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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世界不再等待我们(4)

你是我念初三时候的老师。那时的我是多么地目空一切,多么的自命不凡,但你在我心目中简直是神的化身,如此的完美。你关心我,鼓励我,叫我好好念书,出人头地。你夸我一定可以为你争光。

虽然我不敢说能为你争什么光,但你如此地信任,热情对我,我怎能不用心念书来报答你?

我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我告诉你我的户口要迁走,因此不在这里参加中考的消息后,你对我竟判若两人。课堂上,时时有一道怨恨的眼光射向我,使我不敢抬头。当我面临失败和痛苦的打击时,再也听不到热情洋溢的鼓励,而是句句含刺的话语。你关心班里的每一个同学——除了我。似乎我真是一个多余的人。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雨天去校长室拿试卷时听到的你和校长的对话。你说我既然不是这儿的考生,还花费心思来培养我干什么,倒不如把这份心思用在别的学生身上。……最后你冷冷地说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傻傻地愣在门口,完全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木然地望着逐渐变色的脸以及脸上那挤出来尴尬的笑。好久好久,思想开始转动,意识越来越清晰……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就因为我不参加这里的中考,就因为我不能在中考时为你争得荣誉?你如此对我,是否太不公平?!我失望又愤怒地直视着你,说不出话来。霎时间天旋地转,一尊完美无缺的偶像从我心中轰然倒塌,继之而起的是一座虚伪的泥塑。然后,意识又模糊起来,而你,在我混乱的思绪里,早已碎成千片万片,再也找不着了。

走出那间办公室时,我出奇地冷静,竟然没有流泪。虽然受伤的心淌着血,虽然全部的自尊被打击得支离破碎,却依旧昂着头走出了你们的视线。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我却就这么在泥泞的路上来来回回漫无目的地走,走,走!

以后的日子,便是我生命中一段昏天黑地暗无天日的时光。我拼命地将自己置于书山中,疯狂地啃书本,疯狂地背ABC;忘了时间空间,忘了一切不愿忘的问题;放下所有诗情画意,放下所有思念所有牵挂……是的,没有你的鼓励和帮助,我仍然要胜利!

当红红的重点中学的录取通知书飞到我手中,一种快感迅速传遍了全身。我赢了!我还是赢了!我终于有正视你的权利了!

再以后,我要走,走得远远的,再不回来。你带着全班同学来送我,脸上似乎有几分愧歉的神色。我笑着说不要送了真的不要送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然后扭过头不去看你的脸,心中一阵酸楚,有几滴泪在这夏日的风里悄悄滑落。

初尝爱情醋滋味

我自叹不如无可奈何,爱情酿作醋滋味,怪得何人?

幸福

爱情的酿制是一门高深的技术。会酿制的,把爱情酿作回味悠长的美酒;不会酿制的,把爱情熬成苦涩难咽的药汁。我初试爱情,尝到的是醋滋味!

小玉前年分配来单位,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准模特儿”的身材套上白衣白裙,漂亮清纯,一口吴侬软语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撩拨得小姐们嫉妒,先生们骨酥,连好高鹜远的我,三魂七魄也掉了大半。

暗恋小玉之心油然而生,我开始了爱情征程的漫长求索。我绝不学那些愚蠢的先生们那样围着女人屁颠屁颠地大献殷勤,免得小姐们说如今阴盛阳衰,先生们都没了坚挺的脊梁骨。我挺直胸膛目不斜视,不卑不亢,不神秘兮兮也不流于世俗。这一招朦朦胧胧的成熟与庄重,肯定达到了美的预期效果,引来了小玉的高度注意,把深情款款的目光,越过点头哈腰的先生们的头顶,紧盯在我身上。

