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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专案组行动

在医院病房的张志辉接到李正明的电话后,不好意思地给齐晓莉做了交代,有些愧疚地离开了病床上的妻子,驾车从市里往新安县赶去。

下午三点钟,新安县公安局召开张发录潜逃案情分析会,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张志辉应邀参加。会议由政法委书记李正明主持,会上大家就张发录化装进入新安县之事进行了认真地分析。公安局长雷志谦认为,建华建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的财务经理王蓉被抓捕及时,张发录出逃时身上所带的现金有限,潜逃境外的条件不具备。根据查到的新线索,他在临近省的可能性很大,建议立刻成立追捕张发录专案小组,赴外省展开缉拿。李正明想听听张志辉的意见。“张律师,我们想听听你这个局外人的分析。”

“李书记,您知道我张志辉不但不是什么局外人,现在也是受害人。妻子两次被这个魔鬼惊吓住医院,都恨不得亲自把他抓回。我分析,张发录这次潜回又溜走,对我们的行动肯定会有所警觉,他现在已到了穷途没落的地步,在利用一切手段筹钱,不论在哪个道上都会出现,前面还给我妻子打恐吓电话,要我给他20万元,请大家想想,这说明什么呢?张发录缺钱。难道他不采取别的办法筹钱吗?”张志辉说完了自己的意见。

张志辉的一番分析打开了李正明的思路,刑警大队长康民查到的可疑电话是谁的呢?一定要进一步核实,新的线索肯定会出现。李正明心里一下亮堂起来,就顺着这个线索深查细究,他胸中的方案初步形成。李正明向与会者谈出了自己观点,大家以为此方案最妥,公安局长雷志谦提出专案组长由政法委李书记担任,他任副组长,成员有刑警大队长康民和其他三名干警。雷志谦局长要求专案组成员要本着高度负责的精神,严格遵守纪律,外出行动由康民直接负责,遇到重大事项必须向李书记和他请示汇报,在张发录没有落网之前,所涉及的秘密不得有一丝一毫地泄露,专案组侦查人员出外办案期间,个人使用的手机一律关闭。雷局长征求政法委书记的意见,李正明表示同意公安局长的部署。

案情分析会结束后,张志辉首先告别了新安县的同志,因为妻子夏玉娴还住在医院,要不是齐晓莉照顾,他根本没时间来到新安县参加今天的会议。这时的张志辉内心对齐晓莉充满了感激,这个二十八九岁还没结婚的姑娘与他搭对办案已经三年多时间。思路敏捷,工作细心扎实是她的风格,加之性格开朗,援助中心的同事都喜欢她,中心的周磊律师苦等了她这么多年,姑娘就是不表态。周磊律师想请张志辉做媒说合,可张志辉觉得自己不是这方面的料,婉言推辞了周磊。张志辉也曾试图给齐晓莉做做工作,但每每提起这事,都被齐晓莉笑着推了过去,她说这辈子如果找不到心中的偶像,就不想结婚,张志辉无奈。可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事。觉得齐晓莉就像自己的小妹一样,他这个当大哥的如果不关心她,就有些亏心了。张志辉就是这样想的,其实他哪里知道解齐晓莉心中的秘密……。

缉拿张发录的专案追捕小组,除康民外,还有刑警大队的老盛、大林与小齐。在康民带领下他们秘密出发了,首先要到省城请求公安厅的指导帮助。在外缉拿逃犯任务艰巨,仅靠他们四人的力量是办不到的。在公安厅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厅长关照下,康民他们顺利拿到相关的函件展开了艰苦的侦破工作。

新安县公安局长雷志谦决定,根据康民查到的嫌疑电话,立即抽出两名得力警察对这个号码秘密调查并监视。这是一项保密性非常高的工作,一旦泄密,将会对新安县的反贪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雷志谦局长对可疑电话进行排查的两位警察做了严格的要求。因为这个电话虽然登记在新安县政府机关,但用的不是实名,100多名机关工作人员,不可能一一排查,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雷局长要求他们工作必须严格细心,绝不能让使用这个电话号码者有丝毫的觉察。否则,不但对缉拿张发录不利,也会使用这个号码的狡猾黑客逃避法律的追究。这个电话在什么时候还会出现,雷局长要求他们务必和电信部门的工作人员紧密配合,做好监视。已感责任重大的两位干警带着领导的嘱托和期望,秘密展开调查工作。

