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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史海杂谈(15)

9月1日,中共中央组织局、总动员武装部、中央总队部、总政治部动员部、全总战争动员部联合发出紧急动员令,要求全苏区在9月27日前完成动员3万新战士上前线的任务。瑞金再度一马当先,仅用9天时间便扩大红军3300余名,被中央评为“扩红运动的突击县”。{12}据不完全统计,红军长征前,全县参军参战的有49000余人,其中参加长征的有31000余人,参加游击战争的有18000余人。在此期间,瑞金人民把“最好最积极最勇敢”的分子都送到了红军队伍中,为中国革命作出了巨大贡献。

二、瑞金模范师的成立

瑞金模范师又称红军瑞金师,成立于1933年6月25日,它是在党中央创造百万铁的红军的号召下诞生的。

1933年5月,中央苏区各县普遍开展了红五月猛烈突击扩大红军运动。兴国县一马当先,成立了兴国模范师,全师加入红军,引起强烈反响。瑞金县委闻风而动,决定从赤卫军、模范师、模范赤少队等地方武装中挑选精兵组建瑞金模范师。当时,瑞金各区、乡都建立了赤卫军、模范营、少先队、模范赤卫队等准军事组织。赤卫军由25岁至45岁的工人、贫农编成,从赤卫军中挑选出来的政治上坚定、身体强壮、能吃苦耐劳、勇敢善战的分子组成模范营。少先队则由10岁至24岁的男女青少年编成。将18岁到24岁身体强壮、工作积极、斗争性强的少先队员又编成模范赤少队。这些地方武装定期开展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都能执行武装起来,巩固和发展苏维埃的权利,都能到红军中去参加前线作战任务”{13}是红军的基本来源,红军的预备队。

5月30日,武阳区7个模范连率先报名到县城集中,成为加入模范师的先锋,受到当地群众的热烈欢送。随后,渡头区6个连,九堡区5个连,沙心区1个连和1排,新迳区1个连相继加入模范师。从5月30日起,3天内加入瑞金模范师的有20个连和1排,人数2000多名,成立了两个团。6月2日至4日,3天内集中的队伍编为第3团。“瑞金模范师,因为各区负责同志的积极,特别是广大工农群众阶级觉悟的增强,在最短的期间中,已集中了4500多人。”{14}经过县工农检察部检举,淘汰洗刷了政治不坚定、体弱者200多人,剩下4200多人都是精壮勇敢的分子。

1933年6月25日下午3时,壬田区老虎圹岗上人山人海,欢声鼎沸。瑞金群众兴高采烈地在举行瑞金模范师正式成立庆祝大会。新战士4200余人与各区组织的慰问团,壬田、云集、黄柏三区附近的群众共六七千人参加了大会。

大会在雄壮的军乐声和《国际歌》声中开幕,中革军委代表、总参谋部第五局局长、动员武装部部长杨岳彬在会上高度赞扬瑞金扩红的成绩,宣布瑞金模范师编为红军第3师。瑞金县委、县苏、少共瑞金县委和红军第3师代表先后在会上讲了话,瑞金县委、县苏还奖给瑞金师两面鲜红的锦旗。工农剧社蓝衫团的学生为大会表演了精彩的文艺节目,博得群众阵阵喝彩。庆祝大会到下午7时才结束。

支援主力红军战略大转移

一、筹款筹粮

1933年9月,蒋介石纠集百万兵力对革命根据地进行第五次“围剿”,其中以半数兵力进攻中央苏区。面对敌人采取的持久战与堡垒战新战术,王明“左”倾错误领导者实施“以堡垒对堡垒”“御敌于国门外”的错误战略战术,导致第五次反“围剿”战争节节失利,对兵员、物资、粮食、经费的需求直线上升。在这样险恶的形势下,瑞金人民依然听党的话,参军参战,节衣缩食,尽一切力量支持革命战争。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瑞金人民积极筹款筹粮,为第五次反“围剿”,更主要的是为主力红军实行战略大转移,作了物质准备。

在筹款方面,瑞金人民通过购买公债和退还公债票给政府等,为苏维埃筹措了一大笔战费。1933年12月23日的《红色中华》公布推销经济建设公债情况表明,瑞金推销247020元,成绩最好。与此同时,瑞金消费合作社社员,苦力工会、药业工会和革命互济会等群众团体的成员,都将临时中央政府发行的第二期公债票全部退还给政府,不要政府偿还。黄安区田心乡一名叫梁崇淆的儿童,也鼓励父母把所购公债2元大洋如数退还政府。妇女们还发起剪发运动,把头上的银饰和手上的戒指卖给或捐献给政府,合计22万两。

这一时期向地主富农筹款的工作也抓得更紧。1934年6月至7月全县筹得19000余元,并掘出9个地窖,获得花边(银元)900多元。{15}8月以后,又为中央财政部筹款80万元的新计划,作出了更大也更艰难的努力。

