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止一次的跟美女经理说这只是小伤叫她不用担心,可是从她担忧的表情中还是能够看出来她觉得这伤很不轻。每一个女孩曾经都是善良的天使,她看到我这样的飞来横祸怎么能够不同情呢。
为了缓解她的担忧,我一边走一边跟她说一些玩笑的话,似乎并没有把身上的伤当成一回事,虽然她也笑,可她知道我那是故意逗她的。隐隐的我感觉到她内心的起伏。以前有人跟我说过,跟领导根本不可能产生真的感情。就像美女秘书永远不可能变成公司的老板娘一样,她只是老板玩弄的对象而已。
可是美女经理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真的感情,那份纯真的担忧我可以看出来,没有掺假。她有着农村人的质朴。我们走进诊所,这家诊所不是24小时营业的,差不多每天晚上8点之前就会关门的,只是今天来了几个比较特殊的病号,他们跟我不一样,他们是因为车祸引起的擦伤。我很幸运的坐在诊疗室里。那个值班的大夫是个中年妇女。我和美女经理进来的时候,她刚刚送走了一个缠满绷带的小伙子。
她扫了我一眼,很不耐烦,因为她知道她又得忙碌了。像我这样的不用问就知道一定是跟人打架打的。我可怜的眼神并没有换得她的同情。她这样的态度也的确是一般大夫应该有的态度。其实也不怪她。医生这个职业本来就特殊,他们不可能态度永远那么好,试想一下,谁能一天天的对着病人还能开心得起来呢。
我跟她说是被人打的。她嘴角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拿了些酒精,拿了些酒精棉,说是让我把伤处给露出来。说起来这胳膊上的伤最是厉害,擦伤了一大片,皮肉都搓掉了一块。她用镊子拿起了棉球,在我的伤口上擦抹着。我忍着痛,美女经理看着我的时候有点痛心,眼里满是关怀之色。
待那大夫擦了几下之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夫,我自己来可以吗?”我不等那个大夫同意,我就伸手去接他手里的医用工具。她惊诧的看了看我。“我以前干过这个。”我又补充了一句。我几乎是把那枚镊子从她手里夺过来的。要在白天她肯定不允许我这样的喧宾夺主,可是她现在实在太累了。既然我愿意那再好不过了,到时候钱照收就可以了。
我对自己够狠。大学那会我们练注射的时候,我从来不敢拿同学练手,我每次都是给自己扎针的,那些女同学都说我有自虐倾向。其实我只是不愿意让人碰我而已,在我的印象当中,好像除了妈妈还没有谁真正的碰过我的身体。
用酒精消完毒后,我又自己把伤口包扎好。那大夫也只是偶尔的时候帮我一下而已。美女经理看得已有些呆了。也许她在想,我真是个固执的家伙。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还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大夫说为了防止发炎还要打点滴。我笑了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美女经理说还是听大夫的话吧。单论医术我比这位大夫只高不低,打点滴能否有助于快点恢复我心里是最清楚的。我的坚持终于让美女经理折服了。
走出诊所,美女经理说要送我,她还说我现在伤成这样有哪辆出租车敢载我的。她说得也不无道理,我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那样的话太不给她面子了。我只好答应她了,反正这地方离我住的中关村又不太远。她把车子开到科育小区89号楼下。她看着我满身的绷带有些不放心。“我送你上去吧。”
我回过头笑了笑。“不方便吧。经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既然这样好吧。你好好休息几天吧。你这样子也上不了班。”
我说好的。美女经理走了,我艰难的一步一步的爬上台阶。想想当时租这房子的时候我干嘛非要租在四楼呢。一楼二楼都有空房,而且也不错。只因为马天成说这间屋子的风水好,我倒是没有看出来这屋子哪里风水好。
走进家门,不想其它的,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疼醒了。昨天那个大夫本来要叫我拿点止疼药的,可是我坚绝不拿。我堂堂一个男子汉为什么要用麻痹神经来缓解痛苦呢,而且这种疼痛最多也就只能持续一两天,而那些止疼药最少要花掉我几十块呢。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让我很早起床写书。我伤的只是胳膊,手指还灵活的很,敲起键盘并不费劲,而且脑子也空前的灵活。一时间思如泉涌,不知不觉已写了很多了。正当我要休息的时候,却是电话响了,是桔子打过来的。
她跟我说美女经理刚给她打了电话说我昨天被人打了,伤得还不轻。问我现在身上还疼不疼。我说我皮糙肉厚的,现在一点都不疼了,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还叫她不要大惊小怪的。这有什么呀,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连这点痛都忍不了吗?美女经理也是的,她太小提大作了吧。桔子还说她跟美女经理约定今天要来看我。我说不用了,过两天就好了。谁知道这小姑娘天生的一副倔脾气,要是不让她看看我的伤势她怎么也不肯放心,还没等我说完话她就挂断了。
