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文本不想搬到阿乐学长那去,但是随着企业策划大赛决赛的日益临近,自己没电脑,白天要上课,靠课外时间把整页整页的文字打进电脑,极不方便。又加上阿乐学长说,搬到他那,电脑可以尽情地用,而且睡觉的时间也没了寝室那些繁琐的限制,可以大干一场。于是,经不住诱惑的陆家文,周一便搬到阿乐那去了。
楼下的两间卧室,一间阿乐住着,另一间空着,已经很久没打扫了。经过两个人的一番打扫,又换了窗帘,顿时焕然一新。
十天后的夜里,一点多的时候,当陆家文还在房间里敲击键盘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他喊了声“阿乐”,便又继续手中的活儿。家里人不知道自己搬到这来,寝室的那帮家伙早已跑到周公那了,根本就不会往这打电话。再者说,他们也不知道这的电话,所以一有电话,陆家文便断定是阿乐的。
接着,家文便听到阿乐开门的声音。家文一直在等阿乐挂上电话,然后回房时关门的声音。每次阿乐接过电话,都会很快跑回房间,这时,带上的房门会“砰”地发出声响。听到这个声音,陆家文才可以停止下来,专心做事情。他已经习惯了注意这样的生活细节,甚至把它们当作提神的东西。
可是这一次,足足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陆家文都没能听不见阿乐关门的声音。他坐不住了,停下在键盘上敲击的双手,起身出门。开了门,黑黑的客厅里,阿乐正歪坐在电话旁的沙发上,甚至好像连家文进来都未察觉。
“我爸爸在新加坡出了车祸,”阿乐扭头看到家文来了,“我-------我以前总是埋怨他们,埋怨他们为了挣钱,忘了家,忘了奶奶和我。可-------可是---------”
黑夜里,陆家文看不清楚他的脸,可是他知道阿乐的眼睛早已模糊不堪,他在他身旁坐下。
第二天,阿乐便登机去了新加坡。之后,阿乐没有再回来,他让家文为他代办了休学手续,留在新加坡陪他母亲了。来邮件说,他以前很恨爸妈,可是他父亲的离开告诉他,不能再与母亲分开了,不然只会给自己留下更多的遗憾。又说,或许哪天他就和他母亲一块回来了,房子暂时由家文照看。
两人虽然身在两地,可依然像以前一样,每天都聊上几句,只是地点改到了网上,日子仍然那般阳关。
阿乐走后,陆家文接到过陆家村打来的电话,是晓妹打来的。
晓妹高三还未上完,但是因为成绩优秀,学校给了她参加这一年春季高考的机会。这是复读生才有的机会,但是一般成绩优秀的应届高三生很少是真正去考,大多是把它当作一次上考场热身的机会,因为这次只能报考省里的大学。而执意参加本次春季高考的赵晓妹却是真正地去考,她还要自己必须考上哥哥在的那所大学——江城理工。
陆家文一直不同意晓妹参加这次考试,而报考省里的大学,他希望成绩一直居北原一中前列的晓妹能够进入更好的大学。可是,他也很清楚,不管自己怎样相劝,在这个问题上,晓妹都不会听自己的,她都会放弃名牌大学而选择江城理工的。对此,爸妈一直默许着晓妹,他也理解爸妈的心情。晓妹自幼在陆家长大,他父亲,也就是被家文喊作“五叔”的那个人死后,父母收她做了干女儿,她真真正正地成了陆家的一员。扪心自问,晓妹远比自己和弟弟家聪为爸妈分的忧多,解的愁多,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远比亲生的自己孝顺。也因此,晓妹早已赢得了母亲和父亲的疼爱。自自己恢复记忆回到家里之后,母亲便时不时地向自己传达着一个信号:家文,收收心吧!别想那个楚丫头了,晓妹文静,漂亮,聪明,多好啊 !
开始,家文觉得父亲没这意思,可没过久,父亲也开始在自己面前夸耀起他的干女儿来,其中的用意明了显然,不需要家文多想。
电话里,晓妹听说他搬到了外面住,说春季高考后来江城看他。一听这便急了的家文忙阻住了她,说自己元旦过后不久就要放假,没时间陪她玩。
日子转眼到了元旦,各种各样的聚会也开始在校园里疯长。这个元旦,陆家文没有什么安排,好友们的邀请,他都拒绝了。因为企业策划大赛最后的现场答辩将在元月5好举行,眼下还要将书面材料做成幻灯片,以供当晚演示用。这些,陆家文不会做,但是大家都在庆祝元旦,自己不去乐,不能也拉着别人不乐,他就没麻烦别人。借了书,晚晚在电脑旁慢慢学,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夜夜熬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