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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创业时代——不务正业、弃学经商(5)

而现在的微软,有了日本电气公司的支持,它的业务开展得更宽了。我们一直知道,微软公司一直都是开发软件的,对硬件很少涉足。可是这次和渡边的合作,微软也开始插手硬件设计。财大气粗的日本电气公司和微软的合作也带来了微软另外一个贵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大树——IBM公司。

IBM公司,即国际商用机器公司,创建于1911年,是美国本土很有名的大企业,被世人称为“蓝色巨人”,财大气粗。而微软当时虽然也有固定资产,不过和IBM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在接到他们递过来的橄榄枝的时候,比尔·盖茨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1980年8月的一天,IBM公司给比尔·盖茨打电话:“你好,比尔·盖茨先生么。我们是IBM公司。公司有两个人希望和您见见面,和您谈谈。”比尔开始不以为然,因为之前也和他们有过交易,不过就是商量购买软件的事情,他压根没有想到会是合作的事。他想了想,就说:“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还要赴约。这样吧,我们下周见吧。”

电话那端的人根本不理会他,说:“我们的人两个小时候就到西雅图,是我们IBM公司派出的特使。”这时比尔·盖茨才察觉事情的重大,他马上答应下来,取消了和别的公司董事的会晤。

原来IBM公司在看到个人计算机浪潮扑面而来的时候,也开始决策生产个人计算机行业。不过一番努力之下,他们既不能收购苹果,也不能模仿阿尔塔的旧路,他们就想到了要推行“象棋计划”,秘密开发自己的个人计算机。一番商量之下,大家决定和软件行业合作,让软件推动和完善自己公司个人计算机的销售。考察之下,他们发现加利福尼亚州的数字研究中心和西雅图的微软公司特别引人注目,就决定“放下身价”,和他们谈谈。

基尔代尔教授的数字研究中心当然是首选,可惜的是他不在。而他的妻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IBM公司不是很满意。IBM公司当然不愿意空手而回。西雅图离加利福尼亚不远,他们打算去微软公司看看。毕竟很多人都在说微软公司开发出来的软件是非常不错的,值得合作。他们决定先打电话给比尔·盖茨的微软公司。

不管怎么说,比尔·盖茨在接到他们电话的那一刻是非常兴奋的,他开心地对鲍默尔讲:“我们要和他们好好谈谈,最好可以说服他们用我们的BASIC软件,这样我们的公司肯定会发展得更快的。我说,你陪我一起去吧,你的交际能力可是出了名的。”鲍默尔点点头。

为了让这次会晤更加正式,也为了给IBM公司的人留下很好的印象,比尔他们一行人穿起了西服、打起了领带。要知道,他们以前可都是一身休闲打扮,甚至连头发都懒得梳理的。

不过,虽然比尔穿得整整齐齐的,但是照鲍默尔所说的就是“衣冠楚楚的顽童”,所以一开始他还是被IBM公司给忽视了。他们以为他只是一个办事员,那么没有派头,西装也穿得不合身,有点肥大。但是,很快地,比尔·盖茨的谈吐让他们深深相信了“人不可貌相”,他很聪明也很能干,对计算机的发展前景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

会谈一开始,他们就拿出了一份两张纸的协议,要求比尔·盖茨他们在上面签字,保证不泄露任何有关这次会谈的内容。比尔·盖茨他们感到很奇怪,不过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毕竟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对方谈判的有一个人叫萨姆斯,他知道微软公司的一些情报。为了表明诚意,他闪烁其词地讲到了IBM公司正在考虑某个项目,可能和计算机一样的插入式卡。他们还无关痛痒地问了比尔·盖茨几个关于生产的软件、家用计算机的功能等一些基本问题之后,就结束了这次访问。但是,比尔·盖茨的聪明能干,还有微软公司的现状,都让萨姆斯很是满意。

不过临走的时候,IBM公司的特使还一直在强调:“别给我们打电话问结果。我们会主动联系你们的。请原谅,这是我们公司的一项不寻常的事情,要保密。”比尔·盖茨这些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他们都确定一个新的机会已经到来了。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1980年8月21日,IBM公司又是在临来前两个小时打了电话。

会谈开始前,又例行公事地在几张“保密协议”上签了字。

这次IBM公司的代表没有闪烁其词了,他们告知了微软自己的“象棋计划”的内容。他们提出:“比尔·盖茨先生,如果我们只是提交一份计算机的规格书,您们可不可以帮忙制造软件啊?我们主要是要你们开发出8位计算机的存储器的BASIC语言?不过时间有点紧,1981年4月前,怎么样?”

