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半年时间晃眼而过。
期间里,蛮军始终进行着重复的修炼,冰与火的不停的循环打造,枯燥的磨练并没有让蛮军觉得无趣,肉体日益变的强悍使他更加卖力的忍耐。除了这些,蛮军每日还以药浸体,固本培元。
偶尔的时候隐伯过来,对他传授一些武道感悟,讲述外面的一些奇人异闻,这些简直他闻所未闻,
不过过凌云与蛮军始终没有见面,半年间彼此都是在进步着,他们知道现在还没到见面的时候。偶尔他们修炼完毕,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看着各自训练的方位失神片刻。凌云也偶尔跑向雪千柔、柳如风那里,但就是不知道去干嘛,每次出来的时候总是很神秘的样子。
“轰……”
浓密的林中扬起一阵杂尘烟雾,一颗如井口大小的树轰然倒地。
一位少年背负铁绳满头大汗的气喘吁吁望着前方断裂的树,眼中的喜色显而易见。
“好,不错。这半年长进不少,看来没白费那些药材。”
元天霸不知何时出现在凌云身后难得赞赏道,粗犷的脸轻微抖动了一下。
“是元叔教的好。”
凌云转身露出笑容答道,虽然身上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但看到自己努力的成果这些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不必谦虚,好就是好,进步就是进步,这是证明你努力的结果。小云,如果元叔没看错,你已经达到聚虚中期的境界了吧。”
元天霸上下打量着凌云频频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什么事都瞒不到元叔的眼睛,正是前几日无意中修炼突破的。”
“看来这半年你收获了不少,不仅武技成长,连境界都突破一小阶段,。突破后可否感到身体有何变化?”
“元叔,我感觉体内火种好像更加凝实了点,而且能量比以往更加雄厚。每次我突破之时经脉总会感觉扩大,就像海绵一样吸收我体内的能量。”
凌云太多疑问萦绕在心头,前几日由于忙着修炼武技,而忘记这些了。今天元叔提起来了,自己倒是可以解惑了。
“小云,你可知武者真正境界划分?可知武者又如何觉醒火心的?”元天霸并没有直接回答凌云,而是莫问了其它问题。
“武者境界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他只对我说所谓的帝途,不过是觉醒火心、孕育火种、衍生火界;聚虚凝实、阴阳共生;渡天火三劫、寻归心之道,即而成皇问世。这些其实当时对于我来说过于遥远了,不需要太多知道。”
“其实对于大多数人觉醒火心并不是难事,但对于有些人却难如登天。觉醒火心其实不过是能够明悟本心,引导一方火心世界,燃烧心中斗志之气。贯穿经脉即可觉醒。”
“纵观大陆,很多人或许一生未有觉醒,或许也有濒临死亡才醒悟的,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可悲可叹,可悲受人欺凌,可叹过于浑噩。”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天生便可觉醒火心,甚至身怀上古火心天赋传承,他们天生优越,资源雄厚,家族昌盛。而他们所追求却是那无尽皇途,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公平,可这就是生存规则,唯一的就是你够强。”
“一般觉醒火心之后,便是孕育火种,火种越强,发挥的实力则强,而火界就是提供火种一个孕育的空间。但这是境界的第一阶段,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阶段,那么第二阶段便是人火,人火分两境,聚虚境与凝实境,聚虚就是让开始火界残留的一些虚火凝聚,而凝实就是强固,这些想必,前面你已经体会到了。那么第三阶段就是地火,地火同样分为两境,开阳与启阴。开阳焚物,启阴回春是这个阶段核心概述,至于第四,乃至最后对于你来说太过遥远,等这些你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你就明白我今日的话了。”
“元叔,火种是不是一种能量?我始终感觉它充斥着我整个经脉。”
“可以这么说,其实更准确的来说这应该是属于武者的命门。这么来说,火种就是相当于你经脉的核心纽带,它输送你吸收的各种能量,火种若灭,则此生武道已废。火种若存,则此生武道不衰。”
“你现在的武技,其实就是通过体内火种燃烧的能量挥发出来的,待到一定境界便可幻化形态用已抗敌攻击。”
“目前你已经突破到聚虚中期境界,必须巩固好火界空间。使得火种更加强盛,接下来的半年你不必想着如何突破境界,应当把如今的境界完全稳定好,只有根基牢了,才可向上延伸。如果提前稳定了,能突破倒是一件幸事。”
元天霸淳淳教导凌云,粗狂霸道的气息弥漫了四周。
“元叔,那如何突破到更高层次?”
