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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那一片蓝天属于你(2)

本来无甚意味的阴霾天空,从此之后,我便常常有意无意地望着它,似乎,小虫子依旧在不可知的彼处,继续飞翔,永不止息。

半年过去了,有一天,天空依样阴霾,我又不知不觉地看着它;突然,虫子出现了,在那灰蒙的世界中,不是析出一个小小的黑点吗?

黑点笔直地对我飞来,渐渐大了,不!它不是黑色的点,而是金黄色长长的一线。

它越飞越近了,哦!不是飞,是飘,是一片飘零的枯竹叶。

这时候,空山无风,万树皆止,怎就它一叶飘零呢?

不过,也正因为无风,所以它才能如此安闲地降下,我才能如此安闲地端详着它。

它的尾梢微微弯曲,一面飘,一面翻旋着,竟似一尾游鱼,有时则将头仰起,似飞鸟翱翔,我就这么一直看着它,似乎,我也变成这片枯竹叶了!

终于,它飘落到地面了,正好在距我仅数尺之遥的花圃中。

后来,我仍常常仰视天空,但不再寻找什么了,因为,我知道时空中有许多生命来去,虫子如是,竹叶如是,鱼鸟如是,我也如是。

情人节的礼物

可是那时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我存在,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后。

张颖

你从遥远的地方赶来,为了我的生日。多年前的这一天凌晨,我在医院里诞生,伴着隆冬的凛冽和灿烂的朝霞。可是那时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我存在,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后。

我知道过生日只不过是你我的借口。我们相识后的每一次见面,不是比普普通通的生日更有意义?所以,我只知道我们相见了,并没把生日放在心上。我是一个粗心的人,如果我因此伤害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而此刻我想告诉你的是,粗心的不光有我,还有你。那一天你只是为了我的生日在祝贺,你竟忘了,在同一个日子,在地球的那半边,正轰轰烈烈过着一年一度的情人节,男女老少,正把自己最衷心的祝福最珍贵的礼物献给他们的情人、父亲、母亲、梦寐以求的意中人,甚至令人怜爱的各种宠物。

我不知道那一天是情人节。等我知道那个日子的意义时,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我只有喟然长叹。但是我没有责怪也没有遗憾,爱人,你已经送给我最好的情人节礼物,你从遥远的地方赶来,把一生中最珍贵的24小时全部奉献给我,我除了感激不已,还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说那是一个神奇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惟一的日子。我的生日和情人节变成了一天,在我的一生中只能有这一次。因为母亲为我记住的生日是按夏历——中国人的历法计算的,而情人节却是洋人的日子,堂堂正正的公元纪年。如此相差甚远的两种历法巧合在一起,我把它看成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天意是多么美好。

爱人,你也别再责怪我的心,冥冥之中,我已经把情人节的礼物送给你了,我在那一天诞生人世,我有个多么了不起的投入人生的辉煌而有意义的第一天,我的诞生难道不是上苍、也是我自己送给你的最好的礼物吗?

我说,为了这个日子,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那已经衰老了的母亲?

悠悠我心

来如春梦了无痕。

张烁

蓝天的星斗已跌落在银河的深渊,夜已深。

山风也回到它安静的王国寻甜梦,人更静。

但不知谁家的歌声,阵阵地拂过我的小窗;窗前飘下了片片落叶,无声无息地落在她常常站的窗下。

窗外,花谢香消,残红满地。伊人的倩影已不复,可见,我想以后是再也见不着她了,即使见到了,又有何益?相见不得亲,不如不相见。想不到我的一生中的惟一恋情竟像秋风般萧索,落叶般无根地飘逝了。

苏东坡说:“来如春梦了无痕,”看着天上那一朵象征着人生无凭的、飘忽的云,我不禁要喃喃地问,那真的是无痕的吗?