比尔·盖茨脱口而出:“当然没问题。”后来又一想,他接着说:“不过我觉得贵公司使用8080芯片是不是换成8086比较好啊。8086芯片是专用于微型计算机的,而且存储量高达100万个字节,速度也比8080不知道要快多少倍。……而且我想贵公司推出这项计划,当然是想要更快地占据市场,如果这样的话,8086芯片无疑更具有竞争力。”他刚说完,对方代表就满意地点点头,将意见写到了报告书中。

“具体要设计什么语言呢?”比尔·盖茨接着问道。IBM公司代表思索之后,将公司高层的意见反映给微软公司:要提供BASIC、FORTRAN、COBOL语言,不过首先要在1981年4月前编出BASIC语言。

比尔·盖茨有点为难和失望。因为微软公司生产的FORTRAN、COBOL语言都必须依靠CP/M操作系统。而显然,这个操作系统不属于微软公司,而是数字研究公司的专利。关键是这家公司现在也正在开发适用于8086芯片的CP/M-86版本。

比尔·盖茨很大度地说道:“这我可能不能满足你们的要求,不过你们可以找我的一个老朋友。他就在加利福尼亚,是数字研究中心的基尔代尔教授。”同时,比尔·盖茨还很乐于帮忙地给数字研究公司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同时希望基尔代尔教授可以帮IBM公司完成一个操作系统。

IBM公司的人看到比尔·盖茨可以如此大度地将机会给了对手公司,不禁对他起了敬佩之情。

现在看来,这个机会应该和微软擦肩而过了,不过命运总是奇特的,后来这个机会还是落到了微软的头上。

基尔代尔教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拒绝接受IBM公司递来的橄榄枝,也许他觉得对方太过财大气粗,也许觉得时间太紧,不管怎么说,基尔代尔没有比尔·盖茨那样的事业心,他拒绝了和IBM合作。

IBM公司很是不满,但是更是不甘心。他们回头又去找到了比尔·盖茨。他们除了要购买BASIC等软件之外,还请求微软开发出新的软件来替代CP/M满足IBM需要。比尔·盖茨看到这个机遇溜走又回来,当然不愿意再放弃了,他们打算放手一搏。

可是,他们去哪里找到一个可以替代CP/M操作系统呢?显然地,自行开发一个似乎不可能,因为时间的限制。可是要改善一个已有的半成品却不是难事。这时候,市场上一个名叫SCP-DOS的操作系统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这是西雅图的一家计算机产品公司的产品。比尔·盖茨很快判断出来,只要就将这个系统稍微改变下,他们就可以达到IBM公司的要求。谈判的事情当然交给保罗·艾伦。

1980年10月,保罗出面,花了10万美元从开发者帕特森的手里买下了这个软件的暂时使用许可权。拿到这个程序之后,比尔·盖茨就和保罗、鲍默尔一起飞往佛罗里达的博卡拉顿,向IBM公司提交报告。

这次他们和对方的14位技术人员谈了整整一天。比尔·盖茨尽心地回答对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对方甚至问道:“像你这样的人,你们公司还有多少个?”比尔·盖茨巧妙地回答道:“我们公司的每个人都这样。”他顿了顿,又说:“我是我们公司里面学历最低的一个。”

IBM很满意,比尔·盖茨也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不过敲定谈判的时候,比尔·盖茨的母亲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公司的新任董事长是玛丽的好朋友,他得知比尔·盖茨就是玛丽的儿子后,这个谈判简单了很多,他同意与微软公司签订协议。比尔·盖茨很是感激他的母亲。

微软公司为IBM开发操作系统和应用软件的合同在1980年11月6日正式签署,从此也开始了微软公司的新一轮的发展。

和IBM的合作是微软进入西雅图后的最重大的一件事,后来微软帝国的建立和壮大无疑离不开IBM这样一个巨大的客户和合作伙伴。

艰苦的秘密开发

创业总是辛苦的,而成功的背后总是离不开含辛茹苦的埋头苦干。微软帝国胜利的背后同样如此,充满了挫折和汗水。

1980年11月6日,IBM公司和微软公司终于签订了合同,就相互合作等方面的条款进行了说明。微软公司承诺要为IBM公司保密,而且要在一年期限内为其公司即将面世的计算机开发出不同于以往的操作系统。

“保密”当然是普遍的商业条款,不过,对IBM这样一个财大气粗、管理严格的公司来说,“保密”即如同“幽禁”。

在签署合同的时候,IBM的负责人说了一句:“我们的‘保密’是很严格的。”比尔·盖茨点点头:“可以理解,我们会遵从合同内容的要求的。”对方负责人笑得很诡异:“是要被关起来做研究的,你们可以答应这个条件么?”“关起来?”比尔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他们好不容易和IBM合作上,而且开发软件程序本来就不会在意外界的环境的,他接着说:“可以,我们可以答应。”“那就在这合同上签字吧!”IBM公司的人笑着说。

比尔和保罗在上面正式地签下了名字。就这样,合同规定了一年的工作完成期限,而微软的总裁和他的辛苦的员工们就过了将近半年之久的“幽禁”工作。

根据他们坚持写进协议的条款,比尔·盖茨和他的员工们就被关进了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那是位于微软公司过道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长9英尺,宽6英尺,面积大概就相当于5平方米,就是一个卫生间的大小。

