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求了你们多少遍了?你一定不会记得,但我却记得很清楚,一共是六十三遍……”鬼影又揪着诗云的头发往椅子上摔。
鬼影不停地揪着诗云的头发往周围的椅子上摔,摔了十来二十次后,她已经被摔得遍体鳞伤,脸上尽是鲜血。鬼影又再阴冷地笑着:“嘻嘻嘻……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要是让你的未婚夫看见,他说不定会退婚呢!嘻嘻嘻……”
“杀了我吧……杀了我……”何诗云此刻已奄奄一息,说话也显得很吃力,双眼涌出的泪水与鲜血混杂在一起……
宫尚名想要是换成自己,也会哀求鬼影把我杀了,因为这样实在是生不如死。
“嘻嘻嘻……那晚,我也想立刻死掉,但你们没有杀我的胆量,害我从七楼跳下来,比你摔到椅子痛多了。”鬼影阴冷的声音让何诗云快要疯掉了,她捂住双耳,边摇头边说:“杀了我,杀了我……”
“好,我成全你!我死的时候鼻子也给摔歪了,你也不能死得太漂亮,就让我把你掐死吧!就像罗美美那样,眼睛舌头都伸出来……”鬼影说着伸手去掐何诗云的脖子。
“不……”何诗云气若游丝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虽然王护士一再强调何诗云是先被鬼影揪着头发乱摔,然后再被掐死,但宋仁透在命案现场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后,发现了不少可疑的地方:“头皮没有充血,更没有肿胀,死前不可能是被人揪着头发往四处乱摔。而且,虽然她的眼睛凸出,舌头外伸,但她的脖子上一点被掐的痕迹也没有,亦没发现其它致命伤,真正的死因要待解剖后才知道,不过心肌梗塞的可能性很大。”
“又是被吓死的?”宫尚名不禁皱眉。
“还没解剖,不能百分百肯定,不过是否被吓死,你应该能判断,解剖也就确认一下罢了。”宋仁透说罢与助手钟刚准备把尸体运走。
宋仁透把尸体运走后,宫尚名才认真观察了一下注射室的环境。整个注射室约一百平方,包括注射间和病人休息室两个部分,休息室原本应该放了四排椅子,但现在椅子都是东歪西倒,注射间后墙有一排窗户,因为没有安装空调,所以全部打开。窗外是一条马路,虽然太阳早已升起,但路灯竟然还没熄灭。
在宫尚名观察周围环境的同时,白梅已经去质问王护士了。她一上前就用力地按住对方的肩膀,凶狠狠地说:“你为什么撒谎,死者的头发根本没有被揪过,你与凶手是不是一伙的!”
王护士本来就还没从恐惧中恢复过来,给白梅一吓,“哇”一声就哭出来了,害宫尚名要耍点小魔术才把她哄回来。于泡妞而言,魔术这玩意的确挺管用的,怪不得现在的港台男星没几个不会此道。在宫尚名的诱导下,她渐渐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鬼影把手伸到诗云的头上,看上去就想在抓她的头发,可是……可是她的头发好像没有被抓起,不过鬼影把手一挥,她就被摔到椅子上了。”
至于掐脖子的问题,她的回答跟老板相似,都是影子的手映在死者的脖子上,死者立刻像被掐住脖子一样,直至死亡。
王护士其实并没有撒谎,只是主观的判断影响了客观的事实。她的口供使这宗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首先从四命案中能得出个结论——凶手与死者没有任何实体接受,但却能令死者做出某些无法解释的反应;其次,凶手竟然还懂得“分身法”,能化成两个影子,难道凶手不只一个?其三,也就是最难让人理的,凶手为何不让王护士逃走?
于凶手而言,作案过程被目睹绝对不是好事,但本案的凶手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让人目睹她的杀人过程。如果说前三次是无意的,那么这次刻意阻止王护士逃走又怎么解释呢?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手头上的情报有限,现在想这个问题也只是浪费时间,不如多收集些情形四名死者都与十三年前张纤凌自杀一案有关,那么从这案子入手或多或少也会有点收获。
来到少年宫时,张老师刚上完课,白梅不管她愿意不愿意,硬把她拉过来盘问:“十三年前张纤凌在这里跳楼自杀,你是她的老师,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
张老师不自觉地回避白梅的目光,敷衍道:“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记得不是很清楚……”
宫尚名笑道:“也许我有办法让你想起来。罗美美死了,李小强死了,何诗云也死了,还有在排舞室被杀的范可,与张纤凌自杀一案有关的十个人中已经死了四个,而且都是被一个诡秘的影子杀害……”
宫尚名越说,张老师的脸色就越难看,单凭她的反应判断,她是帮凶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她沉默良久,似乎在犹豫着该不该说真话。看来得再恐吓一下她,貌似恐吓欧巴桑也是宫尚名的强项。
宫尚名先向白梅打个眼色,然后对张老师说:“你不想说,我们也不勉强了,反正都已经死了四个人,也不在乎多死一两个。”老实说,我的确不在乎凶手再多杀一两个人,因为她杀人越多,留下的线索就越多,我们破案的机会就越大。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心黑,因为就目前的状况看来,我们能否在凶手把这十人杀光之前破案也是个未知之数。
宫尚名把话说完就作势转身离开,白梅也配合宫尚名,转身就走。张老师显然被宫尚名说中了心中最恐惧的事情,连忙把宫尚名拉着,往四周张望,确定附近就只有我们三人之后才小声说:“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你要保证我的安全,而且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说的。”
“你说了,我不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但你不说,我就能保证你绝对不会安全。至于保密的事情,你大可放心,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除了我们就只有梁厅长等几个高官才能知道。”宫尚名现在才不着急呢,因为对方比宫尚名着急多了,越怠慢越打官腔,就越能从她口中得到有价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