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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试验结束

婴儿的哭声弥漫在整个屋子,屋子里回荡的,是凄凉,是悲惨,对于这个婴儿来说,她失去了她的母亲,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悲哀,刘彦宁等于自己出枪杀死寇花月,她的爱人,可谁又知道会这样?世事难料,谁也不能先知。

特警带走了屋子里剩下的黑手分子,而站在屋子里的刘彦宁却没有一点反应——既没有迎合特警们的行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呆滞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寇花月。

寇花月,在刘彦宁的脑海里死了两次,一次是被黑手分子杀死,一次是被自己杀死,没有他,也就没有寇花月的死。

还好,寇花月的孩子还活着,是寇静甜,但刘彦宁不知道。就算他看到这一切又如何,他还是恢复不了记忆,他的记忆,永远在寻找中迷失。

“傻站着干嘛,该走了。”持枪的刘彦宁身旁站着的一位特警拍了拍他的肩膀。

持枪的刘彦宁看了看那位拍他肩膀的特警,他说:“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都走了,就只剩下持枪的刘彦宁,手拿“裂缝”的刘彦宁,地上躺着的寇花月,还有寇花月怀中的孩子。

拿“裂缝”的刘彦宁跪在了地上,眼泪肆无忌惮地从他的眼中流出——他失去了他的爱人,他现在唯一的爱人。

难以理解,这一切真的太难。

持枪的刘彦宁转身离开了,当他跨出门外的那一刻,一个他熟悉的男人与他擦肩而过,是的,是科斯·乔,中年时候的科斯·乔。

天渐渐昏暗,街上下起了下雨,持枪的刘彦宁就在这雨中漫步,一步一个脚印,积水中,刚踩出的脚印迅速便消失了,无影无踪。雨点随风而来,落在刘彦宁的脸颊上,同他的泪水一起划过他的脸颊,滴在他黑色的衣衫。走在风里,走在雨中,独自一人,孤独,寂寞,抑郁,伤愁,一系列的感情交织在刘彦宁的心里,让他觉得无比难受。真的很难受。

怎奈如此悲伤,何来这么多彷徨,可悲的世人,被****蒙上双眼,看不清世事,什么都不知道,心慌与意乱,都是被情所迷乱。

风穿梭在雨中,陪雨一起飞翔,只是雨很快就要落下,离开风,和地一起长眠,不死不休,而风只能独自游荡,与云一起歌唱。

刘彦宁的悲伤,不只是来自他的记忆,还有他的行为,没有他自己,或许也就没有那所谓的悲伤,那所谓的悲伤,只是对他而言。

蹲在街口,将头埋在双臂之间,无声哭泣——这已是刘彦宁的习惯,他如果感到心伤,就会这样。

眼泪解决不了问题,但却可以发泄心中怒火,让自己暂时快活。

“为什么,为什么?”

刘彦宁沙哑地叫嚷,伴随着眼泪,同风雨一起咆哮。他站起身来,看着手腕上的“爱恋”,不知想着什么,接着便调试着“爱恋”上的时间,准备穿越到别的地方:不是这里就好,这会使他心伤。

刘彦宁回到了科斯·乔和程琳的视线,他哭丧着脸,眼睛还是红红的,只是黑色的衣服早已风干(时跨二十多年,衣服上的水分自然而然变干)。

“这么快就回来了,”科斯·乔喜悦地说,“感觉怎么样?”

“时间上的穿梭,我可以去到任何时间,所以没有快与不快一谈。感觉和之前一样,都是有些头晕目眩,不过等到达之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刘彦宁如实回答说,虽然这次穿越和上一次穿越所相隔的时间较长,但毕竟时空穿越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刻骨铭心的一件事,所以不会忘记。

“只是这样?”科斯·乔问道。

“你还想要怎样的结果?”刘彦宁用鄙视的眼神看着科斯·乔。

程琳依然没有说一句话,如土偶般站在原地,是躯壳,没有灵魂,没有思想。

“只是好奇,别无它意。”科斯·乔解释道。

刘彦宁现在提防着科斯·乔,他在想,科斯·乔为什么在寇花月死的时候去了那间屋子,到底是为什么。

“我爱人死的那时候你为什么会去那套房子。”刘彦宁冷冷地问。

“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会去那套房子?”

科斯·乔回想了很久,“我说过,她的死与我的发明有关,跟我的发明有关,那我为什么不能去看看?”

“你,”刘彦宁用双手抓住科斯·乔的衣襟,有些愤怒地说,“你知道是我害死她的,于是你给了我这套衣服。”

“你说什么,这套衣服关她的死什么事?”

“别装傻,你知道。”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让我知道,那就告诉我。”

科斯·乔其实是不知道的,他所知道的只是寇花月的死与他的发明有关,对于刘彦宁开枪杀死那位黑帮分子而导致寇花月的死他并不知情,刘彦宁错过他了。

刘彦宁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

“还有,你知道我不属于这个时空,那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个时空,而且安排我和你的女儿相爱?”刘彦宁越说越激动,“这是不是你的阴谋,你说,是或不是?”

“不,这和我无关。当初你失忆了,没有了任何记忆,我只好请来心理学家来医治你,但她说你的心理负担太重,只能在被催眠的时候想起一些过去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事,而那些事,来自你的潜意识,于是我们问出了你最想去到的那个时间段,和我女儿的相遇是你自己选择的与我们无关。”

刘彦宁松开了抓在科斯·乔胸前手,他说:“这个试验到此结束。”接着他便从手腕取下“爱恋”狠狠扔在了地上。

“爱恋”碎裂了,成了废物。那片玻璃,如一颗心,蓦然成了细小的碎屑。

刘彦宁离开了科斯·乔的实验室,留下了手中的那把枪。

科斯·乔笑着,如樱花:“裂缝二号”虽然被刘彦宁摔碎,但至少可以证明他的理论是正确的,既然他的理论正确,那么造出多少“裂缝二号”都不是问题,最多只是推广问题罢了。

在科斯·乔房子的客厅里,刘彦宁瘫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形容惹人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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