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一匹毫无杂色的白马从纳兰府中跃出,马上正是身穿一身正黄轻甲的纳兰容若。
跟随着而出的是四五个侍卫,同样是一身干练的轻甲,统一的黑色宝马。
在他们身后有着一辆朴素的马车,马车中坐着的是雪梅、听雨和画扇。此时的画扇和雪梅正聊着天。本来画扇就对这个雪梅小姐充满了好奇,这次正好有机会了解一下。
出了城门的容若放开了马的速度,如同一条白线般的冲了出去,身后的五人留下三人保护马车,两人随着容若而去。
看着远去的容若,雪梅和画扇心中都有想要追过去的渴望,可是马车的速度根本跟不上。
马车就这样慢慢腾腾的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前面是一片山清水秀的的地方。
幽花摆锦,野草铺蓝。涧水相连落,溪云一样闲。重重谷壑藤萝密,远远峰峦树木蘩。鸟啼雁过,鹿饮猿攀。翠岱如屏嶂,青崖似髻鬟。尘埃滚滚真难到,泉石涓涓不厌看。
马车中的三人相继出了马车,前面有一云淡黄色的云漂浮在如画美景之中,正是容若。在容若的前面,一直梅花鹿正在拼命的逃窜。
眼见着这只鹿就要逃到密林之中,如果让它进去,那么就没有机会逮到它了。
容若勒紧缰绳,白马一声长长的嘶鸣,前腿已经抬起,人立了起来。
趁着马立的那一刻,容若搭弓蓄箭,弓如满月,翎箭如电般射了出去。
而在容若的箭出手的那一刻,另一只箭也从另一个方向射向了那只梅花鹿。
毫无疑问,两只箭都射中了梅花鹿。梅花鹿在中箭的那一刻,身体就栽倒在地。但却没有死去,反而踉跄着起来了,继续向着密林跑去。
容若见状连忙催马前行,另一个方向也有一朵黄云飘向了那只受伤的鹿。
循着血迹,容若终于在一个小溪边看到了那只鹿,倒在了那里。但是旁边却还有着一个人,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龄,眉如利剑,眼若星辰,双眸之中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霸道,同样穿着一身淡黄轻甲,却没有任何的标志能够看出来他的来历,显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叶赫那拉氏的人?”那人看着容若问道,但显然已经肯定,虽然同属正黄旗,但各个家族的铠甲还是有着微小的不同的,用于辨认。
“你是谁?既然同是一旗之人,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呢?”容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确定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来历,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这只鹿归我了。”声音之中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语气。
“归你?”容若并没有在乎他的态度。虽然容若一般情况下对人的态度还是很随和的,但从出生就拥有的高贵,使他也有自己的傲气,怎么可能说给就给。倒不是因为一只猎物多重要,而是心中要争这口气。
“对,归我。”眼前这人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了。”纳兰容若没有丝毫的妥协之意。
“哦,怎样才能算有本事拿走呢?”这人一脸的玩味。
“你说呢?”纳兰反问。
“既然这东西是狩猎得来的,那我们就比比骑射的功夫如何。”
“可以。”
“一个时辰内,看谁得到的猎物多,怎么样。”这人看着容若问道。
“那就开始吧。”容若没有异议,他对自己的骑射功夫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哈哈,驾!”那人大笑着,一马鞭抽在了身下的枣红马身上,已经窜了出去。
“你不会有机会赢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是吗?”容若嘴角轻扬,轻轻的说了一句,同样扬鞭策马而去。
“公子,您没事吧。”那人刚出密林不久,就有人慌慌张张的骑马朝着这边赶来,看到他安然无恙,面色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能有什么事。一会后面会有一个家伙跟出来,无论他做什么,别管他,听见没有。”那人吩咐身边的人。
“是!”
随后而出的容若也看到了前面多出的那人,离得太远却没有听见他们说些什么。心想可能是那家伙的随从吧,毕竟自己还带了几个呢。
“嗖”一支箭从那离开了那人的弓,接下来便有一只雁落了下来。
容若并没有把这放在眼里,他要做的,是尽量去打些分量足够的东西。
四下寻找,容若也没发现什么大点的东西,倒是随手得到了几只野兔。
忽然一只野猪的影子晃了一下就钻进了林子中。容若下马,背上箭囊追了进去。那野猪可能也发现了容若,跑得飞快,容若拼了命的跑也追不上。
容若本想直接射箭的,但距离太远,对于野猪这种东西来说,这么远的距离弓箭的杀伤力已经不算太大了,贸然出手如果不能得手的话,激怒了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跟了这么久,难道前功尽弃?容若咬了咬牙,停了下来,瞄准了野猪的后腿一箭就射了出去。
被射中的野猪嚎叫了起来,容若不敢迟疑,紧接着三箭连射而出,都射在了野猪身上,此时的野猪已经变成了一只刺猬。
但在最后一支箭射中的那一刻,野猪已经冲到了容若面前。其实野猪在中第一箭的时候,就已经放弃逃跑,开始向着容若冲过来了。
容若身体急转,躲开了野猪的冲撞,毫不迟疑的扔掉了手中的弓箭,拔出腰间的短剑插向了野猪的脖子。
一道鲜血喷了出来,容若的铠甲上盛开了一朵朵海棠。
垂死的野猪仿佛把自己最大的力气使了出来,身体狠狠的撞向了侧面的容若。而容若虽然极力躲避,但还是被擦到了,踉跄着坐到了地上。
而野猪也在那一下过后躺在那里不动了。
“嘿嘿。”容若扶着身旁的小球站了起来,努力想拖动这东西,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够用。
于是只好出去把马牵进了林子,自己和马合力终于弄动了这东西。
“公子,你怎么成这样子了。”出了林子不久容若就碰见了自己带来的侍卫。
“别问了,把这东西给我想办法拖到那边的林子里,那里有条小溪,旁边有一只死鹿,扔那儿就行。然后你就回去陪着画扇她们吧,这里野兽不少,姑娘家的呆在那儿不安全。”
“那公子你怎么办。”
“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我还要去捡我的兔子,别问了,赶快走吧。”不等侍卫回话,容若就开始赶人了。
“那公子你自己小心。”侍卫也知道容若做的决定是很难改变的,虽然平时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但家中人都知道,公子决定了什么,很少有人能说动他。
容若就这样骑着马回去小溪边了,路上捡起之前打的兔子和顺手射下的大雁,等到回到小溪边,已经有四只兔子和两只大雁了,当然还有早被送来的那只野猪。
“你终于回来了。”那人已经先一步回来了,身前又多了一只鹿,一只羊,还有零零散散的野兔和飞禽。
“你觉得咱们俩算谁赢呢?”容若问道。
那人看了一下两人的东西,说道:“平手如何。”
容若觉得这话说的倒也公平,虽然开始说的是比谁的猎物多,但数量也并不一定能代表什么,自己打这只野猪花费的力气可比他的任何东西花费的力气都多。
“平手不就解决不了它的归属了么?”容若指着那只鹿说道。
“再比就是。”
“这次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