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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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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少峰的母亲周琴已完全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了,成了许家这个大家庭的全职大管家。周琴的心情不错,每天其乐融融的。工作与管理家庭,她更善于后者,周琴身上具有中国传统妇女的性格,慈善的本性。两个女儿都已成家,出门另过日子了,算是了却了她做为母亲的心愿。两个女儿都有各自的工作,周琴不太愿意让她们回来,让她们把各自的工作做好。两个儿子,许少峰没得说;只是许大亮不太好,许大亮现在不是一个人吗,让周琴放心不下。许大亮平时很少回来。

周琴已经让许少峰和顿珠德吉回到她的身边了。许明辉去世后,周琴一个人住偌大的房子,一个是空旷,再一个是心里不舒服,房子都是公家的。周琴让许少峰把顿珠德吉父亲留给他们的房子退还给公家,回到她身边住。周琴又让许少峰去说服奶奶,让奶奶也把大昭寺那边的房子变卖掉,同样回到她这边住。起初,许少峰奶奶不同意,奶奶说她一个人住挺好,图个清静。周琴和二儿子再三劝说,奶奶也照办了。毕竟奶奶八十多岁的年纪了,身边应该有个人照应。这样,又是一大家子人了。许少峰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很晚才能回来,有时根本不回来。老少三代三个女人呆在一起,聊这聊那,做东做西,煞是快乐。顿珠德吉太感谢母亲了,本来是她应该照顾好婆母和奶奶,但家里的事情,婆婆比她做的还多。周琴认为只要一家人和睦相处,她就幸福。奶奶更为乐观,奶奶略微谈到许明辉及许明辉父亲的死。奶奶说许明辉是操心国家的事太多,气极而死。奶奶说,像她这样做个平民百姓,无官一身轻的,挺好。奶奶很知足。我们不能要求老人太高,随她怎么想呢,只要老人能安祥地度过晚年生活就好。

田塬去探望画家尼玛泽仁。尼玛泽仁是十世班诺的画师。尼玛泽仁大师,许明辉在任时曾经去看望过他,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田塬约许少峰陪同他一同前往。行车的路上,田塬说,“尼玛泽仁大师是一个幽默,风趣,健谈,易于近人的人。”尼玛泽仁大师许少峰并不熟悉,虽然同住在一个城市,许少峰却忽略了此人,很感愧疚。田塬继续说,“尼玛泽仁的画风淳朴,他的绘画风格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又有所创新。他的事迹被收入《世界著名五百名人录》,《二十世纪最杰出贡献人物传》,并在英国利物浦市荣获了‘国际杰出艺术家奖’,美国巴特鲁治市政府为尼玛泽仁颁发了‘荣誉市长’证书。”许少峰倾听田塬介绍尼玛泽仁。田塬说,“尼玛泽仁大师在郊区买下了几亩地,修建了一个作品陈列室,我们直接到那里,希望能看到他。”尼玛泽仁的作品陈列室,田塬,许少峰见到了尼玛泽仁大师。尼玛泽仁热情地迎接两位的到访。作品陈列室,许少峰,田塬看到了尼玛泽仁大师很多的绘画作品,有《元番瑞和图》,《雪域》,《牧马图》等。许少峰看到尼玛泽仁大师作品中的人物都相当渺小,问尼玛泽仁大师其中的原因。

尼玛泽仁解释说:“在我们藏族人看来,自然界是神圣的,人只是自然界的一分子。无论多么伟大的创造,大自然瞬间就能将之毁灭,人类只有依靠精神的力量与自然和谐相处。藏族在过去物质贫瘠的环境中还能生存下来,靠的就是这种精神。感悟到这一点,要从我刚从四川美术学院毕业到乡下时说起。那天,我正在赶往乡下的路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沙,风力大得几乎可以把躺在地上的人托起。就在这时,我远远地看到有几位妇女一边在大风沙中奔走着,一边大声喊叫着,寻找她们丢失的牦牛。此刻我感受到了大自然力量的巨大,而相反,人是那么渺小。那一刻,我的确觉得自己忽略了某种东西。她们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表现出来的顽强生命力,就是藏民族的精神。正是这种精神,贯穿了藏民族的历史,文化和艺术的全过程。”

田塬说:“所以吗,人们称你的画为‘新唐卡’,那是因为你的绘画作品传达了新时代应该具有的文化信息,你的绘画在弘扬新时期的精神与新思想。”

尼玛泽仁说:“唐卡大部分是以佛为主要内容的,而佛的造型却都是由历代高僧制定的,并且都有固定的模式拘囿,它是没办法传达新时代文化信息的。在过去被当作宗教供奉品的唐卡,在今天却又被注入了更多的商品化内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一直在寻找一条新的唐卡绘画之路,一个能适应新时代,传达新时代信息的唐卡。经过几十年的探索与努力,我得到上苍的眷顾,终于做到了。”

许少峰说:“寻找一条崭新的绘画之路,在艺术上创新,一定很艰难。”

尼玛泽仁说:“我对藏画的新探索,很多人一开始持批评意见,反对的态度,他们认为这是‘走歪路’,就连其挚爱的母亲也否定我。那时,我感到很困惑,疑惑地问自己,这些新作品有存在的意义吗?探索之路的确艰辛,我经常会被孤立起来。就在这时,班诺大师鼓励我继续走下去,同时还让我把‘十世班诺大师’这个称号作为新作品的落款。”

田塬说:“在十世班诺大师的支持下,你走到了今天。感谢你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绘画作品,崭新的思想。”

田塬,许少峰慰问尼玛泽仁,并观看完尼玛泽仁的绘画作品,二人向尼玛泽仁告辞。

路上,田塬对许少峰说,“多与各界人士交流,这本身就是工作的一部分。许少峰点头,深感内疚,自己不如区党委书记,难怪自己处在孤立的小山头。田塬一来,自己的思路打开了,各方面的工作也很好地开展起来了,僵局消融了。

许少峰又陪同田塬到拉萨啤酒厂。啤酒厂的干部,职工热情地欢迎两位领导的到来。田塬与广大职工面对面的交谈,询问职工的工资待遇,关切地问到职工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员工说,他们对企业的发展看好,对国家的政策十分赞许,充满信心,对未来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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