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享平安归来,芝春与种世衡十分高兴。叶享拜见种世衡,道:“将军,未能成功刺杀野利遇乞,深感惭愧。”种世衡道:“不必自责,老夫也知那遇乞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叶享道:“此次虽未能刺杀他,但带回重要情报。”种世衡喜道:“快快道来。”叶享道:“在下于银州城打听到遇乞与李元昊心有不和。”芝春摸了一下长须道:“可知为甚么不和?”叶享道:“报爹爹,遇乞之妻没藏云曾与李元昊青梅竹马,据闻二人曾有情有意,因遇乞看上没藏云,故忍痛割爱。”芝春与种世衡同时“哦”了一声,这真是重要的情报,野利家族与元昊并不是铁板一块,我们正可以利用此点。
叶享道:“在下盗得李元昊赐给遇乞的宝刀,正可利用此刀设一妙计除掉野利遇乞。”说完将宝刀呈与种世衡,种世衡抽出宝刀一看,叫道:“果然是把好刀。”芝春问道:“享儿有何妙计?”叶享小声地将计谋说与二人,二人听后齐声道:“妙计!”芝春道:“刚好前天活摛了遇乞大将野利浪迈,正可利用一下此人。”种世衡道:“叶将军还有良计?”芝春呵呵一笑,如此这般一讲,种世衡又是一阵大笑。
银州城中遇乞府上,遇乞正在为丢失宝刀而烦躁不已,突又传来大将野利浪迈被宋军所摛,更是火上加油,他不地骂他的手下是酒囊饭袋。正在遇乞怒气冲冲之时,突守卫来报:“城门外有宋使者求见!”遇乞道:“是何人,有何事?”守卫道:“来人是个和尚,自称王嵩,称有要事要见将军。”遇乞心想:“此时宋使者求见,而且还是个和尚,玩的什么把戏?”便道:“传他进来。”守卫道:“是。”
不一会,王嵩随守卫来到遇乞府上。只见光头王嵩气宇轩昂,着长青衫,手执一红旗,上书:“大宋使者,求见遇乞将军。”后面跟有二人,抬着一只木箱,遇乞心中纳闷,如此大张旗鼓,如何用意?王嵩来到遇乞面前,一揖道:“拜见将军!在下宋朝使者王嵩。”遇乞坐于案上,眯着眼问道:“尔来何事?”王嵩再拜道:“我清涧城种将军与叶将军特遣末将送来五千两黄金,望将军笑纳。”遇难者乞一声冷笑:“两国正在交兵,有如仇人。现在却送我黄金,不怕我杀了你吗?”王嵩道:“将军,两兵交兵,不斩来使,我想将军不会杀我的。况我已与将军预约,望将军勿要食言。”遇乞怒道:“本将军几时与你有约,休得乱语。”王嵩笑道:“将军忘了,不过在下带来种将军亲笔信,将军不妨看看。”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只蜡丸。遇乞看那蜡丸,心思看他有何把戏,当下命令道:“呈上来。”手下将蜡丸递与遇乞,遇乞拆开蜡丸,内有纸团,遇乞将纸团铺开一看,不由勃然大怒:“尔等宋鬼,安敢戏弄本将军?来人,把他绑起来!”
原来纸上为种世衡亲笔所写:遇乞将军近安,前日浪迈将军已至清涧城,皇上封其为延州副都指挥使。皇上闻将军有心向宋,甚是欣慰,立即降旨,预封将军为定难节度使,降旨信使与给遇乞将军封印已至延州,请遇乞将军按原计划行事,早日归宋。
此封劝降信,一看就知是种世衡捏造,但遇乞发怒的是信上还画有一只乌龟,乌龟的背上背有一只大枣。这明显的是骂遇乞为乌龟,叫遇乞如何不生气。手下将王嵩五花大绑,遇乞道:“拉下去砍了。”可是王嵩居然凛然不惧,他道:“将军可要三思啊,李元昊对将军早已不信任了,将军将有杀身之祸,我朝皇上对将军深寄厚望,何不早日归降。”
遇乞怒道:“快快拉下去杀了。”这时军师没藏诈庞道:“将军,请慢!”遇乞道:“为何?”没藏诈庞附遇乞耳边语道:“将军,宋将如此张扬劝降,必有阴谋,将军慎重。”遇乞一想,吓出了一身冷汗,是啊王嵩打着旗子,带着金子进银州,如果让陛下知道了,我如何能说得清。遇乞急道:“依军师之见呢?”没藏诈庞是遇乞妻子没藏云的哥哥,他一抚山羊胡子,道:“将军,现在宜将此人收监,再派人送至兴州,说明情况,让陛下发落。”遇乞道心想,正该如此。当下对王嵩道:“我野利遇乞随陛下出生入死,情同兄弟,安是你几句话所能迷惑?”王嵩大笑道:“将军,不听忠言,早晚会死在元昊之手。”一听这话,遇乞心惊肉跳,大喝道:“将这个混蛋押进大牢。”
遇乞闷闷不乐地回到府中,没藏云没再抚琴了,因为琴已被遇乞所摔,她在闭目颂着经书。不过两人已经和好,见遇乞唉声叹气,没藏云道:“将军又遇何事?”遇乞道:“今天宋使王嵩假使降书,想离间我与陛下,已被我押入大牢。”没藏云道:“既以收监,将军何故叹气?”遇乞道:“夫人,陛下素来疑心甚重,为夫担心此间谣言传与陛下,以致误会。”没藏云道:“既是谣言,又有何惧?”遇乞还是深有恐惧,因为他太了解元昊了。没藏云见状道:“将军勿要忧虑,陛下是深信将军的。”遇乞道:“但愿如此,明日即将王嵩押送兴州,向陛下说个清白。”没藏云道:“将军何故多此一举?”遇乞道:“还是向陛下说明为好,免起异心。你弟诈庞也是如此建议。”没藏云不复言语,默默颂经。世间本无事,何故自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