地上。
李刚看光头陈峰把司机打倒了,不但不高兴,却是一脸的大惊失色说:“坏了,他是马爷的人!”
光头陈峰一拍胸说:“管他马爷还是驴爷,有本事就冲着我来!”
李刚慌里慌张地说:“快……上车!快……上车!”
可光头陈峰却来到倒地的大胖子司机跟前又说:“叫你什么马爷听着,我HN光头来了!以后不要欺负我的人,否则……。”光头陈峰说着一脚下去,地面上一块地砖顿时粉碎。
那大胖子司机本来想起来找回便宜,一见光头一脚下去地上厚厚的地砖都碎了,他连声也不敢放了。
这时光头陈峰给李刚说:“你该办什么事,就还办什么事,不要害怕。”
可李刚还是不敢在这逗留,把车开职工生活区门前,停下了。
光头陈峰他们一下车,便见两层样板房一字排开,大约有二十几排。每一排的中间都有一个厨房间,两边有厕所,布置也很妥当。李刚领着他们来到第四排,说:“这就是我们队的职工宿舍。”
光头陈峰等人刚来到那职工宿舍,便便见一群人,正拿着行李,大包小包地往外搬。李刚说:“这就是不干的工人。他走了,给你们让出个地儿。”
那些背着大包小包工人,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光头陈峰他们。有一个叼着烟的老者问:“你们来干活的吗?”酒鬼小李子点了点头。“你们是马爷的人?”那老者接着又问。“我们不认识马爷。”酒鬼小李回答。
那老者一听,嘴撇着说:“哎呀!看咱们都是老乡的份,给你们说吧,在这儿不是马爷的人,你就别想干活儿。马爷是这儿地头蛇,开发商都拿他没办法,这些包工的老板,他想拿谁拿谁!我们不是被他的人欺负的没办法,才都走的。哎!快别作愣头青了,直往钉子上撞。”
光头陈峰一听大家原来因为这个才走的,他一向挥说:“大家不要怕,有我光头在,以后就不会被欺负了。有愿意留下的,就给我们一起干。”
可是那些工人都不相信光头陈峰的话,背着行李匆匆走了。
“他们走了,我们明天就搬过来干,我倒碰碰马爷这钉子。”光头陈峰自信地说。
傻大个子、陈五等人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