康民带领的专案追捕小组拿着张发录使用过的假身份证号码,在省城的宾馆酒店展开调查。三四天过去了,仍然是一无所获,大家情绪有些急躁,这不是大海捞针吗?偌大个中国,张发录哪里都可能去,这样工作啥时候才会把案子破了。三十来岁的大林本来就是个急性子,他长个高个子,方脸盘,身材很魁梧。就是在黑暗中,他那双眼睛也在闪着亮光,使人感觉这是一个既粗犷又精明的刑警。张发录的影子没出现,大林有些耐不住了。“康大队,这个样子,太让人憋屈,真是有劲没法使。”大林对康民的沉稳劲儿有些不满意。

其实,康民心里也很着急,但他可不能表现出来。明天是在省城的最后一天排查期限,如果还没有什么收获,他和战友们只能按照专案组的计划赴外省开展工作。“大林,在坚持一下吧,明天如果没进展,就向下一个目标进发。”康民安慰了一下刑警队的这个虎将。

中等身材,微微发胖的老盛,名叫盛开来,他长有一副朴实但又很固执的面庞;头上虽然增加了许多白发,但表现出的聪慧与坚毅性格是刑警大队出了名的。他眼睛细长,直挺挺的鼻子,脸上浓密络腮胡子经常被他刮得一片青,从他那敏锐的目光里总使人感到一种顽强的责任心。听了康民对大林的劝导,他再没说什么,只给小齐使了个眼色,向康明请示,如果没事,这里有个亲戚要看一下,让小齐陪着他去。

小齐是专案组最年轻的一名刑警,今年28岁。他那张严肃的国字形脸的眼眶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眼睛虽不大,总是在镜片后边闪动着智慧。他平时不多说话,但非常爱思考。在侦查工作中遇到难解的问题,他常会提出自己独特的见解,很受大家的重视。这回,老盛要他陪着看亲戚,小齐知道又在撒谎,老盛头也肯定耐不住性子,想借故到大街上溜一圈。小齐见康大队点头同意,朝着战友大林滑稽地一笑,跟着老盛出去了。大林被老盛和小齐的举动所吸引,睁大眼睛看着他俩出了房间,但又不好意思跟着出去。

秋的天气说变就变,老盛与小齐刚出去一会儿,老天就翻脸下起大雨。天与山脉相连的空间,雾气腾腾,黑云乱翻,到处都是迷蒙蒙的一片。再加上闪电雷鸣,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似地凶猛地往下泄。小齐是第一次看到黄河岸边下大雨,他担心一下回不到住地,因为街道旁的楼檐下,满是躲雨的人。本来跟着老盛胡乱转悠一下,谁知老天让他俩变成落汤鸡。小齐望雨兴叹:“遇上这种鬼天气,算我晦气!”他不满地数落着,望望小齐被雨水浇湿得狼狈像,老盛已无法笑出声来,狂风仍就卷着无数条鞭子似的雨丝狠命地往人身上抽落,小齐与老盛不顾一切的冒雨往住地走去……。

省城一家大酒店是康民他们最后排查的地方,当康民向大堂经理出示证件后,经酒店服务员在登记簿上一一查看,一位叫陈路的人名下出现了康民要查的假身份证号码,但这个人只在酒店住宿一个晚上,前天就离开了。这一情况的出现,让康民他们既兴奋又后悔,前几天排查只顾了一些小的旅馆,这一点恰恰说明对手的狡猾和不简单。康民立即将这一情况向新安县公安局长雷志谦作了汇报,雷局长在电话里指示,张发录继续在省城的可能性不大,要康民一行按照方案奔赴M省,因为那里是建华建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过去水泥的主要销售地,张发录方方面面的朋友不少,且有公司的不少债款。根据雷局长的指示,康民和他的战友向新的目的地进发。