在筹粮方面,早在1933年3月,中央政府决定广泛开展借谷运动时,瑞金就首先行动起来。“群众对这一借谷运动,非常热烈,高兴,到处都在要求中央政府发出借谷券”。{16}云集区群众拿出80余担谷子挑到中央直属机关,少先队每个队员节省5升谷借给红军,仅下肖、武阳、桃黄、壬田和瑞林5个区部分乡的队员就集中借谷1086担。各区乡群众还热烈响应《红色中华》报退回谷票的号召,沿江区退回谷子225担、公债1454元,壬田区湾钱乡退还借谷40担,壬田区互济会会员在“五卅”纪念日退还谷子450担。群众“把红军看得如自己的性命一样”,“要把一切帮助给予战争”。{17}同年5月至6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瑞金人民以红薯、芋头充饥,节省谷子,又圆满地完成了临时中央政府下达的节省16000担谷子卖给红军的任务。

1934年2月26日,人民委员会作出《关于粮食突击运动的决定》。瑞金在这次运动中首先完成任务,成为“粮食突击运动中的先锋队”。黄柏区收集谷子4499担,壬田区收集谷子4067担,合龙区收集谷子3528担,他们的先进事迹被《红色中华》所传扬。总运动武装部副部长金维映在瑞金粮食突击运动总结会上,高度赞扬瑞金是“收集粮食突击运动中的光荣模范。”{18}

随着革命战争一天天发展,红军一天天扩大,粮食成为中央苏区头等大事。1934年6月2日,中共中央、中央政府联合发出《为紧急动员24万担粮食供给红军致各级党部及苏维埃的信》。瑞金县苏维埃粮食部立即贯彻执行,决定在6月25日前完成中央下达的任务。“由于瑞金的党和苏维埃政府,能坚决执行中央的指示”,“真正的开展了群众运动”,{19}瑞金一个月就完成粮食突击11200担的任务,并超过了400担。人民委员会特予表彰,誉为“粮食动员的模范”。在稍后的秋收借谷运动和征收土地税中,“瑞金群众同样给中央的决定以极响亮的回答”。出席县红军家属代表会的代表,要求县苏不免除红属的土地税,并表示要率先完成秋收借谷任务。县党政机关及各群众团体工作人员也要求不免税、不减税。云集、黄沙、武阳、黄柏、隘前、合龙、下洲等区的工人,主动要求缴纳土地税。全县各级党政群团组织和人民群众积极发展粮食突击运动取得胜利,武装保卫秋收,不让一粒谷子散失和损坏,新谷登场后,即迅速送去国库;在完成秋收借谷60万担分配任务外,又向中央政府提出增借5万担谷子的请求,得到批准后,向兴国、长胜、西江等县发出挑战,并保证在8月25日前完成任务。到8月15日,瑞金各区的仓库里已集中新谷50100余担,土地税谷10570余担。其中城市区超过原计划101担,下洲区超过106担,壬田区超过500担,河东区超过170担,武阳区超过60余担。因此,瑞金保持了粮食动员模范县的光荣称号,在中央苏区起到了示范作用,推进了整个粮食突击、收集运动的进程。

二、突击收集军用物资与慰劳红军运动

主力红军战略大转移前夕,中央政府国民经济部发起大量收集军用品原材料突击运动。瑞金县委、县苏率先响应发出“宁愿两人共一床,不愿红军冒(无)被盖”的号召,凡是有两床被毯的人都捐出一床,甚至只有一床单被的也情愿两人共一床,抽出一条来供给红军。全县人民还翻箱倒柜,将家中的废铜烂铁清理出来卖给政府。三个月共收集铜铁2529斤,子弹和子弹壳1091粒,{20}并且收集了一大批棉衣、单衣、袜子、绑带、帽子、套鞋、斗篷、油布、包袱、口盅、水壶、干粮袋等日常用品送给红军。国民经济部在《三个月收集军用品器材的伟大成绩》总结中,称“成绩最好是瑞金”,号召各县学习瑞金的经验。

与此同时,瑞金还开展了大规模的慰劳红军运动。全县各区群众积极支援前方,送给红3军团草鞋2万双、被毯3千条、菜干2万斤。合龙区在7月份的一次慰劳活动中送出的慰劳物品有:草鞋2250双、菜干2012斤、棉花320斤、被毯320床。其中有不少是群众多年的积蓄。武阳区竹阳乡杨家估杀了家中唯一的一头150多斤重的大肥猪,热情慰问红军指战员。广大妇女不仅在农业生产、扩红运动上发挥了“半边天”作用,在慰劳红军工作中,也个个争当先进。他们主动组成洗衣队,帮助红军洗衣补衣;组织担架队,护理伤病员;日夜捶草搓绳,赶制草鞋。瑞林区有一位70多岁的小脚老太太,将平时舍不得穿的半新衣服和围裙拆开,精心做了9双布鞋送给红军。妇女们相互间还挑战应战,比谁做得多。“朝织鞋、暮织鞋,织鞋不为上街卖,送与前方战士们,冲锋杀敌多轻快。”这首革命歌谣就是当年这一动人情景的生动写照。