颤栗的爱

我颤栗的爱恋也随时间醒来又随时间睡去,属于我的日子翻开又翻过去。

冷杉

不要告诉我,所有的爱的感觉只是千个梦而已。

在荒野的尽头,我已无力抬起满是岁月泥浆的脸。严冬的苦涩已浸渍我的心。

遥想中我沉默地看那孩提的雪人渐渐融化,从闹市捎来的尘垢,使它不再洁白。

教堂的钟声响了,我要去忏悔吗?不!只要我能从寒冷的冬雪中沉静而无愧地傲然走出;只要我能清楚地看到过去和将来看到大地和蓝天,这就够了,何必去寻找枉费心思的感概,在这个季节里所有的窗子都封闭着。

我开始恨你,有缘有故地恨你,却不知具体的该恨你什么。

我开始睡不好觉,无缘无故地想你,可满脑子只有你的眼睛。读你的目光,如深潭,如烈火,如凝重水雾,让我惶惑地企盼温暖的巢窝。

我多渴望你随夜一同温馨地吻我的孤独,可你要来我的身旁时,我却将你推到一个遥远的山城里,因为那里可能会降落一场蓝幽幽的山雨。

我痛苦我不知如何让你登上东南的列车,不知如何迎你走来又不知如何向你伸出我的手……从南方携来的郁闷,在三月又浓重了。

静静地静静地用心感受一遍又一遍倾听爱的语言和爱的沉重。

你的呼唤为什么没变成海河的汛风,为什么没变成调皮的手指叩响我尘封已久的门窗。

黛色薄雾中的身影,在水一方在天一方在梦一方。

我颤栗的爱恋也随时间醒来又随时间睡去,属于我的日子翻开又翻过去。

让我孤独的时候还能够想着你

你是谁家的孩子呢,我的爱情?我在这里静静地等一个人,这个绵长的下午(阳光是倾斜的),你有没有来?

蓝戈

在这个宁静的午后,阳光挂在树梢上,我的门虚掩着,没有人出入我的世界,我的世界也如此的宁静(阳光是倾斜的),爱情没有来。

我淡淡地写诗淡淡地流泪,让思想靠近我,让爱我的人都不知道我在哪里。记忆中的女孩,鸟儿为何飞翔?

我在往事里行走,我靠近黑暗,我对自己说流年如水,我慢慢想被蹂躏的石子,我把心事晾出来晒太阳(阳光是倾斜的)。

我从天空下的土地上走过,在这个午后,没有人看到发光的碎玻璃和一个男孩接近。黄昏在山那边启程。

我总能够疲惫地想你,不管风是如何杳无踪影;我总能够寂寞地承担你,无论夜是如何地墨色淋漓。在这个午后,我看见了星星,闪着过去的光芒。

你是谁家的孩子呢,我的爱情?我在这里静静地等一个人,这个绵长的下午(阳光是倾斜的),你有没有来?

爱你是惟一的理由在你眼前流泪,穿过今宵,我的心已被分割成一瓣一瓣,冰冷的日子里,还想你跋涉在遥远的红丘陵,四周无箫声。

爱你的日子,我不再知道自己。

风沙过处,总能让我想起一些与你相伴的故事,星夜的堤边,淡漠了初衷,淡漠了你如瀑的青丝。

我的伤悲,找不到一个可以泊岸的海湾,今夜的来临,让我无法承受这感情的负荷。

爱你是惟一的理由,就算青春已去,一切已成定局。

爱你是惟一的理由,我还能付出多少,你的美丽,是我疼痛的原因。

九个太阳忽然有一天,我感觉到所有的日子都是那么苍白而负重,在拥挤的人群中,我无力握住一些破碎的心愿。

在你走过的门庭上,我流泪不止,那些光阴流过后的痕迹,那么清凌而灼深,我遂沿着你青春的步履,走在百无聊赖的途中……那时候天空中有九个太阳,滴血的时光呼啸而过。

我独自走过寂寞的流沙,在水一方的风景辉煌我的梦境,我是否还能一往情深地爱过一次?

就这样伸出手来,在流淌的风里,我走不出你的掌纹,那么告诉我,什么是爱和伤害?