“今晚请你去跳舞行不行?”小玉邀请的目光大胆而热切,一副不怕拒绝不容拒绝的样子。

我欣喜若狂得脚软筋麻:长竿细线钓大鱼,来得好不容易。我假作犹豫,半推半就答应赴约。

等她转身离去,我则山呼万岁晕晕乎乎辨不清东西南北。

友谊,在低吟浅唱晃晃悠悠的情歌声和五彩缤纷明暗闪烁的灯光中演变成爱情,生活就甜甜蜜蜜有滋有味。我俩打打闹闹攀高山戏碧水,相依相偎散步柳巷花间,并肩上班,携手下班。小姐们羡慕得大张樱口,先生们嫉妒得横眉竖目。我洋洋得意嗤笑那些追掉了目标的呆鹅们:温柔是女人的天性,男人坚挺的脊骨是她们倚靠的支柱,如今是阴盛阳衰的时代,物以稀为贵,懂不懂?

好景不长,我的爱情由甜变酸,全怪那个外地调来的阿拉上海人,那块浓缩的爱情酵母菌。

他貌不惊人,才不出众,凭什么赢去小玉的心?就凭他与小玉家乡相邻、口音相似,就与小玉套近乎?今天请小玉吃家乡菜,明天勾小玉回老家,“阿拉”这样“阿拉”那样,没想到真还把小玉拉过去了。爱情岂容他人横刀抢夺,我找那上海人要说法,他说爱情是一种竞争,并且毫不脸红振振有辞地套用我的话生发新义:温柔是女人的天性。男人要以坚挺的脊梁骨作为女人休憩的大树,又要以温馨的柔情去拥抱女人,刚柔相济,才能阴阳调合,懂不懂?

好高深的爱情,好难测的阴阳,这时代真是进化快,简单的男欢女爱也演绎到哲理中去竞争。我自叹不如无可奈何,爱情酿作醋滋味,怪得何人?

希望之手

希望像一盏小小的灯火,让我们在苦难中看到光明和美好的一面——只要放开握着的手,就可以拥有自由跳跃的命运!

黄威南

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年轻的大臣犯了死罪,被带到国王的面前。因为他是一个忠直的好臣子,国王便给了他一个可能活命的机会,那就是必须答对国王提出的一个难题。

大臣垂着头,戴着沉重的镣铐,静静地等待国王的问题。

昂首阔步的国王抬高了紧握着的右手,说:“我的手中藏着一只蟋蟀,你猜猜看,它是死是活?”

聪明的大臣看穿了国王的心意,脸色苍白地说:“尊贵的大王啊,我和蟋蟀的死活都在国王的手中哪!”

国王听了仰天大笑,张开手,蟋蟀一跳便跳走了。开心的国王亲自为大臣打开了燎铐,原谅了他的过失。

故事中的蟋蟀就像我们的命运;国王正是我们自己。

这只“大手”就叫“希望”。

婆娑世界用简单的华文说出来就是“还可以忍受的世界”,也就是说充斥在我们生活中诸如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等种种痛苦都是可以承受得住的。

为什么承受得住呢?因为有“希望”。

希望像一盏小小的灯火,让我们在苦难中看到光明和美好的一面——只要放开握着的手,就可以拥有自由跳跃的命运!

希望可以帮助我们的内心产生一种力量。希望让我们相信现在的悲惨和不如意是可以转化的;希望就像在广阔的荒原中看见远处有一丛繁盛的花。

怎样才能看见这一丛远远开放的花呢?

第一,要以一种开放的姿态来面对人生。国王的手掌放开了,蟋蟀才得以跳出去;国王的心胸放开了,才有足够的空间去包容大臣曾经犯下的过失。在荒原中放眼眺望,视角扩大了,才看得见原先在视线盲点中的野花。

有一首歌,名字叫《终于放手》,这个歌名非常有意思。“终于放手”——听起来就有一种释然的感觉:经过千山万水,历经了种种想念、矛盾和心痛,终于放手了——终于可以用一种坦然的态度去承受人生的悲苦;所有不愉快的事情让它轻轻留在记忆里,当做是一次经验或者一个过程吧。从此海阔天空,心,是更自由了。

