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霜霜的病房是双人间,隔壁病床住着一位年迈的老奶奶,此时正在睡觉。
一进病房,慕白就见柯霜霜早已准备好的坐在床上。
慕白将送药车停放在门口,轻手轻脚地走近柯霜霜那一床。顺手把隔断两床的帘子拉上。
“坐吧。”柯霜霜从慕白进病房开始就一直注视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很会顾着别人。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去旅游,路上堵车。我没带食物,你就把你的食物给我。”
谈起往事,慕白的表情也松动不少:“那时候,真的很美好!”话锋一转,慕白又说:“想谈谈什么?”
“先坐。”
慕白拒绝。沉默徘徊在两人之间。慕白无奈,坐在椅子上。
“对于,以前的事,我还欠你一句道歉。”柯霜霜满怀歉疚,“对不起。”
“对不起是最没用的话。”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用对不起抚慰的。慕白看到柯霜霜苍白无力的样子,想了想,接着说:“算了,我之前也说了,事情都过去了。”
柯霜霜情绪有些激动,忙开口:“段凯他,当初我们,不是那样……我……”说着说着,柯霜霜喘不上气了,呼吸急促且困难,还一边咳嗽不止。
慕白觉得不对劲,想起柯霜霜有哮喘的家务遗传,急急地翻抽屉,找气雾剂。翻来覆去,也找不着。慕白心急如焚,扯着柯霜霜的手,“药在哪里?药在哪里?快告诉我!!!”说到最后,略带哭音。
一旁被吵醒的老奶奶,拉开帘子,看到“被”慕白拉扯得快死的柯霜霜。下床,跑出病房,在走廊大声呼喊。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医生杀人啦!”
声音响彻回荡在走廊中。很快,三楼所有病房的病人都探出头,或是走到老奶奶旁边。
值班的医生护士匆匆赶来,走进177病房。就看到,89床的柯霜霜晕在床上,而现在一旁呆滞状的正是平时和气,亲切的慕白。
最先反应过来刘赫轩,上前抱起柯霜霜,边走边吩咐着:“送去手术室!”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慕白,快步行走。
一群被吓到的医务人员,大梦初醒般,散开的散开,睡觉得睡觉,忙活得忙活。
吵嚷得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可怕。慕白觉得很可怕,这感觉就像自己就像没穿衣服走在大街上。茫然失措。
慕白踉踉跄跄地走出病房,走出医院,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慕白觉得腿很酸,坐在花坛边,思索着。
脑海里盘旋着柯霜霜在晕到之际,说得话。
“慕…白……”柯霜霜惨白得可怕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做…呼…得所有事,早就……不能求你的……原…原谅,既然这样,多一件,也……不要紧了。”
柯霜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快得吓人,慕白冷汗涔涔,心慌意乱得说道:“你别说话了。你的药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呵……如果,段凯……知…知道……是你杀……了我,呵……”柯霜霜每说一个字就大口吸一口气,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晕倒之前,还挥下桌上的水杯。
夏天的夜晚因着清凉的晚风,变得不那么热。慕白却觉得浑身冰凉,她蜷起身子,抱住自己。
无力地看着路灯下被照亮的道路。慕白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体真的冰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