爱,是不会忘记的

我真想告诉你,我因贫穷而思念,我因思念而富有。

朱克献

枯萎的花

因为那枯萎的花,你悄悄地哭了。

你说,你记得它纷繁的时候,记得那声笑语。

你说,花作为花的意义的时情时景记忆犹新。

你说,那激动人心的时候仍然使人经久地激动。

你说,枯萎了尽管枯萎了但不会枯萎的,你细心地把它珍藏起来;你说,过去了虽然过去了但不会过去的,时光疯长,季节还会回返,该失去的总要失去,该来的还会重来,春日再来时,花香依旧是原来的花香。

思念思念是燕,总要寻旧垒的。

思念是藤,总是伸长,总是缠绕,总是葱茏而茂盛。

想你的时候,你就站在窗外,给你写信的时候,你就来到我身边。

我真想告诉你,我因贫穷而思念,我因思念而富有。

爱的初体验

你的名字早已被我呼唤千遍万遍,而今在我的眼底燃烧,幻化成日、月、星,为你照亮远方的路。

邵杰

(一)想你

你的名字早已被我呼唤千遍万遍,而今在我的眼底燃烧,幻化成日、月、星,为你照亮远方的路。请别让露水打湿了你的鞋,请别让寒风吹痛了你的眼,请别让雪花染白了你的发,请别让冷雨浇湿了你那颗火热的心。

想你,灼伤了我的胸口,爱意便从心中流出,火与爱交织、焚烧,将我幻化成缕缕青烟,飞向九重天,扯着云的衣角,只想让它带着我找寻你的身影。

所有给我的信件被我读得支离破碎,每一个标点、第一个字都被我用手抚摸成了滴滴泪珠,来滋润我那久裂的心田。

黑与白、白与黑,时间的倩影在我的世界漫长延伸着,我不忍睁开眼睛,惟恐看到她那蹒跚的步履。当我久而不语成为一座石像,请别忘记用你的手抚摸我的眼,让我看到你的脸,那时我会笑,会笑得很甜很甜。

(二)盼你

默默翻看着你的相片,一遍又一遍;久久端详着你的容颜,不知疲倦,而你的身影早已印在了我的心间,叫我怎能忘情?

你说:“六月的最后一天,我会去看你。”轻轻的一句话儿,却击碎了我平静的心田。只为你秋天短短的一句承诺,我竟顾不得南山上的雏菊开得如阳光般灿烂,只希望冬天早点到来。红秀的枫叶翩翩随风起舞,叶脉间仿佛写满了对你的思恋,雁儿纷纷南飞,我托它们捎去的问候,不知你是否听见?当飘飞的雪花盖满了苍翠的松柏,我的心却早已飞向冰开燕来的春天。为了你的到来,我竟嫌草儿长得慢,杜鹃开得不够艳,柳絮吐得太晚,蜻蜓为什么才去亲吻小荷的脸?

船儿分明已经靠岸,人群也渐渐走远。喧闹的话儿被风吹得淡了。我却不敢抬头找寻你,只怕回应我的仅仅是一片酣睡的海。转过身,往回走,我听见自己的呼吸,正为远方的你吟唱一首哀婉的歌儿。

爱的力量

我必须完整地活着。

张建伟

“乳腺癌”。医生平静地说,就像发现病人得了感冒。

起初,少女没有反应过来,只发现身边的母亲一下哭了起来。她蓦地明白一切,有一种从悬崖上跌落下去的感觉。当天晚上,少女去找她的男朋友。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他她住院的事情。

“告诉你一个消息,”当他们拥抱在一起的时候,男友说,“我明儿要到南方写生,只去两周。”“真的!?”她掩饰着她的失望,“去哪?”“云南。”于是她决定什么也不告诉他。

只有两周,还死不了,还会见面——她想。

直到住进医院,少女才意识到,两周的时间原是那么漫长。起初,她还计算着,一天、两天、三天……到她男友就要回来的那一天,同室的一位病友手术后回来了,少女觉得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仔细瞧,发现她扁平的胸脯,少女十分诧异紧盯着她看个不停。

“怎么?小妹妹,新鲜?”那病友,一个40多岁的女人,仿佛神经质地笑着。“大嫂,你……”“咳,你不懂啊?开刀了呗!就这样,”她把手并拢成刀的形状,“嚓!嚓!完啦!”一股凉气从少女的脊背透过来。“都,都要,开刀?”“当然,你也跑不了!嚓!嚓!”这时,一位医生走进病房,给她40多岁的人检查手术后的情况。少女浑身颤抖着,走到医生面前。“我不要开刀!”她说。“什么?”医生瞪视着她。“我不要开刀!”她吼道。“你不要命了?”“我就是不要开刀!”

