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保罡进广总,我还参加了面试。一个清纯帅气的小伙子。在地产部三年,他是用心在做事的。这个山东小伙子耿直、大度、豪爽,一来地产部我就喜欢他了。曾经地产部的人议论说我喜欢他,我真的就是喜欢他。有一个细节让我忘不了:我们俩要去深圳出差,他从报社带车到我家里来接我,当我提着行李离车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他赶紧下车跑到我身边帮我拿行李。我觉得这个孩子很懂事。他不是那种口头上对你表示亲近的人,甚至有时讨论工作时与我顶撞。但他是真心待人!去年,我生日的前一天,他悄悄买好了礼物。生日当天晚上快八点了,我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回去,他冷不丁地塞给我礼物,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给你买了一个生日礼物。我只好收下!回到家,就收到了他的一则深情的短信。他的短信比他的语言要生动感人得多。
还有三年来,每一个春节三十的晚上,我都会接到他从山东家里打来的长途祝福电话!保罡是一个多么懂事的孩子啊!一个几千米外的孩子独自到武汉来读书、工作,那种孤独和心酸我是能够体会的。如同我当年下放到农村的感觉是一样的。很惭愧地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当所谓领导的责任,对一个远离家的孩子给予什么帮助,但他在心里老是惦记着我。拿到生日礼物的那天,我久久没有入睡。真的,地产部有好多人与我有这样的感情。这是地产部以外的人不能够体会和理解的。年前,我给大家说:宣布一条纪律,就是不准到我家送礼拜年。君子相交淡如水。我也没有到我的上级家去!只是在过年后,大家都回来了,我在家里下一顿饺子给大家吃。
保罡有很强的组织能力,他策划的“走进武钢”、“走进武烟”的活动是我们去年的活动亮点。汉口片区的人尽管都比他的年龄大,但都尊重他、信服他。
他说话直来直去,唱歌爱唱那种快速的摇滚式歌曲。他疯狂:五一与陈俊峰骑车去宜昌;前年骑车去了遥远的西藏,从那里给我发回一封明信片,他热爱生活,兴趣爱好多:摄影、读书、手表。他是一棵要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由着自己性子疯长的树!
4.5理解的幸福
年前,陈俊峰代表赵总给我送来了过年的礼物:一张买年货的卡和一大束花。我因在汉口的项目上,陈俊峰让阿柴和周渊送到我家里了。下雪的傍晚,外面天寒地冻,回家看到那一大束盛开的百合花中间点缀着几朵紫金香,想到赵总和陈俊峰的心意,感动、温暖,那束花对我诉说着赵总对我的理解,不禁潸然泪下。姐姐在家,我掩饰着走到洗手间……也是年前,儿子到钱总的公司办事,带回了钱总送给我的礼物。儿子说:“妈妈,我替你谢了嘉禾公司,谢谢钱总了。”我很欣慰:因为儿子理解了礼物背后所包含着的情感的厚重。
过年中,收到了245条短信,好多记得我的老朋友:刘金联、陈新政、刘光本、涂亿万、王开平、程连英、田军、张坚、游守本……,好多都是地产界的大腕,和行业的领导。在迎接春天的这个时候一起向我走来,让我感动不已。特别是游总的短信:“无论时空如何变幻你永远是我们尊敬的!是我们行业里永远的光荣与骄傲!值此新春之际衷心祝愿您及家人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我感激这份很高的评价,明白其实字里行间透着的全部是——理解。
以往,我是不怎么发短信的,总觉得转来转去的短信没有什么意思。但今年,我发了许多的短信,那是我真情的原创表达:“明姐的手机里珍藏着您的名字,明姐的心里晃动着你的影子。为了曾经的感恩、感谢和感动。新年里送上我的一份真诚:祝你每一天都快乐健康!”
上周问陈俊峰要了赵总的QQ号,加了他,在网上谢了他。因为我与赵总毕竟才见过不到五次面,送我礼物我感到很不安。于是和赵总在QQ上有了两次交流。交流中,一个印象:他对我特别理解!
上周三,在QQ上见到赵总的留言:“明姐,我很想找你聊聊,我曾经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然而看了你的日志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你有几篇文章我想请我的同事们分享一下,比如《四十岁,开始新生活》等,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并约好在周末请他到家里来吃饭。
赵总是外地人,一个人在武汉很不容易。这是我请他到家里来的主要原因。我去挑选了上好的排骨和莲藕做汤,还精心做了几道我认为是地道的湖北菜。
赵总和陈俊峰来了,那一餐饭我们吃了三个多小时。赵总说:来武汉几年了,我从来没有到人家家里吃过饭。我说:“我从来没有在家里请过开发商老总!”
