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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经济繁荣与萧条的迹象(1)

首先,让我们回顾并分析一下过去几年经济景气和萧条的总体迹象,有助于我们了解萧条的特点。

为了找出应对危机和萧条的方法,本章将对经济景气和萧条的一些迹象进行分析。

究竟何时真正发生了萧条,或至少萧条在何时最为严重,对此人们的观点相差甚远。这是因为人们习惯接受的观点都来自只了解某特定商业领域的人,也是因为物价的巨大差异过于显著,或是某个统计部门言过其实。同时,这也因为人们总觉得萧条会同时发生在世界各地,尽管显而易见的是,如果一国或几个国家的经济发生紊乱或复苏并影响到其他国家,那么一段时期过后同样的情况才会发生在其他国家。我们只有分析大量萧条和景气的迹象,并找出大家公认的原因,才会得出最佳答案。

这些发生最为频繁的迹象包括劳动就业、对外贸易(包括总体情况和进出口的比例变化)、财政收入(尤其是消费税或国内税收)、银行结算、农业生产、主要制造产品的生产、消费和物价(主要指用于扩大或改进设备的钢铁产品)、铁路的运输量和收益、企业破产以及若干统计数据。

劳动就业

劳动就业是最具有价值的迹象。如果正在寻找工作的人能立刻找到工作,就说明一国的固定资本没有闲置,流通资本也足以满足当前的需要。由于劳动者是主要的消费群体,稳定的劳动就业就会极大地扩大商品市场,这样就会防止产品积压——它是每次萧条的特点。同样,普遍就业的人数越多,产量就越大。

就业率在危机发生前或萧条初期达到最高,通常在其他迹象表明萧条最为严重的时期降至最低。萧条发生前的一年里,就业普遍很高,这说明在危机或萧条爆发前的一段时期内经济是最景气的。

同样显而易见的是,在萧条时期中,生产与就业下跌的幅度不同。萧条时期的重要特点就是生产方式的改进。这样一来,就业就会下降,工人会在新的生产条件下生产出同等或更多的产品。这个重要的事实论证已引起了关注。

分析一下数据就会看出,就业或失业情况最能说明经济是否景气。由于统计数据很不充分,我们不能将各时期的情况进行对比,因此将就业作为经济景气和萧条的迹象仍没有得到更广泛的认可。然而,就目前统计来看,就业情况能够惊人地反映出贸易和工业的状况。

乔治·伍德(Ge·rgeH.W··d)从《工会统计年报》以及英国贸易委员会劳动部门的官方文件,即后来发布的《劳动统计年报》中整理出英国40年的失业统计,并发表在1899年的《英国皇家统计学会学志》(J·urnal·ftheR·yalStatisticalS·ciety)上。他特别强调每年的失业率。这些数据只涵盖了某些工会的失业人数,如机械师、木匠和工匠、裁缝、钢铁产业、锡业、高炉工人、造船工人、铁匠工会等。然而,这些工会几乎包括某些行业的全部工人以及遭受巨大就业波动的行业。因此,他给出的数据可以反映出这些随经济活动变化而波动的行业的就业情况。

其他统计数据显示了1860年之前的失业情况,其涵盖的行业更为有限。这些数据来自工会的第四份和第五份报告。

英国就业率最高以及统计数据跨度时间最长、统计最为完整的时期为1856年、1865年,1872年、1882年、1890年和1899年。这几年分别处于1857年、1866年和1873年的萧条或危机发生之前,也处在1883年和1891年经济活动减少的初期。我们可以看到,1900年的就业人数低于1899年,因此,1900年就是经济活动开始下降的时期。1900年是否比1901年之后更景气,我们还要拭目以待。1858年、1868年、1879年、1886年和1893年的就业率最低。这几年的萧条陷入底谷,其中,1879年最严重。现有数据表明,该年当中,几乎所有行业的失业率都达到了顶峰,它是1870年到1880年期间萧条最严重的一年,也被称为“英国劳工的悲情之年”。

美国长期都没有失业统计数据,整个美国也没有总体的数据。美国的几个州整理出一些数据,但多数报告更强调就业的人数而不是就业率。如果要充分利用各行各业就业的统计数据,拥有一份总体就业调查就非常重要。任何行业就业的增加都可能因为人口的增长,或因为某部门的产量上升而使人们从事另一行业。因此,我们很难根据个别生产部门的就业人数来得出整体就业的真实情况。然而,这些数据也很有价值。宾夕法尼亚州给出了不同行业中354个机构的平均就业统计,时间跨度从1892年到1899年,共8年时间。这些行业机构包括钢铁制造、玻璃生产、轮船制造、机车和引擎制造、以及某些纺织制造。这些数据显示,在过去十年中,1894年的经济最不景气。这些数据也证实了前文所说的,工业曾在1895年复苏,却在第二年再次下滑。

