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用过早饭,尚王子带上众侠士,跟着卫戎将军,前往仁州府去。由于一早接到卫戎将军的通知,付知府和一班手下已在门口等侯。见过照面,问侯完毕后,付知府领着尚王子一行到衙府后堂用茶。押一了一口茶,尚王子道:“付大人,刚才我进来,见门上的桅杆磨损,两边墙壁油漆剥落严重,想来是年久失修,大人何不向朝廷申请拨款修揖。”付知府答道:“衙门简陋,让殿下见笑了,其实朝廷早已拨款扩建衙门。只是在仁河边上需要兴修水利,灌溉农田,朝廷拨款还没到,为了让百姓早日用上仁河的水,先将建衙门的钱挪用于修水利,这衙门虽然看起来陈旧,只是门面而已,远不如修水利给百姓带去的实惠多,故修揖扩建一事,可延后再说。”尚王子道:“付大人为尽心为民,实在是仁州百姓的福气。”付知府道:“哪里哪里,殿下过奖了。”说罢,众人笑了起来。这时门外响起了击鼓声,只见一名衙差跑进来禀报:“大人,昨天那两位争拗的邻居又来击鼓了。”付知府皱了皱眉头道:“这两人真是麻烦,为了点小事争吵不休。”尚王子道:“付大人碰到难题了,不如让我们旁听一下,出出主意?”付知府道:“真是求之不得,先谢过王子殿下的相助。”随即吩咐衙差将两人带上堂来,自己则和王子、卫戎将军来到公堂上,其他人则在后堂继续歇息。付知府让人搬了两张太师椅让尚王子和卫戎将军在旁坐着,然后将惊堂门一拍,师爷在旁喊道:“将福临、来喜两人带上来。”衙差领命,下去将两人带了上来。付知府道:“福临,昨日你上告来喜偷你家两头绵羊,因无证无据,己被驳回,今日为何又来?”福临上前道:“大人,我今日再来,是因为我邻居的小孩可以证明,来喜确实偷我的羊。”付知府道:“哦,那么将证人带上来。”一会儿,一位男人带着一名八岁的男孩慢慢来到堂前,那位男人道:“禀告大人,小陈名英,这是我的儿子陈石,他在家玩耍时亲眼看见来喜翻墙进入福临家里。”付知府道:“石儿,你不用惊慌,将事情经过说来。”陈石轻轻抬起了头,胆怯地看了付知府一眼,迟疑一下,断断续续说道:“那天,我一个人在福临伯家附近玩耍,突然看见来喜叔翻墙进入福临伯家,就连忙躲到墙边,过了一会儿,就见来喜叔牵着羊偷偷离开了。”来喜听了,连忙喊冤:“冤枉啊大人,明明是福临家的羊自己跑脱,被我拾到送回,他不但不谢我,还赖我偷他羊,肯定是与陈英窜通诬陷我,请大人明鉴。”师爷在一旁说道:“陈英,听说你和来喜有过过节,你不会借此陷害他吧?”陈英连忙申辩道:“大人误会了,我儿所见千真万确。”付知府轻声问道:“石儿,你所说的都是真话?”陈石抬起了头,怯生生看着付知府,正想说什么,手却被陈英狠狠捏了一下,急忙打住,轻轻点了一下头。付知府心想肯定有蹊跷,他看了一旁的尚王子和卫戎将军,见他们也向自己使眼色,更肯定另有内情,正思忖着如何应对。忽见尚王子站了起来,对付知府道:“大人,在下有一方法,可试出谁真谁假。”付知府道:“既然如此,请公子试一试。”王子道:“请稍等。”说罢,到后堂去了,不一会儿,端出一个木盒,木盒上方有个拳头大的孔。尚王子道:“各位乡亲,盒里面放着一块我从远方神山带来的五灵石,能知道过去和预知未来。现在要你们四人上前,分别用手掌心摸一下五灵石,灵石就会告诉我真相。”说完,尚王子让衙卫将木盒端到来喜面前,让来喜伸手进去,来喜进去摸了一下,尚王子赶忙叫他握紧拳头,再缩回来,并告诫没他的吩咐不可松手,以免泄露天机。随后,福临、陈英父子也按尚王子要求摸了一下五灵石,都攥紧了拳头,放在身后。然后,尚王子让四人排在一起,举起拳头,等待他的吩咐。尚王子端着木盒,来到付知府面前道:“请大人摸一下。”付知府也伸手进去摸了一把,露出狐疑的神色,正想问话却被尚王子止住了。尚王子把木盒放在案台上,转身来到四人面前,对四人道:“请听我吩咐,张开手掌。”