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跟踪,他怎么知道血袍三个男女,怎会对自己如此的了解?凌云突然不知从哪里的力气猛地从石床上站了起来,血夜三人的事情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蛮军呢,他在哪里!?难道不会……”想到这里,凌云脸色剧变,他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跟不跟踪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重要吗?你不用担心你的那位兄弟,我已经将他安置在另一个养伤的地方。”
老者清晰的身影终于完整的出现在了凌云眼前,不过却是带了一个黑色面具,完全看不出面部表情如何。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势都好了吗?”凌云露出焦急关心的神色,跟踪的事情早已抛至九霄云外,眼神紧盯着眼前的黑色身影不放,此时黑发老者给他的感觉就是黑,无尽的黑色,若是在黑夜中定是完全融于一体了。
“他很好,忘记告诉你,你们暂时不能见面。”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为什么不能见面,难道不是一起训练?”
听到蛮军的一切安好,他松了一口气。身体像瘫痪般倒在了石床上,然后转头疑惑询问。
凌云此刻此刻的身体若不是依靠体内子火的源源不断的治愈,恐怕又再次昏迷不醒了,接连的心境起伏变化,让他的气血不正常的在运作着。
“不,到时候你自会知道了,你现在还是担心下自己吧。”老者指了指凌云腹部随意说道。
“这个比起兄弟的安危算什么?”
凌云因为平躺着石床看不见腹部,用手摸了摸,看着手上的血迹泛起一丝苍白微笑说道,由于刚才担心蛮军扯动了腹部的伤口,他却完全不知道。
“你现在好生修养,三日将开始一段你终生难忘的修炼,我会安排人训练你。希望你能承受住,不要让我失望。记住,我叫隐。”
至始至终老者并没有太大感情波动,随后平淡的说了这句话,转眼与空气融合一体,消失不见。
“什么?人就这么不见了?”凌云瞪大眼睛看着刚才黑发老者还在的位置。就这么瞪着,这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太不可思议,人就这么没了,不敢相信。
凌云震惊片刻,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着老者的话。
“他叫隐?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凌云撇嘴念叨,心中很是期待三日的训练。
“凌小子,刚才那个人气息很强,”逍遥子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识海里。
“废话,这我不知道?倒是你,我对你是彻底失望了。”
凌云恼怒的说道,关键的时候用他都用不到,没事的时候就跑出来。
“你……老夫何等被人如此辱骂过?”逍遥子在凌云火界面中气的浑身颤抖。
“我辱骂你?我怎么辱骂你了?难道说你没用不是事实吗?亏你吹嘘自己是什么大陆强者,我看的是浪得虚名。”
凌云越说越来劲,简直就是把蛮村的恨全部发泄到他身上了。
“唉……凌小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明白我不过现在是个魂体。帮助你逃跑都很耗费老夫很多精力,如果是对敌,我恐怕要彻底消失了。你我都有仇家,你应该明白一个复仇人的心情是怎样的。”
逍遥子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年轻人讲如此多的话,恢复了平静,语气中透露了沧桑与无奈,曾经让人仰望的强者,如今一个聚虚境的武者就能决定他的生死,这真是一种悲哀,也算是一种心境的洗礼。
凌云沉默了,逍遥子的话语冲击着他的心房,突然心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逍老头,你魂力恢复要什么药材?我会努力帮你寻找。”凌云表情认真的说道。
“这里太小了不会有的,等你真正到了外面的自会告诉你。”
“太小了?耀阳国不算大吗?”凌云惊讶道,耀阳国的九镇他只去过一镇,算是偏僻的青石都已经那么大了,其它镇可想而知。
“大吗?说实话你们的耀阳国我根本没听说过,他也不过是大陆中的沧海一粟,这样大小的国家与势力在天焱大陆可以说有成千上万个,而且他们还是最底层的,你可明白了?”凌云震惊了,这可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
“现在你还是好好养伤,这武道一途是永无止境得,大小势力也是延续不断的,外面的多姿多彩,也会黑暗无光,一切看你如何强大。”
逍遥子说完之后,便直接隐匿在了火界面之中,他也需要这种能量。
“既然如此,我便从脚下第一步开始践行我的武道。”
虽然逍遥子所说的确让他震惊,但并不代表害怕,这会让他激起心中的欲望。
断浪崖顶处,黑发老者眼睛望着庞大的山脉,黑色的狼头面具下眼神带着惆怅,沧桑的脸庞透着无奈。
“希望你不要恨我,没有了束缚会让你更好的做一些事情。”
“我们也只是引导,未来的路还是让他自己走,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黑发老者对着悬崖下方喃喃自言,眼神中透露出太多的故事。
“你们来了,还适应?”