对外贸易:进出口的总体关系以及进出口比例的变化

贸易统计中,进出口总额即全部对外贸易额的增长或减少反映了每年经济的活跃性。进出口总额的增长说明进口或出口的贸易量很大,或两者的贸易量都很大。19世纪60年代,英国人均进出口额在1866年达到顶峰。70年代,它在1873年达到最大值。从1867年到1873年,每年的人均进出口总额都在上升,1871年和1872年尤为突出。1873年之后,人均进出口额每年持续下跌,并在1879年跌至底谷,但1877年除外。80年代,人均进出口额在1882年和1883年达到高峰,之后开始下跌,直到在1886年跌至最低;接着,它逐渐上升,直到1890年为止;之后再次下降,直至1894年底;最后又上升至1900年底。19世纪70年代,美国的人均进出口额在1873年达到顶峰,在1876年陷入低谷。它在1868年开始逐渐上升,一直持续到1873年底,接着开始下降。80年代开始,其人均进出口额在1881年最高,1886年最低。贸易量在1880、1882和1883年都非常高。90年代,人均进出口额在1892年最高,1895年最低。之后便开始上升,尽管主要是出口额的上升。

由于美国的贸易总额占其财富和人口的比重远远低于英国、荷兰、比利时、法国和德国,因此进出口额可能不会准确反映出经济是否景气。

我们经常说,进出口数量比进出口额更能反映真实情况。当然我们要仔细研究进出口量,尤其是不同进出口商品的数量。大概比起成品的进口,制造业原材料的大量进口会给未来更大的保障。然而,首先,我们无法通过比较每年进出口商品的数量得出结论,因为这些商品种类繁多,用途也不尽相同。也应注意到,关于从进出口数量和额度得出结论的准确性方面,发达国家的生活水平是不断提高的。本来是奢侈品的商品后来变成了便利品,本来是便利品的商品后来却成了必需品。不但消费者数量在上升,人均消费也在上升。因此,进出口量的增长反映了生活水平的提高,但谈到就业水平、贸易利润以及产品分配的准备情况,进出口额就非常值得关注。对连续几年的情况稍作比较,就更能证明这一点。

进出口贸易的总体关系;贸易平衡

本书不会详尽探讨贸易平衡或进出口贸易的关系,只是简要说明一些进出口的一般规律。但我们还是有必要对每个国家的状况进行仔细研究。债权国通过海外投资获得收益,这些债权国包括英国、荷兰、法国、比利时和德国。一些国家也通过海运或转口贸易获得佣金,从国际商务中获取利润,并在结算中进行货币互换。英国从以上这些渠道获得的收入最高。1899年,根据吉芬先生的估算,英国海外投资的年收益为9000万,贸易佣金为1800万,国际贸易海运收入超过7000万,共约178,000,000/年。1898年,英国的商品贸易赤字为176,530,714,几乎与上面提到的总收入和收益额相同。挪威也从转口贸易中获取收入。以上所有国家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贸易赤字,因此计算出的贸易差额不能说明经济不景气。

贸易差额的计算没有统一标准,这一因素也足以证明,仅仅计算贸易差额并不能如实反映一国经济是否景气。不同国家的计算标准不同,同一国家对进出口额的计算标准也可能不同。美国等一些国家根据出口的地点来计算本国的进口额,以出口国开具的发票为准;其他国家的进口额则由经过训练的专家根据进口的地点来计算;某些国家的进口额不包括货运费,有些国家则包括,它们当然不包括在出口额之内。除了计算地点有不同标准外,时间标准也不同。一些国家按照进口的日期计算进口额,另一些国家则根据前一年或前几年的价格来计算。

不同国家对进出口货物的分类标准不一。德国、法国和瑞士将其分为三种:食品、原材料和制造商品。其他国家则将其分成更多类别,这就变得更复杂。然而,最大的难题是,同一国家进出口的计算方法没有统一的标准。不仅计算方法不同会产生差异,而且进出口计算的不同准确性也会带来差异。由于多数国家对关税的管理,进口可能比出口计算的更加详尽。人们倾向于认为应按实际价值认真计算进口情况,无论是根据出口地点还是进口地点;而出口可以根据出口商人或出口托运人来计算,不需认真核查。