为什么过去总是忧愁苦恼呢?因为没有以一种开放的态度来面对;因为还没有找到一个角度适当、可以放眼眺望、综观全局的位置。

所以,第二要站在一个超然的位置上去观察人生。

生命是如此迁流不息,像车轮的滚动一般。而在生命的轮胎上却找不到一个永恒的据点。

生命是如此迅速地转动着,生老病死在转动着,喜怒哀乐也在不停地转动——一切是那么地虚幻不实,过眼刹那即成云烟。为什么还要常常以为悲伤是不会痊愈的呢?

这是从时间的角度来观察人生,那么物质世界的生命又是如何的呢?

我们都知道这世界是由许多的元素所组成。这些元素组合后,便呈现出固体、液体和气体的形式,而它们的组合是受影响于温度的。在佛学术语中分别称为:地(固体)、水(液体)、火(温度)、风(气体),合称“四大”。

溪里的水随着气候与温度的转变,时时呈现着不同的面貌:或水,或气,或冰。当你在饮冰室叫来一杯冰冻玉米,和你的朋友谈笑风生的时候,杯子里已经起了许多变化:冰块融化成了水,使玉米水变得清凉,更多的水调稀了玉米水的浓度——现在玉米水已经和刚端来的时候不一样了;而事实上这样的调整与变化还在继续着。

人生也一样:时间不住流转,新的事件发生了、新的因素像冰块一样加进了旧有的情绪里头,把它调稀、调淡或者调浓。

因为世间无常的,所以没有永远的悲苦,也没有永久的怨恨;因此美好光明的希望便成了可以实现的目标。

炎热的时候你为自己的玉米水加进一个冰块,使它变得清凉可口;那么,绝望的时间,为自己的人生加进一个希望的冰块吧。悲伤时候,可以放进欢喜的冰块;愤怒的时候,放进宽慰的冰块。

一时的得失并不算什么,因为它们即将成为过去。失败了?没关系,调理心情,再努力一次吧!成功嘛,也不值得大惊小怪,那只是一次美好的因缘和合,条件具备了,事情也就会成功。

——让我们怀抱希望去迎接每一天的来临。

——让我们有更开放的胸怀,去包容所有的怨恨和伤害。

你留下一抹微笑

——让我们在无常的生命中做一个掌握自己命运的巨人,做一个手握生死的“国王”!

付出爱就一定会收获爱。

赵平

那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下午。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圣迭戈市,深秋的阳光依然骄艳。只是接近黄昏了,锋芒毕露了一天的太阳才显得有些慵散迷朦起来。

在美国的访问已近尾声,归心已如箭在弦上。朋友带我去一个超级市场采购,说是应该带些美国特产回去。等我们把大包小包扔进汽车,他突然又想起要买一样什么小零碎,于是留下我一人面对着一个空空荡荡的停车场。

那天下午,夕阳红得十分怪异,似乎要滴出血来,周围的静谧也搅得我心神不安。不住地张望朋友离去的方向,我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背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

我迅速地转过身,一个人正朝我走来。

一个黑人。

在美国,我听到了太多太多关于黑人的故事。吸毒、抢劫、枪杀、卖淫,黑人的犯罪似乎格外严重,已成为美国无法回避却也无法正视的创口。

现在,一个黑人正向我走来。

他很高。似乎比一般美国人还要高一些。那条牛仔裤又脏又破。T恤已经分不出是什么颜色,头上还戴着一顶皱皱巴巴的帽子。尽管听说美国有些富人故作寒酸,可我还是凭知觉感到,这个正在向我走来的黑人已经十分贫困潦倒。

他为什么朝我走来,他要干什么?

