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希对于还忘不了沈亦晨的我一定很无奈吧?只有这样以为,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我也讨厌自己,既不能对沈亦晨忠诚,也不能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婚姻。
我接过父皇的信,打发了红叶,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里。
含笑:
想必晨光已经告诉过你,羽绯与沈亦晨的婚事不是朕的强加。
你可以怨恨朕,毕竟是我拆散了你们。可是木已成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出有损夏国的事。
朕不期望你能够牵制陈国,但你必须盯着他们两父子。既然你已经成为陈国的太子妃,只要他们没有多余的动作,朕自然会留着陈国。
你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否则我绝对饶不了沈家和你苏家的远亲。
夏皇
短短几行,全是对我的警告与命令,称呼也是不容冒犯的朕与夏皇。这就是我的父皇,那个利益为重的父皇,那个怨恨我的父皇,那个从来不愿承认我的父皇·····
我仰着头,忍住随时都要掉下来的眼泪。我知道我要坚强,这些早已经给了我致命的伤痛,怎么也不能再让它们主导我的生活,让我在这短暂的生涯里痛苦着,备受折磨,最后带着永远无法解脱的遗憾回到神界,千千万万年里,至死方休。
陈延希的书房很是简单,四周都是书架。我展开一张白纸,随心地画了一幅画,那是我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可是它却出现在我的眼前。
冰天雪地,断崖边上,铺满了与雪同色却比雪更加纯净的不知名的花,以至于它的光彩无法埋没。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画,这应该就是雪兰了,这让我确定我是去过那个地方的,神界的雪上。我的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那个身影我怎么都不可能认错,那是沈亦晨,他转过头对我浅浅地笑,就像在夏国一样。可是,历劫结束我又该怎么去面对?
沈亦晨很快就被我勾勒在了画卷上,置身于这样纯净的地方,他的笑容散发着迷人的关,雪兰花也因此失去了颜色。
我愣愣地看着沈亦晨的画像,眼泪在不知不觉中决了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抬头便看见了一脸忧伤的陈延希,他的眼神从我的身上移到了画卷上,久久地打量。
我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解释。难道我要告诉他,我不知道怎么会想起了沈亦晨,又或者我已经不再爱他?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画卷干了之后,我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画卷,放在了一旁的书架上。除了书房便碰上了从公主府回来的杜鹃姐姐。
“太子妃,怎么了,你是不是惹太子生气了,他脸色很不好地出去了。这里不必从前,就算夏皇再不喜欢你,你也是他的女儿。可是,如果你得不到太子的宠爱,以后的日子就有得熬了。”
我又何尝不知,可是这些日子,很多我在神界的记忆开始复苏了,有一种感觉,离回神界的时间已经不远了,真的有时间让我忘了沈亦晨,爱上陈延希吗?就算我爱上了陈延希,回到神界之后呢?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真的能够在一起吗?
我突然觉得假若我们都会回到神界,然后带着那些感情回到神界,还不如做好现在的事。比如苏家的灭门与母妃的死我要查清楚,比如魔界的阴谋要阻止,比如要找到我的表哥·····
“杜鹃姐姐,程格回来了吗?”
杜鹃姐姐还未回答,程格一闪身出现在我的面前,“太子妃有什么吩咐。”
“你手上有擅长打探消息的人吗?”
“没有,不过太子手下有一位,但他只听太子的吩咐。”
陈延希·····我摇了摇头,“这样吧,陈国的情况你一定很熟悉,你帮我收集一些陈国几百年来比较重大的事件,尤其是一些秘史,还有一些疑点重重的事。”
程格愣了一下,还是点头下去了。
虽然我在夏国时已经有了很多资料,可是毕竟我只是吩咐杜鹃姐姐打听的,她的渠道是很窄的,很多事情都是有局限的。
“杜鹃姐姐,把这画拿去烧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