此外,谨慎的IBM公司还进行了严格的保安和监视工作,他们规定所有和“象棋计划”有关的文件严禁带出屋子,不许随便开门。而且曾经试图要在天花板上安装铁丝网的防护措施,不过被微软公司拒绝了,因为那样让他们很不自在。微软的员工就这样被囚禁起来,而且还要接受IBM人员的时不时地“造访”。

为了在规定期限1981年3月底完成开发任务,微软聘请了蒂姆·帕特森来帮忙设计操作系统,而比尔·盖茨则负责改进原来为阿尔塔开发的BASIC语言,使它可以用于IBM开发出来的个人计算机上。

开发出新的DOS系统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时间太紧,这时候比尔和保罗无意中看到有人已经开发出的SCP-DOS系统。他们就将其买了下来,再将其改善,磁盘从8英寸改为5.25英寸。

作为保密协议要求,蒂姆很长时间都不知道微软的DOS是为谁开发的。有一次,他接到了IBM公司的电话。“你好,微软公司么?请问下,DOS开发的怎么样了?”对方说到。“DOS?请问您是哪里啊?”蒂姆吃惊地问道。“哦,没事,打错了。”对方支支吾吾地,匆忙挂了电话。蒂姆如坠雾里,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问过比尔·盖茨他们,因为他知道他们是不会说的。

夏天,这个小房间没有窗户,没有空调,再加上计算机散发出来的热量,整个屋子就如蒸笼一样,室内温度高达38℃,一进来就喘不过气来。

“保罗,不行了,把门开开吧,再热就晕过去了。”比尔·盖茨叫喊道。保罗说:“可以啊,我也觉得热。不过先看看那些家伙(IBM公司的人员)在不在?”鲍默尔忙说:“我去看……哦,酷,他们不在。我把门开下吧!”门开了,大家觉得空气流畅了许多,就舒展了筋骨,继续挥汗如雨地工作。

可是好时光并没有持续很久。突然,一声大喊:“谁允许你们把门打开的,泄密了怎么办?还有,谁把零件这样子放的到处都是?被人偷走了谁负责啊?”原来是IBM公司的监视人员,“你们如果再这样做,就不是警告处分了,那就是违犯协议的内容了。”

“哎!”大家齐声叹了口气,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这不是第一次起冲突了,连他们那爱争吵的总裁都不能说什么,他们只好忍受了。兴趣总是可以让他们安定下来,而事业的成功无疑就是推动他们忍受这一切的“不公正待遇”的镇定剂。

这只是生活上的不能忍受,他们还面临着许多突如其来的困难。

因为他们需要给IBM公司开发的计算机开发出新的操作系统,可是公司的计算机尚未开发出来,而且IBM公司答应送来的样机一个月后才姗姗来迟,这使得他们的工作时限进一步缩短了,工作也就更为紧张了。而且,这个硬件也时不时折磨着他们的神经。后来,在开发中,还是困难重重,比尔·盖茨又调来了一个程序员来开发这个程序。这样,屋子里又多了一台散热的机器,温度有时候甚至飙升到40℃。

这台计算机老是出错。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软件的问题,多方查找之后发现不是如此。大家推测可能是温度过高了,这个样机总是不稳定,让他们更是大伤脑筋。

1981年1月5日,他们决定写信给IBM公司,解释下困境,信中说道:“……几个星期以来,微软公司的人勤奋工作,在你们送来的个人计算机样机上安装86-DOS。刚开始时,硬件运行是正常的,令人满意。但是不久之后就不稳定了。IBM公司的工程师认为问题出在样机上。可能是由于计算机工作时产生热量,使一些地方发生了接触不良的现象……为了在计算机安装合适的操作系统,我们有时不得不花好多天时间来查明问题是出在硬件上还是软件上。我们就这样浪费了许多时日。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很可能在1月12日前完成预定的DOS和BASIC-86的开发。不过,我们再也不能浪费时间了……”

还有,联系也不方便。为了和远在6千里以外的博卡拉顿的IBM公司保持联络,双方还专门建立了一条电子通信热线。而且总裁比尔·盖茨先生还要飞过这段距离去IBM公司,去和公司人员谈判。这段飞机上的旅行也就是比尔·盖茨的休息时间,他常常一上飞机就蒙着毯子(这是他从大学时候养成的习惯)呼呼大睡,这样等到他飞到IBM公司的时候,精力可以马上充沛起来。

1981年2月,微软公司改良过的MS-DOS系统终于可以在样机上正常运行,不过,计算机运行速度比预期的要慢。很是关心软件运行的鲍勃?奥利尔又给IBM公司写了一封信:“我们不能肯定,这台样机的速度是否是最快的最后版本。我们担忧的是《个人电脑》杂志对样机的首次评价,可能就会根据目前这一台样机做出。如果我们没有超过8位处理器的速度,我们的产品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会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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