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过无数的诗人都登上过庐山,李白登过,孟浩然登过,元稹登过……并且都留下了他们传世的诗作。像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苏东坡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元稹的“寒空五老雪,斜月九江云。”
庐山,并不是我登过最有名的山,但一定是我到目前为止登过次数最多的山,而且每次都不是刻意为之,若非受人邀请,就是组织安排。也许我冥冥之中与庐山有一种缘分吧。今年九月末我再一次因组织安排而来到了庐山,住在半山腰的一所疗养院里。我在进入该疗养院第一天的日记里这样写道:“我们是下午五点左右到庐山的,住在半山腰的一家疗养院里,环境还不错,房间也比较宽敞,现在已经近深夜了,窗外不知是蝉鸣还是蛙吠,或者是蟋蟀在叫,抑或是各种声音都交杂在了一起,在这安静的夜里,听来就好像莫扎特的小夜曲一般,此起彼伏,我以为这才是真正属于大自然的声音,没有一点人工的痕迹,它让我陶醉,并在这陶醉中进入了沉睡。”
登上庐山的那天早上,我完全低估了庐山上的天气,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结果下车之后冷得直打哆嗦,加上风雨交加,真是怎个苦字了得。如果不是一位好心的朋友将自己的雨衣让给我以驱寒挡雨,几乎无法徒步前进了。继续往前走,风雨依旧,但心情舒爽,整座山都被雾气笼罩着,而最奇妙的是在这高山之上竟出现了湖面,远看时还以为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走近一看,果然是一个大湖,就像我们湖北黄陂的木兰天池一般,在雾气的笼罩之中,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不知湖上是否有船,如果有的话,我真想乘舟飞渡,看看湖的那头又是怎样的一番世界。回到武汉后,我回想当时的场景,还专门作了一首小诗,全诗如下:
庐山归来偶题
适赏高山雨,平湖伴醉云。
船家何处觅,只向雾中寻。
但毕竟是好景难留住,随着导游的脚步,我们来到了闻名大江南北的庐山仙人洞,仙人洞的闻名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毛主席的那首《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李进即江青,这首诗是毛主席为她在庐山游玩时拍的一张照片作的,在此我不得不又一次佩服起了毛主席的才思,而我个人最欣赏的是这首诗的第二句“乱云飞渡仍从容”,不仅写出了庐山的险峻之美,更写出了一代伟人的雄伟胸怀,因为从容有时就是一种大气的表现。
其实最早使仙人洞闻名的并不是毛主席的这首诗,而是传说中八仙之一的吕洞宾曾经在此羽化成仙,故此名为仙人洞。洞中有泉眼,因常年滴水不断,又被誉为“仙水”,我凑过去细瞧,试图伸手接住品尝一下,只可惜正值枯水季节,“一滴泉”变成了“不滴泉”,但所谓枯水,也只是一位朋友的一面之辞,到底为何不滴,我也至今未知。
出洞之后,我更加感受到了庐山的灵秀,尤其是“灵”,我想中国名山都有各自的特色,像泰山的“雄”,黄山的“奇”,华山的“险”,那么庐山应该就是“灵”了。记得唐代文人刘禹锡在《陋室铭》中曾经这样写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而庐山正好就有这么一个“仙人洞”,不知道当年刘禹锡先生写《陋室铭》前有没有来过庐山的仙人洞,如果来过,是否从中获取了某种灵感呢?
那么到底是庐山的天地灵性赋予了文学家们创作的源泉,还是文学家们的生花妙笔铸就了庐山的灵秀之美呢?一位新加坡学者曾经这样评论道:“如果说泰山的历史景观是帝王创造的,庐山的历史景观则是文人创造的。”我想他只说对了一半,因为如果没有庐山本身所具有的灵秀之美,又怎么会激发起古往今来那么多大文人,大诗人无穷无尽的创作灵感呢?
我只想说:庐山,你在我的心目中,以其“灵秀”而言,绝对可以摆在中华名山之首,也是最容易产生诗词文章的中华第一“灵秀”之山。而你的风景,你的山水,甚至因为你而产生的那些流传千古的诗句,也都只是用来陪衬你那举世无双的“灵秀”的。带着这样的思考,带着这样的感情,在从庐山归来一周之后的今天,我写下了这篇文章,以此纪念我的这次庐山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