我们回顾仅有的几次见面,谈到了陈俊峰。是陈俊峰让他了解到我们这个团队,理解了我们的从前、理解我们的不容易、理解了我们曾经有过的辉煌。
赵总所在的中大地产公司,是浙江的一家国营企业,在汉的项目还是开工时我去过。在陈俊峰没有负责这个项目之前,中大投放广告是偏向同城另一家媒体的。有人告诉我:“因为那家媒体的什么人和他们喝了两瓶五粮液把他们搞定了。”当时我失语了:因为喝酒实在不是我们的强项!
换人!让陈俊峰来负责这个项目!
陈俊峰的努力,使中大的广告有了历史性的转变!他从报社坐公汽,有时是自己打的(从来没有报销过),主动去和赵总沟通,去项目观察;按赵总的要求写项目在片区的带动作用,对城市的贡献。还为这个项目到图书馆查资料,和姚卫等人一起,为中大地产策划了一个让全市媒体都关注的活动。请来了专家、学者等人。我还清晰地记得,赵总当时兴奋地介绍项目和未来的前景,神采奕奕,充满自信。
活动完后,谢绝了赵总为我们定的酒宴,我们回到报社开“夜总会”。
事后,赵总对陈俊峰、对我们地产部赞不绝口,向许多人夸赞我们的团队。其他媒体的地产周刊上也发了陈俊峰的文章。他们俩一下子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中大立即成为我们的优质客户。
在地产部的一次晨会上,我专门表扬了陈俊峰,说明客户关系是可以用我们的真诚和服务来打动,从而改变媒体投放计划的。
我离开地产部后,去年盛夏的一天,陈俊峰来到我的办公室,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辞职了!
在这前两个月,他来过我的办公室,说想辞职,被我骂得没有“得逞”。这一次,他是先辞了,再来告诉我。我无奈地继续骂:“你为什么如此冲动!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为什么不等赵总办好了再说!以后你每天要在路上三四个小时,风里来,雨里去,你这是为何!”我甚至说:“你这样冲动,以后对象都找不到的!”我后悔不应该这样说他、这样去刺激他、去伤他的自尊心。
我为什么会、为什么敢这么骂他啊!因为,他是我的弟子,我喜欢他,我把他当作自己家里人!我为他的前途担忧。
还是在前三年,他刚来到地产部,“五一”地产部就组织到厦门去旅游,在漂流的那条小船上,两岸风景如画,河水有时平坦,有时湍急。平坦时,他悠悠地划着,我们谈着心。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过去了,上岸时,其他人浑身都湿透了,唯有他和我衣是干的。因为没有人敢对我们“下手”。漂流途中,有人专门拍照,快洗出来放在上岸必经的地方,要照片的就交费。我找到了一张我和陈俊峰在皮筏子里面的照片,照得很好,我们俩都很自然。
从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了这个英俊、坦诚、懂事的小伙子。有好几次,下了班,我们还在交谈,他把我送到家门口,再回自己的住地。其实在许多场合,他是不爱说话的人。
上周末的那餐饭吃得很尽兴,吃得很畅快!我们谈以前的地产部,谈中大的那次活动,谈陈俊峰对中大的往事,谈得更多的是:如何应对市场,逆向思维不降价!我和赵总仿佛久违了的朋友,我们的很多想法是那么的一致,我仿佛又在做着地产活动策划,赵总和我们都谈得很兴奋!
那天我觉得非常非常幸福:理解的幸福!
理解了赵总、理解了陈俊峰的辞职,理解了为什么陈俊峰辞职后四个月顽强地在家里等赵总的消息、也让赵总理解了我和我们的以前地产部!
其实,赵总还没有参加过我们那些激动人心、场景宏大的活动、那些论坛!那壮观的购房直通车队、地产部那些人当年的激情。他就已经理解了!理解了我们的全部:艰难、兴奋、付出、收获、欢乐、团结!
我也理解了:赵总身上特有的激情、宽阔的胸怀、对事业完美的追求!他那天说的有句话我非常清晰地记得:“我的父亲八十多了,已如老年痴呆的情形,我想在这个时刻在他身边多陪他一下。可是今年地产非常艰难,这个时候,我不能走!”他就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就是这段话,会让我尊敬他一辈子!会视他为真正的朋友!
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对陈俊峰才真正放心了,他舍近求远——值!因为他有一个更好的老师,更好的一个发展平台。
我理解陈俊峰的追求。
被人理解是幸福的,理解朋友是更幸福的,理解是幸福的!
(2008年03月04日)
陈俊峰:对于这个过去,我们始终还是舍不得,但这就是现实,或许现实才能让我们更加懂得之前的不易,让我们更加懂得曾经的那些快乐如此珍贵,让我们深深读懂彼此。
或许我很简单,只是一味地想凭借着自己的理想去创造理想,或许有时显得幼稚,但我们始终都知道,一个人,一生,得到的东西很多的时候是不能用外在的物质来衡量的,只有那些保留在内心深处的感情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谢谢明姐给了我们一个纯净的地产部,一个能让当时的我们肆无忌惮地去成长的地产部!还给了我们一份愈久弥香的感情!