“隐伯,不愧是隐伯,我们隐藏的这么隐蔽。还是被他察觉了。”
“五弟,你也不想想隐伯是做什么的,曾经那可是让敌人闻风丧胆。这个在他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五哥、三哥。好话真是被你们说尽了。叫我做妹妹说什么呢?”
隐伯身后缓缓走出三位服饰不同的中年男女,有说有笑,样貌各异,表情不一。
“隐伯,找我们何事?”其中一位身穿兽皮大衣满嘴胡茬的壮汉走到黑发老者旁边,语气粗犷,言语间却充满尊敬。
“不知隐伯这么着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一位背负古剑、身着淡蓝锦袍、面目阴柔中年男子紧随言语。他们也不过刚来这里没有多长时间,这几日都在熟悉周边环境,顺便潜修。没想到突然这么被召回,而且看上去很着急。
“咯咯………”三哥,五哥,何必那么着急呢,隐伯该说得自然会说的。”
最后一位艳红长裙女子含着笑意,虽已至中年,但岁月仿佛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一笑一频动人心弦,风韵犹存。不过眼神还是和他们同样充满疑惑。
“他来了,你说我该不该召唤你们?”
隐伯转身回头语气变的很是温和,面具下透着笑意,显然几人关系不同寻常。
“什么?这孩子来了?多少年了?他还好吗?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兽皮男子,说话的时候满嘴的胡茬随之抖动。听着隐伯的话,满脸的兴奋。眼神期待着隐伯接下来的话。
“隐伯,孩子现在在哪里?”
剩下兄妹异口同声说出这么一句话,几人不同表情表达自己的兴奋心情,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不过相比与兽皮大汉略显含蓄。
他们也是被隐伯没多久在外面才寻找到的,最近才来到这里,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在哪,只是听隐伯说只要时机到了,便会带过来。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为凌云打下武道深厚基础,助其蜕变。
“你们三个啊,就是着急,尤其是天霸,还是这么容易激动,你得好好改改。三日后,便是训练开始,到时候你们自然不就见到了。”
“记住,不要暴露了,该怎样还是要怎样。记住当年的事,也别忘了以后我们要做什么。”
隐伯起初温和语气和他们交谈,这三人的心情他能理解,但不能这样让他们去会见凌云,因为怕他们情不自禁没控制好情绪暴露了,那样前面一切做得都是徒劳。现在还不是让他知道的时候,早知道只会让他压力更大,他肩膀太小,还负担不起这重任。而后一段话面具下神情陡然变的严肃,连语气都变的让人不由认真起来。同时也说明了事情的重要性。
“隐伯,您老放心,虽然我们的确很是心切,但也明白什么事该说不该说,我们都会有分寸,您老不必操心了。”
“当年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想忘记,也不会忘记,因为太深刻了,深刻到我几乎每日每夜都在想,那是深处的痛。”
背负古剑男子面目泛冷,眼中充满恨意,但这不是对着隐伯,而是当年的种种事情,身后背负的长剑,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满腔怒火嗡嗡震动作响,似要出鞘。
“三哥,不要去想了,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这孩子如何尽快成长。”
红裙少妇脸上浮现一丝感伤,不过很快逝去,言语安抚古剑男子。
“六妹,说得对,我们现在唯一希望就是这孩子。”
“当年的事情也要由这个孩子来终结。我们无能为力,不知道大哥是否还在世间……”
兽皮男子接连发声,粗犷的语气带着无限追忆。似乎有很多隐情难以说出口。
“如风啊,我们还得等啊。现在太过遥远,当务之际便是眼下之事,你们一定要谨记,而且现在出现了一个变数,就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什么变数?”三人神色微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