就在康民一行按照公安局长雷志谦的指示,向M省城行进的时候,监视小组跟踪的那个神秘电话,在新安县政府机关又出现了。打来的电话是外省的号码,这次再不能犹豫,张发录肯定到了M省,雷志谦和李正明电话里交换意见后,即刻和康民通了话,他告诉康民在M省排查的方案坚决不变,排查一定要细心。康民再次接到雷局长的电话指示,和他的战友们鼓起了侦破工作的信心。

张发录这次没有在M省城住宿,来到当地的一个小县城,他很清楚新安县警方已经在追踪,桑志琏打到卡上的100万解决不了大问题。自王蓉被警方控制后,他已不能从公司得到任何钱款,张发录知道这个县城有几个建筑老板还拖欠建华建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的水泥款几十万元,为了敛钱,他要和这些老板做一次交易,他们只要给欠款的一半,下剩的就一笔勾销。这天的傍晚,吃过晚饭的张发录走到一家公用电话亭,拨通了一位姓王的建筑老板电话,张发录向他提出了偿还建华建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债务的具体意见,对方开始有些疑惑。张发录说,他可以公司总经理的名义向他出示手续,为了企业的发展,建华建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不愿把这笔债变死。王老板问如何交易,张发录说如果没意见,让王老板的财会人员带上现金到某宾馆来,他可出全额手续,张发录要对方明天上午9时答复。对方的电话没有了话音,不过时间不大,王老板就同意了张发录的意见。惶惶不可终日的张发录又捞到了一根金条,他满意地笑了,才不管公司的损失。

就在张发录伸出魔爪,幕后操作公司债权的时候,康民一行来到了M省省城。他们在一家宾馆办理登记住宿手续后,在住宿的房间草草洗了把脸,康民就召集三位战友商量起下一步的工作方案。明天早晨先到M省公安厅汇报工作,请求配合支持,然后再制定具体地侦破方案,大家均表示同意,因为战友们的心情和康民一样。

第二天早晨7点,康民首先起了床,看看一路奔波劳累的战友们还在熟睡,没有马上叫醒他们。他轻轻地提着脚步在卫生间洗嗽完毕,才出来喊醒了战友,这前后也不过10多分钟,但他只能这样做了。

虽然旅途的劳累,但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大家都已精神起来,他们在一家清真面馆里一人要了一碗牛肉拉面,吃得很香。用过早餐后,时间正好是8点钟,康民和战友打的来到M省公安厅,还没用上20分钟的时间。十九层的公安厅大楼庄严巍峨,一楼值班大厅里,康民向值班警察出示了证件,并讲明来意,值班警察拨通了刑警总队长办公室电话,康民和战友们顺利进入电梯登上12楼。M省公安厅刑警总队长热情地接待康民一行。总队长大约四十五六岁,得体的一身藏蓝色警服衬托着总队长的精明干练,脚上的一双黑皮鞋和地板一样光亮。康民向总队长汇报了他们来M省的工作任务,请求M省公安厅刑警配合。刑警总队长招呼大家先喝口水,他拨通主管副厅长的办公室电话,只两三分钟的时间,刑警总队长就给了康民一个非常满意的答复。总队长说他们派出两名刑警和一辆警车配合工作,康民很感谢总队长的大力支持,他说:“我代表新安县全体刑警向您表示感谢。”一个标准的举手礼,M省公安厅刑警总队长乐了,他看着这个敬业的外省刑警开了句玩笑:“天下警察不一家嘛,你这样不就把我当外人。”刑警总队长哈哈一笑,康民到不好意思起。他虚心的向总队长请教在M省城如何开展侦破工作,总队长看看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同行说话做事直爽,有些喜欢,他告诉康民,M省省城人口流量虽然不大,但它是一个多名族聚集中心,人员结构比较复杂,南来北往全国各地的人都有,尤其是到民族酒店宾馆排查,一定要注意各民族风俗习惯。总队长说,时间抓紧一点,最多5天内就可查遍市区的各个角落。康民非常佩服总队长的指点,他有些激动地握住这位老大哥又是上司的手,郑重地摇了几下。在M省刑警的大力配合下,康民与他的战友展开了紧张的排查侦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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