4.6阿柴,阿柴
在地产部的那几年,他从来都不是主角,总是默默无闻、踏踏实实地做着事:自己份内的事做、不是份内的事也做。
就是他的诚实、忠厚、卑微感、坚韧、容忍,尤其是他内心的纯静——这是一个容不得自己有任何沙子的人。他成了与我无话不说的朋友!在我的内心我已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
我们能读懂彼此的内心。
五年前的一天,蔡亚枫找到我说:“明姐,我现在负责的神州广告公司效益不好,能不能让小柴到你地产部来?”小蔡是个很有才气的人,我们相处得很不错,正值地产部也需要人,找到领导说好后,柴贵银就到地产部来了。
刚开始我有些担心,阿柴如此内向,如何与客户沟通?如何把广告业务做回来?但慢慢地我发现了他的优势:他用自己的真诚与开发商交朋友,有新书出来,他自费送给他们。每期的报纸他都主动送给客户,去和他们交谈,很少提到广告。客户被他打动,反而给他的广告最多。他服务的所有客户对他的评价都很高。我在地产部开会时说:他服务客户是“润物细无声”,用的是最独特的方法。
他纯朴无华、聪慧内秀,写的文章优美而富有诗意。
刚到地产部时,他租住在报社附近一个低矮的小屋里,每月租金还要400元。水果湖银海华庭开盘时,我看中了一间四十多平米的小户型,当时这种户型少,很多人想要都不能得到。何总帮我挑了一间。想到阿柴没有房子,我决定把房子转让给他。
那天我带他去改合同,知道他没有钱,我拿出工资卡去开发商的财务科,我替他付了房子的首付款三万多元,甚至没有提让他给我打一张欠条的事。在这整个的过程中,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默默地看着我做完一切。
在心里,我有些怪他:为什么不说一句话!
晚上十点多,阿柴的一条短信来了:明姐,今天您带我去买房子,我感动得说不出一句话。古语有云:“大恩不言谢”,我只有好好工作来回报您的关心和帮助!
读着短信我流泪了,我知道自己错怪了他!
后来,他对自己很节省,为的是能够尽快还钱给我。
记得一次有一个别的部门的同事告诉我:昨天晚上商业工作室的一个同志喝醉了,送到医院,认识的人都走了,不太认识醉酒人的阿柴却守了大半夜。
在我四十八岁生日那天早上,发现我办公桌上有一张纸条:“祝你生日快乐!这下面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礼物是一双他请他姐姐绣的鞋垫。他是头天晚上见我回家了,放在我的桌上的。那是我在地产部收到的第一份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在很多时候,我体会到了他的关心和体贴,那是无法用金钱来交换的。
他有个同学在一家地产代理公司,听说我揭露了一个人拿回扣的事,扬言要下我的胳膊。他不敢将情况告诉我,而是坚持在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每天悄悄地护送着我回家。是他懂得我工作的艰难。
我带他到北京出差,那是他第一次坐飞机,我悄悄地告诉他如何系安全带。在北京我们住的酒店,我和他彻夜长谈,谈我的全部、谈他的成长、他的将来。
还记得,在地产部“光棍节”的联欢晚会上,他平静地读着郁达夫的诗,给欢乐带来一丝忧伤。他的文章写得特别好,我们称他为“标题大王”。
我为他的个人问题操心,总以为内向的他找不到自己的终身伴侣,四处托人为他介绍女朋友。可是我又错了!其实幸福就在他身边,他用自己的诚恳和才情获得了爱情。
那是前年春节,他回老家过年,告诉了他父母有我这么一个明姐,他父亲撑着雨伞扛着一袋芝麻去为我加工了一大壶香浓的小麻油。那油我后来分送给了好几位朋友,也让他们分享了那份厚重的情谊。
他搬进那间属于自己的小房子的那天,我和地产部的同事去“开盘”,幸福写在他的脸上:“终于在武汉,有了自己的一间小房子!”我们也同样为他高兴。
去年的一天,他和方敏说着老家的芝麻叶下面条有多么好吃,说要请我去他的小屋里吃他下的芝麻叶面。我去了,哪里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啊,就是晒干了的芝麻叶下到面条里,没有任何鲜和香的味道。我明白,他是吃着一种恋家的情感。
每次从老家回来,他都会告诉我一些农村的事情,比如:农业税减了、家里生活好多了、学生不用交学费了、他哥买了一辆车跑运输了……让我了解到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去年的五月,我到北京出差,从地产部出来的伤感还没有消失,一个人从北京回来的车上,我给他发短信:“亲爱的阿柴,我觉得自己无比的孤独!”下了火车,武昌出站口,已是夜里十一点了,他站在那里接我,那一刻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如同一个受伤的女孩,让他打的送我回家。
阿柴是大家公认的好人,好人会平安的,不管他在哪里,在心里我为他祝福!
好人一生平安!
(2008年03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