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伴着徐徐的凉风,是一个出游的好日子。不过,言冰跟段健这对小情人,第一次约会却选了一个十分与众不同的地方——墓地!
“到了!”段健拉着言冰的手,在墓碑林立的小道间穿梭,凭记忆找了好久,终于找他们的目标,停在一个女人的墓碑前,看了一眼身后的言冰,蹲下身子,拨去墓前的杂草。
言冰看着他仔细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想不到他居然还记得。她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墓前,看着上面女人的相片,往事历历在目。
“妈,我来看你了!”
她的母亲是一个很贤惠能干的女人,无论任何事与物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可惜在她三岁那一年,母亲突然因为急病去世了。后来父亲又很快娶了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父亲在外面一直还有另一个家,而那个女人在正式进入乔家后,在外人面前也尽量做到了贤妻良母的样子,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那个女人从来就没把自己的存在当一回事,更没把自己当成一家人过。
十五岁那年,苏倩丢下发高烧的她不顾,跑去打麻将,一直到天黑也没回来,芝伶吵着肚子饿,她唯有忍着不适,起来煮饭,不小心打翻了饭锅,。正巧苏倩从外面回来,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巴掌,把她赶了出来。她忍着眼泪与委屈,跑了好久,奇迹一般的跑到了母亲的墓前,哭了一夜。
言冰转过脸,偷偷地看了眼忙得一头汗水的段健,却让他逮了个正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段健笑了笑,起身走回她身边,看着她母亲的相片。“伯母,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决不会让她再哭着来找你。”
想起当年芝伶哭着跑过来说姐姐不见了,吓得他一下子慌了阵脚,又听爸爸说她可能会有危险,他就更是坐立难安了,整颗心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占得满满的,让他无法平静以待。现在他明白了,当时的情绪叫害怕,害怕失去她,而且是那么强烈!
“你还记得?”言冰听到他的话,觉得很是意外,她以为他一定已经忘记了。
“我怎么会忘了呢?我的初吻可是在这儿让你给偷了的。”段健打趣道,逗得言冰脸上一阵发烫。
“讨厌!”她羞红着脸低下头,看着母亲的相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呜呜……”
十五岁的言冰坐在母亲的坟前,抱着自己的双膝,噘着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沙哑的声调说明她已经哭了很久。她一个人跑出来,只想着找妈妈诉诉苦,现在可好了,连回家的路也不认得了。不晓得该怎么办的无助感,让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四周围乌七抹黑的,还有许许多多的怪声音在她耳边缭绕不去,夜风吹过一旁的树林,飕飕地自她身边呼啸而过,树冠摆动时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怪在向她招手,吓得她浑身直发抖。
突然,她依稀看到远处有一个黑影在朝这边移动,吓得她抱着头,闭上眼睛,往母亲的墓碑靠去。在心中暗暗叫着:别过来!
谁知那个黑影却停在她身边,还不时地发出“呼呼”地急促喘气声,让她更加紧张害怕。
“你真的在这儿?”段健看着蜷缩在墓碑前的小小身影,抱着自己不住抽痛的胃,气喘吁吁地说道,看着她的蓝眸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见她不见了,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一样,莫名地不安起来,还发疯似地跑到这种地方来找人,因为直觉告诉他,她一定会到这儿来找妈妈。
言冰一听到他的声音,忙睁开眼睛,抬头不确定地看着他的蓝色眼珠。“是你?”
“你……”段健一找到她,放心不少,同时怒气也涌了上来,忍不住想开口骂人。可刚刚到喉咙的斥责话语,在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后,却改为关切地低喃。“你没事吧?”
“呃……我没事,我只是来看看我妈妈,没想到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言冰忙站起来,向他解释道,病想要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证明自己很好,可是泪水却很不合作的掉了下来,让她觉得不知所措。
段健愣住了,看着她无助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依着本能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在自己怀里哭个够。“哭吧!我的肩膀借给你。”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衣服他也可以感觉到她灼人的体温,可是她的双手却冰冷得吓人,让他很是担心。
听到他温柔的呢喃,言冰的泪水掉得更凶了,因为此时此刻的段健好温柔,一点都不像平时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他让她更无法压抑心中的委屈与难过。
等到言冰止住眼泪时,她的泪水几乎浸透了段健的半边衣服,她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哭过了。段健看着自己的衣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微蹙了蹙眉,随口说了一句。“难怪我哥说,女人时水做的!”
“对不起,我…...”言冰一听忙往后退了一步,红着脸向他道歉。
“我不是那个意思,”健见她如此紧张,怕她又哭,忙帮她拭掉眼泪,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继续说道:“你以后要哭的话,就来找我吧,不用跑这么远。”真不明白,看她平时柔柔弱弱的,居然有力气跑这么远的路。
言冰吃惊地抬头看向他,被他蓝眸中的温柔光芒触动了心弦,心跳一下子快了好多,忘了移开自己的视线。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段健很自然地低头,吻上了她欲躲开的唇瓣,仅仅是两唇间的相互碰触,却让他的心狂跳不已,感觉到有一种兴奋的情绪在体内乱窜。
而言冰呢?在献出初吻后,眼前一暗晕了过去,吓得他够呛……后来,等她病好了,两个人都没有再提及那件事,仿佛那不过是一场梦,却被他们彼此都牢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