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大云想出的办法令人匪夷所思,区大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外地进货,去一趟来回一般在三天左右。前几天他趁着区大远去进货的间隙,穿上哥哥的衣服,去搞了一个和哥哥一模一样的发型,堂而皇之的去到林小玲家里,还特地借口说弟弟和他换了一台车。
双胞胎分两种,一种是异卵双生,两个小孩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产生差异;另一种是同卵双生,两个小孩长大了都会极其不容易分辨,甚至有些父母大意之下都会认错。区大云和区大远两兄弟就是同卵双生,所以林小玲真的没有分辨出来。两个人一起逛街、吃饭、聊天,区大云是乐在其中。
到了晚上,同床共枕的时候,林小玲区分出来了。其实也不是从器官什么的辨别出来的,纯粹是女人的天生的直觉让林小玲感受出来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区大远,是区大云。
区大云倒是忙不迭的认错,诉说自己的心意以及爱恋,但是林小玲坚决不原谅他。在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和想法,林小玲也没有报警,只是让区大云立即滚出她的家,滚得远远的。区大云都准备离开的时候,林小玲的一句话引动了他的杀机。
林小玲威胁他,等区大远回来一定会把这件事如实告诉区大远,让他哥哥从此也不再和他来往。从母亲体内就和哥哥在一起的区大云,当然无法接受这个话,两人产生争执,因为林小玲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区大云愤怒和害怕之下,用沙发上的抱枕压在林小玲头上,直到她休克过去。
林小玲休克以后,区大云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既然不接受我的好意,还想破坏我们兄弟的感情,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他找出一根绳子。把林小玲挂了上去,林小玲极度窒息之下拼命挣扎,区大云这时候感到有些害怕,匆匆忙忙的想要离开,开门的动作过快,手腕撞在了防盗门上,表盖被撞破了。
区大云在小区门口的修表店换了表盖,这是两兄弟高一的时候父亲送的,两个人都很珍惜,虽然款式很老也舍不得更换。
回到家,让区大云没有想到的是区大远已经提前一天进货回来了。两人聊了几句,区大远就准备洗漱一下就去林小玲那边,区大云大惊,害怕哥哥去了被连累,万般无奈下对区大远说出了实情。
区大远对于弟弟的行为痛恨万分,立即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去林小玲家,万一人还有抢救的机会也说不定。同时,区大远准备报警,区大云跪在哥哥面前苦苦哀求,区大远决心已定,不肯答应帮着弟弟掩饰。
区大云哀求无效,反正已经杀了一个人,再杀第二个人也没有多少心理障碍。趁着哥哥不注意,区大云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着区大远胸口就是两刀,区大远当即毙命。
区大云为了掩盖,趁夜把区大远的尸体运到他自己的店里,然后制造出一个抢劫场面,又回家把所有的血迹全部清理干净。包括自己沾上区大远鲜血的衣服也全部拿到浴缸里烧了个一干二净,冲进了马桶。
王仁发很有一种侥幸的心理,要不是宫尚名找到的两粒玻璃碎片,这个案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到区大云身上,更不会有证据去指正他。就算林小玲那边有区大云的指纹,他也完全可以说是哥哥带着他去那边做客,谁都拿他没有办法的。
大壮早就拿在手上的手铐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白梅这会儿倒是多愁善感起来:“你们说现在的人是怎么了,动不动就是杀人,道德底线究竟到哪里去了。”
大家集体瘪瘪嘴,玩哀怨,麻烦你醒醒,这不是红楼梦好不好。
大壮和黑眼把区大云押走以后,宫尚名带着白梅和小志又做了一次细致的搜查,最后在马桶后面的地上还搜出来一小片带血的衣服布料,估计这是区大云在烧毁过程中被热空气吹动飘到这里来的。宫尚名用证物袋装好之后轻轻掂了掂:“这是铁证,这一次算是证据齐全了,行了,收队。”
+++++++++++++++++++++++++++++++++++++++++++++++++++++++++天和小区一号楼201室却没有任何的家庭氛围,整个客厅里全部是血迹斑斑,被分离的胳膊、腿、脚、手掌零散的分布在客厅的不同位置,几个制服尽管已经工作很多年了,但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有种干呕的感觉。
宫尚名接到队长王仁发的电话就赶到了现场,还没进门,正好看到从房间里面出来的宋仁透,宋仁透一把拉住宫尚名说道:“里面太血腥了,想好了再进去,进去就不要破坏现场!”
宫尚名笑了一下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宋仁透摇了摇头回答说:“保姆报的案,她说她请假一个星期回老家参加她弟弟的婚礼,回来后敲门发现没有人开门,就以为家里没人,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结果看到了零散的尸体。
晕倒在门口,醒来的时候忙拨打110报警,据保姆说这家的主人是个单身女性,叫林梦曼,今年37岁,有一个孩子叫林英杰,在加拿大上大学,但是我们初步看了一下死者是个40岁左右的男性,人头没有找到,应该不在房间里,那个保姆死活不愿意进屋辨认尸体,所以现在死者的尸体没有确认。
但据保姆讲,林梦曼生活一向很谨慎,也没有交男朋友,她们家也从来不请男人进门的,不过林梦曼至今联系不上,不知道是不是也遇害了,或者是杀人后潜逃了?总之这是一件真正的无头案!”
“保姆在哪里?”宫尚名静静的听完后问道。
“送医院了,情绪极端不稳定,怕出意外送第二医院了!”宋仁透回答说。
“现在能确定具体的死因吗?”宫尚名接着问道。
“我们在死者的血液中初步提取到了大量的异丙酚成分,这是一种全身麻醉的强力麻醉药,这说明,死者是被麻醉以后肢解的,也就是说死者被肢解的时候还活着。
说明凶手是一个极度凶残的人,或者和死者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否则不会采取这样的作案手法。也许是保姆回来的及时,尸体还没有开始腐败,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十六个小时。”宋仁透心有余悸的解释说。
宫尚名还是决定进去看一下现场,现场的确非常血腥,但对于宫尚名来说这算不了什么,通过客厅,进入两个卧室和书房,可以看到每个空间里都充满了血迹和碎尸块,甚至在卫生间里布满了死者的内脏。
这让宫尚名感到很难理解,因为一般来说碎尸案都是为了隐藏尸体,避免案发,但就这个肢解案来说尽管是在密闭的空间里,凶手的作法却唯恐别人发现不了案发现场。
看样子凶手不但不想隐藏尸体,还应该是渴望别人发现尸体;另一个方面来说,一般的肢解案,尸体肢解时都是尽可能的在狭小空间里进行,这样方便清理,隐盖现场。
但这个似乎故意不但不隐藏,还唯恐被血污染的空间太小;最后就是一般的案发现场,凶手在作案完毕以后都会细心清理,并处理掉碎尸,但这个案发现场,凶手不但没有清理现场,还把碎尸弄的到处都是,似乎凶手这样做是有意的想制造出某种效果。
从现场出来以后,宫尚名还是感觉到扑鼻的血腥味,有些晕眩的感觉,宫尚名决定先去医院找那个保姆了解一下情况,这时候正好碰到刚刚赶到的白梅,白梅看到正欲离开的宫尚名,刚想问原因。
宫尚名就主动介绍了一下相关的案情,白梅还是忍不住要进现场看看,等她出来的时候,尽管没有呕吐,但脸色不是那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