在父母和女友们来看她之前,少女仿佛处于无意识状态。她想哭,但没有眼泪;她想喊,但嗓子像堵上了东西。始终恶狠狠地瞪着四壁。医生、父母和女友全都在她的病床四周。少女觉得,他们全像来给收尸的。

医生:“你很漂亮,又年轻,切掉一个乳房,的确可惜。可是,这是绝症。做了手术,还可能活下去。而且,保住生命,乳房可以再造嘛!”

母亲:“孩子,要保重,要保命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妈妈如果能替你就好了!”

父亲:“孩子,下决心吧,别拿生命赌博啊!”

女友:“我们都是姑娘,我最了解你现在的心情,没有了那东西,确实难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亮相,但是你如果连命都没有了,别的地方都齐全又有什么用?还是配合医生,手术吧!”

少女一言不发。

深夜,万籁俱寂,月光把头探进病房,怜悯地望着少女,少女望着月亮,忽然地微笑了。她悄悄下床,没有穿鞋,猫一样地溜出了病房。她走进了卫生间,打开灯。洗漱盆上方那面盈尺见方的镜子映出了少女苍白美丽的面孔。她静悄悄地脱掉了上衣,闭上眼睛,退后两步,又慢慢地睁开眼睛,洁白如脂的躯体一览无余。

少女惊呆了。仿佛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如此完美无缺的身躯。多窈窕,多匀称,还有些纤弱,但轻盈。发育得很好的隆起的胸脯曲线端正,使人想起亭亭玉立的兰花。

她就这样站了一会儿,然后把一只手捂在准备切除的乳房上。她想像着,如果没有这只乳房将是什么样子?一刹那,一切都黯然无光了,有一个残缺的女人冷冰冰地呆在那里,怅然若失,一滴眼泪都没有,因为倾斜了,生命之源枯竭了。想像中,听到了给她的躯体送葬的钟声。她的躯体跟着钟声出去,于是,灵魂也跟着走了。

“不!”她听到她的灵魂说。“不!”她听他也这样说。“你说什么?”她听到自己在问他。

“你只剩下了一半!”听到他说。“一半?你便不再爱了么?”“爱!我永远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她觉得自己流泪了。她沉湎在幻觉中,在幻觉中她感到欢乐和悲哀同时充盈她的全身。

“看来,我必须选择了。”“选择什么?”“生命,或者完美的爱。”“选择前者吧!”“可我更想完整地活着。”“别拿生命当儿戏。”“我必须完整地活着。”

幻觉使少女的目光产生了火一样的热情,她面前的镜子变成了一面魔镜,渐渐出现了那张男人的英俊面孔。

“你等着我。”她轻轻地说。

她立即穿上衣服,回到了病房,又换上了她住院前的服装,再次走了出去。去找她的男朋友。她要完整地活着。

……两天后,她回来了,医生发现,这个19岁的姑娘已经和两天前出走的少女判若两人。

“今天手术吗?”她平静地直视着目瞪口呆的医生,像一个刚从天堂里归来的天使,浑身放射着神秘的光辉。

谈“情”说“爱”

爱情靠感觉,感觉靠训练,训练靠日积月累潜移默化,是对真善美的欣赏和偏好,是对童心童趣的爱惜保留……

白玲玲

别人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和儿子谈“男女大防”,老公总要大喝:“胡说什么!”样子极端厌恶极端愤恨——好像他家祖宗从马王堆爬出来了。

他的意思不难明白,同少年人“谈情说爱”大逆不道,我们的祖宗把男女之事在意到了讳莫如深扑朔迷离的地步。初入世者形同瞎子,磕磕绊绊摸索在湿霉的午夜,昏暗黏腻没有光亮不见清爽,真不知几摸几滚才明辨得了是非。我们的前后左右多少人不懂爱不会爱不敢爱没有爱自以为爱,麻木着漠然着,日子很顺溜,温度却没有。爱,成了熄火炉灶,余烬在死一般蛰伏。

一定哪里出了毛病。我时时害怕,担心看到自以为是的儿子防你躲你守口如瓶,活像搞地下活动的小特务,突然酿出一场无力挽回的大错。一个防范有余坦诚不足的儿子,精神萎缩人品畸形鼠头鼠脑,怎能爱得大方磊落?没有爱的一生,又如何逃得了暗淡灰凉的压迫追击?爱难道不是人生的最大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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