四人听完,张开了手掌,付知府也摊开手掌,众人眼光齐集到五人手掌上,除了福临、陈英的手掌无变化,其他人的手均沾上黑色,只是深浅不一。付知府看着自己的手掌,疑惑道:这颜色看起来很像黑碳的颜色?”尚王子高声道:“大人高明,盒内放的其实是我从后堂找来的被火烧剩的木碳条,并不什么五灵石。”说罢,他来到案台前,打开木盒,回过身来,走到陈英、福临两人面前,对两人道:“摸了木碳条的手,或多或少沾上碳粉,所以呈深浅不一的黑色。你们两个根本不敢去摸碳条,所以手是干净的,反而露出马脚,说明你们心怀鬼胎。”陈英、福临对看了一眼,低下了头。尚王子又看了一眼陈石,怯怒地说道:“令人可恨的是,你俩不但说谎,还教唆石儿说谎话。所幸孩子纯良的本性未灭,仍按我吩咐摸了木碳条,并不会使坏招,孺子仍可教也。”说完,尚王子向付知府道:“事情真相已大白,请大人定夺。”付知府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陈英、福临,一字一顿道:“你俩从实招来,谁先说。”福临脚一软,扑通跪了下来,带着哭腔,低声道:“大人,是我不对,鬼迷心窃,伙同陈英,陷害来喜,并承诺将所得赔偿分一半陈英。我对不起来喜。”陈英也跪了下来,满脸愧色,哭丧着脸道:“小人该死,因与来喜有点过节,想借此诬赖来喜,还教唉石儿说谎,枉为人父,实在无脸见人。”说完,将头深深地垂下去。付知府拿起惊木,狠狠地啪了一下,异常愤怒,一字一顿道:“简直荒谬。”然后又和声对陈石说道:“石儿莫怕,你如实将那天所见一五一十说来。”陈石也跪了下来,轻声道:“那天我在福临叔家不远处玩耍,见到福临叔急急忙忙出去了,栅栏门没栓紧,羊就跑了出去。没多久,就见来喜叔将羊送回,在开栅栏门时刚好碰上福临叔回来,两人便争执并扭打起来,我有点怕,便跑回家里将事情告诉父亲,没想到父亲要我说谎话,我开始不肯,还挨了骂。”尚王子向付大人道:“陈英身为人父,却唆教儿子说谎,败坏道德,应当重惩。”付知府道:“公子言之有理。”说完,举起惊堂木用力拍了一下,高声道:“堂下听判,来喜拾金不昧,行为可嘉,除了无罪释放,还奖励十贯钱。福临、陈英陷害好人,唆教小孩使坏,每人重责二十杖,以敬效尤,回去好好反省。陈石年纪尚小,又受人唆使,但能及时改正,所以不予以惩罚,回去得好好学习,希望长大能造福社会。来人,将他们两人带下去用刑,退堂。”左右一声威武,将陈英、福临拖下,各罚了二十杖,遣回家去,这边来喜领了钱,也欢欢喜喜回家。
回到后堂,呷过茶后,卫戎将军道:“刚才堂上殿下巧施妙计,令诬告者原形毕露,还来喜清白,小弟自叹不如也。”尚王子急忙摆手道:“贤弟过奖了。”付知府也谢道:“殿下急中生智,巧妙破案,在下佩服佩服。”尚王子道:“大人言重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倒是有点担心,陈英不悔过,还会责骂陈石。”付知府答道:“这点请殿下放心,我会派人到陈家了解情况,不能让陈英继续错下去。”尚王子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完,对卫戎道:“时候不早,我们回去了。”又回头对付知府道:“付大人,今日仓促上门拜访,多有打搅。因为我们得继续西行,不宜久留,唯有先行告辞。”付知府急忙道:“王子殿下谦虚了,殿下带领侠士们前往冥山,除妖降魔,实在是人族世界的运气,今登门来访,亦是下官的福气。”尚王子连忙还礼道:“付大人言重了。”卫戎将军道:“付大人,末将陪王子回军中,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说罢,卫戎将与尚王子一行,告别仁州府,回军中了。付知府率众衙卫,将尚王一行送出衙门,目送他们走远,才返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