其实我是真的不愿意让她和美女经理来看我。我住的这个小窝实在羞于见人。环境这么差,她们要来不是要笑话了我吗?没办法,她得早做准备。虽然我的小窝整齐干净,但还是很少迎接客人的。我看了看四周,大体上还算干净,只是有几件挂着的衣服不太合适,我把它们收进衣柜里去,又把锅碗什么的清洗一下,又擦了两遍地。
现在的小窝虽然算不得一尘不染,但至少不会让美女看了恶心吧。招待美女经理那样爱干净的人可不能马马虎虎的。
由于今天是桔子的休息日,所以她是很自由的。而美女经理却是特意抽出的时间来看我。差不多11点左右的时候,我望着窗外桔子从美女经理的车子里面走了出来。她们大包小包的还拎了许多水果。其实我这个人是很少吃水果的,从来都不会为自己买些零食吃,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浪费。有人以为吃得好穿得暖就是享受生活,而对我来说只要能让我写本好书即使是几天不吃饭都没问题的。
我把美女经理和桔子迎了进来。
“杨哥,你这地方想不到还挺干净的嘛。”桔子夸赞着我,小眼珠到处乱窜,她到底想看什么呀。我这里可比不起美女经理的安乐窝。我这里最多也就是能够住人而已。四周的墙壁也不怎么干净,一个小小的衣柜也刚刚能够装下我的衣服而已,小小的书桌上放着一台黛尔笔记本电脑。因为这台电脑上存有我的私密东西,所以在她们来之前我就已经关掉了。
“我给你们拿饮料喝。”我刚刚去的超市买了些像样的招待客人的东西。对于这种事情我一向是想得很周到的。我们三个在一起小聊了一会儿,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提议到外面去吃饭,因为我看出美女经理一点都没有要回餐厅的意愿。
“你家不是有厨房吗?我跟桔子下去买点菜,我今天给你们下厨做点好吃的。”美女经理欢快的说着,这跟平常死板的她有些不同呀。
她的手艺当然是不错的,可是我很怕麻烦的。也不知道我说了多少句不用了,可是她跟桔子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还问我菜市场在哪。没办法,我只能告诉她们。
等她们回来的时候,美女经理问我平常都会烧点什么菜。我说我这人好将就,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每次都是随便买点,只要炒熟的菜我都能吃。我这话差点把美女经理的肚子笑弯了腰。她说我还真能凑和呀。她看了看我平常做饭的作料,哪有什么作料。油是必不可少的,我这里还有半桶那么多呢。除此之外有一袋盐和一瓶醋。再没有其它的了。这更是让美女经理好一顿的给我说教,她告诉我做菜八要素。我听着都好像跟天书一样,不过就是吃顿饭而已不用那么麻烦吧。
她可以说我的思想古板,但确实是那样。古时候人们不是一样要吃饭,但是她们那时候哪有什么作料呀。美女经理写了一张清单叫桔子又跑了一趟,直到作料都齐全的时候美女经理才开始了她的烹饪大作。坦言讲,她做饭确实很有派头,像那么回事。应该比我妈做的菜还要好吃吧。
她还说今天我和桔子可有口福了。正在我跟桔子闲聊的时候,美女经理喊了一声。“桔子,快来,帮我打死他,这该死的小强。”
桔子还没行动,我就急忙说。“经理,不要杀生。”我半瘸半拐着走了过去,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蟑螂而已,不用那么大惊小怪吧,而且它根本就没有影响到美女经理的烧饭大计,它也只不过是从美女经理的眼前经过而已。所谓是人不犯我不犯人,人类为什么有时候偏偏就是那么心狠手辣呢。
我拦在桔子面前。“我跟它们向来是和平共处的,我这屋子里还有好多小动物,我都不会碰它们。它们的生命本来就有限,就像这只蟑螂,它最多才活几个月而已,咱们不要这么残忍吧。佛语有云:上天有好生之德。经理,咱们放过它吧。你看它都知道错了。”
那只蟑螂四处乱窜,它们这些小生灵真的很害怕人类,一看到人类似乎就看到了一个个的冷面杀手。很少有人类不敌对它们的。
桔子心里好笑。“你又不是和尚?”
“桔子,话可不能这么讲。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你放了她又不费什么力,它下辈子一定会来感激你的。”
“我才不相信呢。蚊子你杀不杀,苍蝇你杀不杀?”
“我这屋里有蚊子也有苍蝇,我们都是和平共处的。”
“和平个毛?你跟蚊子说不让它吸你血它就能不吸你血吗?我看你不让蚊子吃了才怪呢。杨哥,你笨到家了,总有一天你要被蚊字吃掉的。”
“桔子妹妹,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从小到大蚊子都不爱咬我的。只要我跟别人在一起,蚊子永远都是咬别人不咬我。我在这个小窝里虽然有蚊子,有时候晚上也来打扰我,可是好像真的很少咬我。再说了,她咬我一口最我最多也就是痒上两天,我何必把它打死呀。”
“你?杨哥,你快逗死我了。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还是逗逼派来的猴子呢?天底下会有你这么笨的人。怪不得你找不着女朋友,你要找了女朋友,你女朋友肯定被你活活气死。我才不会像你那么傻呢,它敢咬我我整不死它。”桔子说着,眼睛却还在找着那只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的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