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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亡救赎

罗一然站在思维椅旁,却没有去拿头盔,只是又气又急地对陈连生哀求道:“求你放开我儿子吧,我会承担这里的一切的,相信我!”

“嘿嘿,相信你?”陈连生仍躲在罗小林身后,连笑声都如此猥琐:“我怎么相信你?你甚至连这几个人都说服不了。”

“我能,我能说服他们,你要他们怎么做?”罗一然急切地说道。

“我要他们都退出这间屋子,赶快。”陈连生提高嗓门叫道,尖细的声音就象金属划过玻璃一样刺耳。

这个习东就不乐意了,恨声吼道:“小屁崽子,你什么人?”

罗一然回过头来,木然地说道:“他是我的学生,还有魏广征也是我的学生。”

学识渊博的罗一然竟然教出陈连生这样的学生,实在令人感到惋惜,而且这个陈连生的智商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就目前形式而言,他再继续这样,只会死得更快。

“罗教授,看看你教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学生?”郑卫东切齿说道:“你还能信任他们?”

“警察先生,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罗教授颓然地问道。

“孰轻孰重,难道你还分不出来吗?”郑卫东坚定地说道。

罗一然沉默了,他象在决定着什么艰难的选择,身体都开始有些颤抖起来。半晌之后,罗一然猛地挺直了腰身,回头紧紧地盯着离他很近的习东,那目光里充满了凄楚,也充满了坚定,甚至还有……大义!

习东心头不由微微一震。

罗一然没有说话,他环视了一圈行动队队员,然后回过身去,把头盔慢慢举了起来,断然说道:“要么你们就开枪,要么就退出去吧!”

杨京与吴天保同时把枪口对准了罗一然,罗教授的生命即将结束。

“钢丝、发动机,放下武器”习东不知道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他似乎从罗一然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习东似乎也在赌着什么?

杨京与吴天保微微垂下了枪口,郑卫东则冷冷地盯着陈连生,即不说话,也不动作,这就是默契。

罗一然戴上头盔躺回椅中。陈连生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一分钟、两分钟……陈连生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竖着耳朵似乎在听些什么。

四周仍静得出奇,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陈连生终于愤怒了,手腕在罗小林的脖颈上抹了一下,随即飞快地扑向罗一然教授。

“呯——”一声巨响,郑卫东把陈连生的脑袋轰得四分五裂,一只眼珠从眼眶里蹦了出来,掉在地上翻滚着,然后停在了一根柱子前。

枪声的余音仍在空旷的室内回荡着,罗小林的脖颈处喷出一股血柱,顷刻间就染红了身上的衣服。

习东一刻也不迟疑,向将要倒下的罗小林飞奔而去,罗小林仍呆呆地站立着,任由鲜血喷溅。

习东扶着罗小林的身体,手指紧紧地压着他的动脉,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鲜血还是不断地从他的手指间喷溅出来,罗小林的身躯软软地倒在习东怀中,竟然还对习东微微一笑。

队员们都迅速围了过来,并开始对罗小林实施急救,但一切努力都已无济于事。罗小林的目光开始涣散,他扭头深情地看着罗一然,苍白的嘴唇微微阖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习东只希望罗一然能最后再看他的儿子一眼。

罗一然仍一动不动地躺在靠椅里,身体却在痛苦中剧烈地抽搐着,但他仍极力保持平缓的声音颤颤说道:“林儿!我们……既然做了这些事……就要承担这种后果……林儿!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罗一然教授哽咽着,老泪已湿衣襟。

罗小林微微点了点头,身躯在习东怀中忽然一颤,年轻的生命嘎然而止。

杨京忍不住扭过头去,把手中的绑带狠狠地摔在地上。

习东为罗小林阖上双眼,然后把遗体轻轻放在地上。罗一然摘下头盔,俯身下来,用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儿子年轻的脸庞,回忆着儿子生前的一切往事。

“我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罗一然自言自语地悲声唠叨着“我希望人类的生命健康长寿,却让爱子的生命过早地就结束了,为什么?为什么?”