全身的神经都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绷紧了。

一个记忆闪过。那是在曼哈顿的地铁里。天很晚了,车上几乎没人,我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一群年轻黑人中途拥上来站在我旁边。他们的头发不知用什么东西抹成了五颜六色,而且一缕一缕直挺挺地立在脑袋上,看上去鬼怪得要命。他们旁若无人地吼叫,你推我搡,一双双酒精烧得通红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人看。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趔趄着重重地撞在我身上,刺耳的口哨声顿时响成一片。我的勇敢一下子荡然无存,于是不得不在车门刚一打开时便落荒而逃了。

回忆渲染了紧张。再一次回头望望朋友离去的方向,我知道我必须独自面对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切。

他已站在我面前,眼白很大,在那张黝黑的面孔上显得十分奇特。他开口说话了,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怕吓了我。可是,他的声音和他说的那句话却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他说:“小姐,你能给我一些零钱吗?”

一个乞丐?一个如此高大健壮的乞丐?

我抓紧了自己的手袋,心里的戒备那一刻不知怎么竟堆积得那么深。除了戒备还有恐惧,莫名其妙的恐惧。

我说:“我没有零钱。”声音生硬得连自己都陌生。

我已经准备好了再一次落荒而逃。当然,一定要跑得快一些以免他抓住。

可是,他却又让我大吃一惊。

他举起手来,将那皱皱巴巴的帽子抬了抬,静静地、轻轻柔柔地对我说:“对不起,小姐,谢谢你。”他的眼睛里有一种什么东西闪过,是失望?是难过?我说不清楚。

他在我惊愕与瞠目中离去。

几步之外,他又回过头来,依然是那张黝黑的略带忧郁的脸,依然是那个白得奇特的眼白。

突然,他笑了。他给了我一个笑容,那笑容近乎纯真近乎无瑕,那笑容就像是在他的脸上燃烧。

心里的壁垒轰然倒塌。在这个异国的傍晚,在这个陌生的人的笑容里,我骤然领会到一种深邃悠远的大彻大悟。

记得一本什么书里说过,与天空和大地的距离相比,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远。人们早已习惯了用猜疑和戒备把自己的心包裹起来,只为怕被轻视怕被伤害。

你躲在自己的一隅,流自己的泪,舔自己的伤,咀嚼自己的痛苦,却忘了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而且只有一种东西能够抚慰你,这种东西叫做“爱”,这是一种属于人类的财富。

爱使你依恋人生。你付出爱就一定会收获爱。没有爱,这个世界将一片萧条。

那个黑人向我求助。也许他需要一顿晚餐,也许他需要一个住处,也许,他仅仅需要有人向他证明他并没有被这个社会所抛弃。

我拒绝了他的求助。

他却给了我一个微笑。真诚、无怨、感人。那笑容触摸着我的心,于是,一种尘封已久的感觉惊醒了,心变得旷达辽阔起来,辽阔得能装下整个世界。

夕阳渐渐沉下去,霭霭暮色模糊了人和自然的所有轮廓,一切都变得影影憧憧。

在这苍茫天幕上,惟独他的微笑异常清晰。

我知道,这微笑今生今世都将清晰如斯。

岁月流不走爱情

爱情就是爱情,任何爱情以外的字眼都不足以形容爱情的本身。爱情是一种浑然忘我的感觉,这种感觉来无影去无踪,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到我们认识这种感情正是爱情时,爱情可能已经渐渐从我们眼前模糊以至于消逝了。

蒋六合

爱情有说不完的故事,有写不尽的题材,然而,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呢?

一个年轻人请教柏拉图;如何选择合适的伴侣,回答是:“你顺着麦田走去,找一颗最大的麦子回来,我就告诉你如何选择。”年轻人一路走去,看到眼前的麦子都不错,心想前头还有更大的,考虑再三,犹豫不决,最后空手而回。

如果爱情称斤论两,最后难免烟消云散什么也没有。

事事找寻可靠的证据,在没有把握确知对方喜欢自己以前,绝不轻举妄动,这样的人永远无法跨入爱情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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