由于以上原因,任何国家得出的贸易差额都不能反映实际的进出口额和进出口的成本。

人们经常认为,美国近几年计算的贸易顺差大于实际情况。爱德华·艾金森(EdwardAtkins·n)根据1901年4月的计算结果,又提供了更多数据,从而证明美国计算的贸易差额小于实际情况。他列出美国计算出的与欧洲平均贸易额(1898年和1899年)结果,以6月30日为一个财年的标志,并将欧洲在双方平均贸易额(1898年全年)的计算结果与前者进行比较。这些数据表明,美国计算的进口额大于欧洲计算出口额的16.2%,而欧洲计算的进口额高于美国计算出口额的37.5%:

尽管这种比较方法可能是现有方法中最好的,但它无法给出真实答案,原因包括:首先,欧洲国家按年度来计算,而美国以每年6月30日为一财年。第二,美国没有把货运费计算在内,欧洲的一些国家将它算在了进口中。第三,由于海运时间的不同,我们无法进行准确的比较,如1898年下半年一国运出的货物会被另一国家计算为1899年的进口货物。当然,没有任何比较可以顾及到进出口额的计算差异,这种差异因进出口商品在进口国家和相应的出口国家的不同效用而产生。

财政部统计局发布的《商业与财政月报》(M·nthlySummary·fC·mmerceandFinance)12月的数据排除了上文提到的第一种原因。这些数据计算出了各国的年度进出口额。我们可以将财政部的数据与进出口国家计算的数据进行比较。本书附录B给出了1896-1899年四个年度美国与英国、德国、法国的进出口额,分别给出了这四个国家的计算结果。

尽管前文中提到,这些数据无法给出准确结果,但它们似乎表明,我国实际的贸易顺差大于财政部的计算结果。在每年对英国的出口额方面,我们的计算结果小于英国。1896年我国与英国计算结果相差9.2%,1899年相差14.4%。然而,产生这种差异的部分原因是自计算体系的不同,英国计算的进口额包括货运费。另一方面,在计算对美国的出口额时,英国的计算结果同样大于我们。1896年超出15.8%以上,1898年超出24.7%。从法国的贸易统计可以看出,在计算我们对法国的出口额时,法国的结果大于我们的结果。而我们在计算法国的出口额时,计算结果会高出很多。相较之下,对德国的进口额评估结果显示我们两国十分相近。德国会按很高的价格计算从我国的进口额,而我们3年对从德国进口的计算结果也很高。1897年我们对德国的出口额计算结果与德国相比高出了3.6%,其他三年都不超过这个数字。1899年,德国的计算结果大于我国计算的0.2%。关于四年中我国对这些国家出口总额的计算,这些国家的结果与我国相比高出了15.7%。在进口额的计算结果上,我国比这些国家低1.9%。

我们还应考虑到,如果将所有国家进出口总额的贸易统计进行比较,就会发现每年进口额的计算结果都远远大于出口额。纽曼·斯伯拉特公司(Neumann-Spallart)根据1880年的一些数据指出了连续几年里出现的巨大差额。过去十年里,每年进口额的计算结果比实际高出了10,000,000美元。根据帕尔格雷夫(R.H.Inglis-Palgrave)所著的《政治经济学大辞典》(Dicti·nary·fP·liticalEc·n·my)中“进出口”一词的解释,哈里斯(C.A.Harris)给出了1890年的具体计算结果:欧洲各国进口的计算结果比实际高出209,000,000美元左右,亚洲高出1,000,000美元,澳大利亚约2,000,000美元,美洲7,000,000美元。非洲的出口计算结果比实际高出了2,000,000美元以上。这些国家在1890年的进口总额比实际高出了217,000,000美元。

就目前来看,进出口额的计算差异来自转口贸易收支、向银行家支付的汇率,以及参与国际贸易的商人和托运人的收益。这些原因是否完全解释了进出口的计算差额还有待商榷。考虑到这些因素之后,我们必须回到一个原则问题上来,它也是整个经济的核心,即商品的效用在商品进口国是很高的。因此,在谈到海关计算的进出口额的差异时,一定要同时考虑到其他的事实情况。不能只通过这种差异就判断经济是否景气。

进出口比例的变化

这仍然是进出口能否更切实反映经济景况的问题。进口增长更能反映一国购买力的增强这一说法毫无争议。然而,购买力的增强可能来自财富的增长,进而提高对其他国家产品的支配能力;也可能来自作用过度和奢侈消费。第一种情况是积极的,第二种则相反。进出口能否更切实反映经济景况,在回答这一问题之前必须考虑各国的具体情况。债权国与债务国的表现相反,新兴国家、发展中国家和老牌发达国家之间的区别更重要。

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进出口比例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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