习东脱下衣服,缓缓盖在罗小林的脸上,然后握住罗一然的手背轻声问道:“刚才您做了什么?”

罗一然顿了顿,才缓声说道:“他们威逼我启动不死魔计划,但我把程序销毁了,所以小林才……”

罗一然晚年得子,现在又因为自己的行为而痛弑爱子,这种胸襟令人钦佩。

习东正要开口再问什么,昏暗的室内却突然闪烁起橘色警示灯光,刺眼的灯光不停地闪烁着,像在一遍又一遍地抽打着每个人的脸颊,这让神经本就紧张的行动队员立即操起武器,进入战斗状态。

“这个狼心狗肺的魏广征,他居然启动了自毁机关,没想到他会如此狠毒,枉我对他当儿子一样看待!”罗一然愤声骂道。

郑卫东则不解地说道:“我已经把魏广征囚禁起来了,他怎么可能启动这里的自毁装置?”

罗一然苦笑着说道:“魏广征做事非常谨慎,他在报案之前,就设置好了自毁程序,他是不会让这里的秘密真相大白的,所以也不会打算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还要报警?”郑卫东疑惑地问道。

罗一然起身向思维头盔走去:“你们赶快离开这里,所有的疑问,去找魏广征解开吧,这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啦。”

“你不走吗?”习东问。

“谢谢你能信任我!”罗一然看着习东,凄惨地笑了笑:“生命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承担后果!”

‘咣——’密封的屋顶发出一声巨响,象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挤压着椎圆形屋顶,随时都会垮塌下来。

“您老还是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习东跟了上去,拉住罗一然就要离开中央控制室。

“放开我”罗一然挣扎着,并焦急地说道:“已经来不及了,我必须进入电脑,才能给你们争取一点逃生时间,否则你们谁别想离开这里!”

‘咣咣——’屋顶的垮塌声开始频繁起来。

“我们走!”郑卫东下达了撤离的命令,队员们开始迅速撤离。

习东也本能地松开了双手,罗一然从思维控制椅中取出一个烟盒大小的量子存储器,递给习东后说道:“这里面记载了我的研究成果,你带出去吧,也许对社会还有一些益处,还有你们想知道的一些东西,都在里面了。”

习东接过量子存储器,同时也感到了里面的分量。

“快走!”罗一然说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两个字,然后把儿子抱在怀中,戴上了思维头盔。

临别前,所有人都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罗教授……罗一然并不平凡!是位值得尊敬的老人!

电梯快速地上升着,队员们出奇地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叹息,甚至连小女孩也默然无声。

‘咣——嘡——’地下室的墙体及屋顶开始崩裂,象被熔化了一样,灯光一个接着一个在爆裂声中熄灭,垮塌的金属屋顶压碎了天花板,一片接着一片掉落下来,大量的水泥混凝土从崩裂的墙体中不断涌入地下室的各个房间……。

————————

浩瀚无垠的宇宙存在着太多不可知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即能毁灭万物,也能创造众生。

地球——这颗可爱的蔚蓝色星球,孕育着无数各种形态的生命;一根草、一只甲虫、一只飞鸟,直至人类,众生都遵循着地球的自然规律,敷衍生息着。恐龙在地球上生存了数亿年,然后神秘消失,也许是陨石带来的灾难,结束了恐龙的历史。

人类在地球上也生息了十多万年,但仅仅只在一万多年前,人类的智慧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进化——产生了文明智慧。

智慧也许就是一种细菌变异体,它通过陨石来到了地球,唯有人类的基因结构与之吻合,人类大脑才逐渐发生进化变异,所以人类拥有了智慧。

所以人类敬畏神秘,崇拜宇宙。

拥有聪明智慧的人类,很快打破了自然界的生存规则,统治了地球。而肉体仍遵循着自然界的生存规律;饥食渴饮,生老病死,所以人类也想在肉体上摆脱自然界的生存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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