凌云面色稍显激动,眼神发光对着元天霸。以前元叔只管训练自己,可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么多话。现在突然说这么多他从未明白的,仿佛让他看到宝藏一般,等待自己慢慢开发。
“不要太过浮躁,境界岂是你想突破就突破的,不仅需要深厚的武道感悟与自身的不懈努力还得靠本身的悟性造就而成,这些缺一不可,你定要切记。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接下来将是实战训练。”
元天霸说完便横渡虚空而去,留下了独自低头深深思考的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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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岩洞里,一位十七八少年面容平静正随意坐在地上,拨弄着身上的皮肤,身旁四周成片散落了大量的肌肤漆黑死皮。在其背后的皮肤如同龟裂一般向上翻开,只要你轻轻拨动,它就有可能掉落,而此时的少年好像早已习惯一般,慢慢撕裂这要脱落的焦皮。
“这次比上次又坚持久了一点,不知何时才不用这样磨练了。”
少年又站了起来,随意左右抖动身体,背上与其它残留的焦皮簌簌的全部掉了下来,瞬间一副晶莹透体,强健完美的身体展现出来。刚毅的脸上一道伤疤更是凸显了一丝肃杀之气,正是半年忍受冰与火摧残的蛮军。
半年来一次又一次在自己无法忍受的时候说可以坚持,又一次一次的几乎昏厥。每夜都在用药物来修复这遍体鳞伤的身体,却始终无法治愈心伤,那是一种煎熬,需要自己用不屈的意志来抗衡,所幸他成功了。半年的时间靠着不懈的毅力坚持了下来。
“凌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和我经历同样的东西?
“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蛮村的亲人怎么样了,还有豹叔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他,真想去看看他,他应该现在很孤单吧。”
想到这些,蛮军平静的脸色变的暗淡起来,想到蛮村人的死,眼眶泛红,眼角的眼泪不由的掉落下来,能忍受冰与火煎熬的他却在感情上滴泪。他也经常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坚强,但有些感情就是掩饰不住,让人心生感伤。
“男儿泪如金,怎可轻弹?武者可以重情,但不要过于重情,你可明白?”
隐伯鬼语声音飘散而至,却未见其人。
“军儿明白,但军儿不后悔刚才的落泪。这泪珍贵胜于金!”
蛮军听其声音,轻拭了眼角的泪滴,恢复平时的刚毅,等待随时出现的隐伯。
“但你可知有时候感情的表露不止是流泪,流泪就是懦夫的表现!”
蛮军身旁空气泛着一点波动,而后显现出一道人影。身上仿佛有股与生俱来的阴冷,眼神古井无波,苍老的脸庞却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披散在两肩。鲜明的对比,让人很是不适。
“若是在外面,只会受人嘲笑。强者的泪应该是往心里咽。化悲痛为力量,强己身内心。”
“难道成为一个强者,就不应该宣泄自己的感情吗?”
蛮军心中不服气反对,对于一些感情他是视若珍宝。
“你要记住,不是不该,而是要学会忍耐克制,你要明白情可见血,爱能封喉。可见情之伤人,这些以后当你达到武道一定境界的时候自会明白我今日为何说出这般话语。”
隐伯看着倔强不服的蛮军,心中叹气,或许自己语气的确重了点,但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军儿,定当谨记。”
蛮军随即口中应许。心中还是有些自己想法。
隐伯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其它,但人未消失,停留于此。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半年时间经过寒气的孕养,经过烈火的淬体,让你身体发生不断蜕变。半年来你已经很好证明了自己,承诺你的不会忘记,今日便是履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