此外,瑞金专门成立了运输动员委员会,组建了运输队。1934年春,为红军运谷17万担。9月底,又完成了动员4000名夫子运送军事器材物资的任务。

三、牵制敌人,掩护红军

由于王明“左”倾教条主义瞎指挥,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战争失败了。中央机关和主力红军不得不实行战略转移。1934年7月,红7军团改编为北上抗日先遣队,开赴闽浙赣边区活动,就是这一战略转移的先声。同年10月10日下午,由中革军委、红军总部各直属机关组成的中央第1野战纵队(亦称“红星”纵队)和中共中央、中央政府以及总工会、团中央机关、卫生部门、后勤部门担架队组成的中央第2野战纵队(又称“红章”纵队)分别从瑞金的梅坑、九堡等地出发向于都集结。瑞金人民扶老携幼,箪食壶浆,伫立道旁,与亲人红军依依惜别。

此前,中共中央已决定在瑞金成立以项英为书记的中央分局,以陈毅、梁柏台为正副主任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办事处和以项英为司令员兼政委的中央军区,领导中央苏区军民坚持游击战争。瑞金县委根据中央指示于1934年9月正式成立了瑞金县游击司令部,下设独立营。长征出发前,红军主力撤离战场,瑞金县游击司令部与红24师一道接守前沿阵地,为红军赢得了休整、集结的时间。红军主力长征离开瑞金后,敌东路第10师进逼瑞金。中央苏区模范营、壬田游击队、九堡独立营、梅坑赤卫营等2000多人扼守黄沙、仰山排、大岭隘一线,顽强抵抗,阻击敌军,减轻了对红军主力的压力,迟滞了敌人的进攻速度。

与此同时,瑞金人民实行赤色戒严,对地主富农以及反革命分子进行集中看管,处死了一大批罪大恶极的坏分子。瑞金游击司令部重创了反动地主武装“刀团匪”。从而封锁了红军突围的消息,稳住了局势。直到11月中旬,国民党军队才弄清红军主力的真正去向。而此时,红军主力已经转移到了湖南境内。

四、坚壁清野,安置伤病员

红军突围转移时,由于形势危急,中央机关、红军总部、中央兵工厂、卫生材料厂和印刷厂在忙乱中还留下了不少文件、报刊、机器等物资。为使这些物品不落敌手,瑞金县委发动群众进行坚壁清野。各区以乡为单位成立领导小组,清理销毁文件,掩埋机器设备,疏散各种物资;同时做好坚持游击战争的准备,把大部分粮食运进游击区,再将其余的粮食、油、盐等物资深藏在地窖、夹墙、屋檐内;把风车摇柄拔掉,锅、碗沉落池塘,把老人和小孩也疏散转移。

各乡还成立了破坏队,破路断桥,设置障碍。在所在地的大小路上挖上大坑,布下竹钉,设置陷阱,埋下地雷,抽掉桥板,砍树塞路。箬别乡的破坏队在队长范远炳带领下,一个夜晚在观音前、龙口、黄竹迳的三条路上掘开5个宽约3.33米、深约6.66米的大坑,推掉龙口、桐子坑的3座木桥,砍树30多棵,横架在路上。敌军一进瑞金,就遭到了地雷、竹钉、路障的袭扰,一路提心吊胆,行动迟缓。

主力红军长征前,在瑞金留下了大批伤病员。据原中央军区卫生部政治部主任张凯回忆,当时留下的6000多名伤病员,主要分散在瑞金、于都两县的老百姓家中,休养治疗。有的一户人家就收容了三四人。瑞金人民对红军伤病员情深意笃,照顾得无微不至,在群众的精心护理下,许多伤病员很快恢复了健康,补充到独立师团。1935年2月中旬,敌人开始对每家每户进行“清剿”,瑞金人民冒着生命危险掩护红军伤病员转移到山上,或将他们认做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使他们脱离了险境。

(原载《瑞金人民革命史》,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2月)

第五次反“围剿”失利前后的斗争

1931年11月7日,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江西瑞金叶坪召开,宣告成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并定都瑞金。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第一个劳苦大众当家做主的政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伟大预演,在中共党史和中国革命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从1931年11月成立,至1934年10月北上长征止,在3年多的时间里,其驻地曾几度变迁,时间也莫衷一是。本文拟对有关情况进行探讨,期望得到同仁的关注和指正。

中央政府驻地变迁的主要原因

从国民党的频繁军事“围剿”和共产党的反“围剿”来讲,造成中央政府驻地变迁的主要原因可以归结为以下几点:

一、安全保密的需要

在血雨腥风的战争环境中,国民党对新生政权的恐惧和敌机的频繁侦察轰炸,都直接影响中央政府驻地变迁的问题。早在筹备“一苏大会”时,中共苏区中央局领导为确保叶坪会场谢氏宗祠的安全,在严密封锁消息的同时,在福建长汀设立了同样的会场。会议当天,长汀会场被敌机狂轰乱炸,移为废墟。国民党摧毁新生政权的力度进一步增大,使中央政府安全防范工作也不得不进一步增强,进而影响中央政府驻地的变迁问题。

二、内部叛徒的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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