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白衣。”张白衣丝毫不在乎,而他的肩膀上根本没有灰尘的痕迹,众人看了,只能感慨到,高档货果然就是好,不但样子好看,还不沾灰,心里寻思着要不要自己也买一件,这样的话,工地上的小媳妇们肯定都被自己迷倒了,没看到一上午那些小媳妇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凑过来吗?
工地上也会有一些女人,数量不多,但是也足够引起男人们的心思,下工的时候调笑一两句,心里都轻松许多。算是在辛苦中的一种慰藉。
工地的午餐简单粗暴,大块的肥肉混合各种菜炒在一起,再加上大碗的面条,所有的人吃的都很粗野,而且放眼望去,一多半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为数不多的年轻人聚在一起,说笑着,张白衣端着自己的午餐向年轻人的圈子走去。
“大家好。”张白衣说,这是他学会的第一句地球的问候语。当然整个地球的语言他都会,即便是各地的方言,他说的也是毫无破绽。如果工头赵大宝知道他会说几十种语言,不知道会不会惊讶的跳起来。
这些年轻人穷人,对看起来像富人的张白衣有天生的隔阂,所以对张白衣的问好很冷淡。不过万事总有例外,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倒是很热情,笑嘻嘻的起身给张白衣拿了块砖,意思是请坐。
张白衣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加了陌生人,这些民工们原本活跃的气氛瞬时就冷淡了下来,只留下吸溜吸溜的吃面声,张白衣也不介意,自顾自吃起来。
“老赵,东西运来了,赶紧腾个地方好卸下来。”一个大嗓门喊着,张白衣抬起头,微眯着眼睛,他已经认出了这个人。
那人看到张白衣也一愣,随即就是变成了愤怒,“瘪犊子,可让我找着你了。”
来的这人正是昨晚的刺青男人,他红着眼睛,拖着两条清水鼻涕就冲过来,只是冲了一半就被一块砖搬到,沾了满脸沙土。
张白衣站起来,把自己的饭放在砖上,迎着刺青男人走过去,“怎么这么不小心?”
“瘪犊子,看我不整死你。”刺青男人说着从地上摸起那块绊倒他的砖,就朝张白衣砸过来,其他民工都看傻了,唯有那个黄头发是满脸讽刺。
“年轻人,别太冲动。”张白衣说着,看似慢悠悠的伸出手,却恰好在刺青男人挥出手臂的时候接住他手里的砖,然后放在地上,“来坐,咱们好好聊聊。”
刺青男人感觉张白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好像有千钧力,压得自己向下坐去,落点正好就在地上那块砖上。
“王哥,地方腾好了,咱们卸吧。”赵大宝跑过来说。只是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一个看起来刚二十多岁的男人叫哥,听起来怪怪的。
赵大宝过来之后才发现张白衣和刺青男人之间有些不对,刺青男人满脸尘土,而且鼻子还吸溜吸溜,明显是感冒了,但是他的眼神充满了怒意,根本就不看自己,只是盯着张白衣。
“你们这是怎么了?”赵大宝问,这刺青男人叫王浩,是宏发建材的人,而张白衣看起来像是某个富豪家的子弟,两边都惹不起。
在工地上运渣土,送建材的都是本地的混混,外人根本做不了这个,而建筑公司也不愿意得罪这些地头蛇,否则这些人使出不要脸的小手段,虽然不至于停工,但总是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得不偿失,而且在拆迁和其他杂务上还得依靠这些人,所以建筑公司和这些本地混混都是心照不宣的,建材比外面的价格要高一些,但是好在省心。
而赵大宝这底层的小工头就是夹在风箱里的老鼠,他只希望这些人送来的建材质量好一些,不要添乱,此时他已经后悔今天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收了张白衣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有麻烦的人。
“怎么,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张白衣的手依旧搭在王浩的肩膀上。
王浩脸憋的通红也动不了,随即想起昨晚的事情,这小白脸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自己竟然就一动不动的冻了半夜,等到能动的时候,却发现整个身体都僵了。现在感受到张白衣的力量,顿时心里有些气馁,技巧不如人,力气还不如人,这仇怎么报?
“老子叫王浩。”
王浩用鼻子喘着粗气,原本是想表露一下自己的愤怒,但是因为感冒却吹了一个大大的鼻涕泡,破了之后还沾了半脸的鼻涕,顿时脸红的像关公,连尘土的掩盖不住的红。
“张白衣,怎么这就算认识了。”张白衣的手从王浩肩膀上拿下,伸在王浩面前。
“你化成灰老子都认识你。”王浩恨恨的说。
张白衣脸上的笑立刻消失,顿时吓了王浩一跳,以为张白衣准备对他出手,连忙向后挪,却正好坐在一截钢筋上,他却没看到张白衣的手指微微一动,那钢筋就到了他的屁股下面,而且还是竖着的。
“王哥,你怎么了?”随着王浩的惨叫,从那边的渣土车上下来两个汉子。
“好,赵大宝,我记住你们了,咱们走。”王浩捂着屁股踉跄着往后走去。
“王,王哥,沙子还没卸呢。”
“卸你妹啊,瘪犊子,还不过来扶着老子。”王浩吼到,他和宏发建材的老板是战友,退伍后他在东北给人看场子,后来惹了事,跑到燕京来,投奔这位战友,那时候王浩救过他一次,所以他也不亏待王浩,让他做了个经理,领着下面的人来送东西,随便也可以从中间捞一笔。
“我让你走了吗?”张白衣的声音不大,王浩听到之后却不敢再动。
倒是他身边的两个汉子不干了:“你个娘炮小白脸,留的头发长就牛掰啊,在富贵街谁不知道我们王哥。找抽是不?”
燕京毕竟是天子脚下,自然不会有黑帮,但是其实名字叫某某公司,其实做的还是黑帮的事,不过多一层遮羞布,而且燕京的牛人很多,他们也不敢过分,只是碰到怕麻烦的,才能捞一点,但是他们平时面对的都是小商户,所以也横惯了,见到张白衣跳出来,顿时怒不可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