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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卢森堡

一提起卢森堡,老K就噘起嘴说,我的作家同志,卢森堡还没有我们高平大,有什么好写的?

人就是怪,他不说则已,谁知他这么一说,倒撩起我的兴趣来:国家不分大小,既然这次我们到了这个国家,何况卢森堡1972年11月16日同我国正式建了交,凭什么要小瞧这个国家?

带着这个奇怪的念头,我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卢森堡的印象竟在我的脑子里矗立了起来。

是的,这个国家的人口是没有我们高平市多,仅有41万人口,首都卢森堡才8万人口,可你知道吗?他们的钢铁工业非常发达,人均钢产量居世界前列,所产钢90%供出口,而且他们是欧共体发起的国家之一。同时,我忽然想起导游向我们介绍时说的那段话:这个卢森堡呀,虽然人口不多,面积不大,可这个国家很有感召力,欧共体许多会议都在这个卢森堡召开哩……卢森堡还是以大公国(在公爵之上的爵位)为国家元首的国家哩……看得出来,导游是在引导我们的兴趣呢!不,不引导,从卢森堡的字面上也可分析出这个国家的特点来。结果我一查资料,果然,卢森堡是中世纪城堡最多的一个国家。

这在世界上又争得了一个城堡之冠。建筑风格,表面与巴黎相似,但一细看,又有它的独到之处,好像比巴黎哥塔式的建筑风格还要高一点。墙面上的颜色涂抹的是银灰色,似乎表示了战争的残酷与奔波。想想看,历史的所有的含义和进程,就是要抑制挑衅和暴力,不断扩大和平区域,而卢森堡是中世纪欧洲战争时的必经之地呀!比如法国、比利时、荷兰等国家,要想互相联盟抵御战争,恐怕都要通过卢森堡这个关键的地方吧,可想它的要害之处了……

我这么暇想着,就想到大国公游览一番。不知是导游猜透了我的心事,还是咋的。导游看到我们那疲倦劲儿,忽然大声招呼我们说:

游客同志们请注意,大家提起精神来,我们现在到通天大酒店吃点饭,马上就要去参观大国公的财政、交通馆呢!

言毕,导游的小黄旗举得老高,急匆匆地就往餐馆里走。

这是我们出国后的第三站。在芬兰和巴黎就餐的条件虽然也不错,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小小的卢森堡市的通天大酒店,竟然富丽堂皇的如入海市蜃楼,让人眼花缭乱:一流的时装女服务员,OK,OK地弯着腰,打着手势,领着我们到了餐桌前。

餐桌上摆着像是镀金似的勺子和筷子,桌面上铺着紫红色的桌布,椅子是那种镶花边的高背椅,我竟不知我是怎样坐在椅子上的。当时我想,这可是卢森堡大公国王的所在地,想必卢森堡全国130多个大小城堡中,不一定也会是这样子的吧!我看见许多游客好像与我有同样的感觉:也在那儿发愣发呆呢,逼得明朗的天空也像我们一样,一时蒙眬昏黄起来。

当然,说来说去,要判断卢森堡的经济多么富裕,恐怕一时半会也得不出结论……这样,我就想找导游聊一聊,可生理上的不适,把我要说的话又挡了回去。

我们草草吃了饭,跟着导游就往大公国的财政、交通馆去。

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只在外观上浏览了一番。其实,导游也是在那儿糊弄人呢。真要让我们进去参观大公国的财政等要害部门,恐怕没那么容易吧。不过,只仅此,那一排排的灰色建筑,熙熙攘攘的流动人群,五花八门的商业广告等,即可说明这个城市的繁华和兴隆。最让人叫绝的是,卢森堡的巧克力:这在世界上是名列前茅的。你看那些人们呐,疯也似的往卖巧克力的地方跑,我也生怕买不上似的,往前挤。1米8的高个子老秦,把臂膀一挥说:

跑个啥,没看,这卢森堡整条街都摆着巧克力,还怕买不上?经他这么一说,我放慢了脚步,飘飘自赏起卢森堡的各色人群的肤色来:怪,竟然在街上发现了外国人用汉语与我们交谈起来。我愣了一下,可堪一惊,但一细想,我又觉得这文明的开放世界,能像张骞出西域那样稀罕吗?我像负有不胜重托之感似的,向那个外国人说了句OK,并向他摆了摆手,算是现代人的欣然神会。

无论如何我得买上巧克力,回去炫耀一下,也算没白来卢森堡。可没等买好,导游就对着我们大喊:

快走快走,我们要去参观卢森堡的大峡谷去喽。

我说么,卢森堡还能没有特殊的游览区?我的心一动,使我下意识地拿出了旅游行程安排:午餐后乘巴士经卢森堡参观大峡谷的字眼儿映入我的眼帘。

可只激动了几分钟,我就平静了。因我游览过山西壶关的大峡谷,这卢森堡的大峡谷,能有壶关的大峡谷那么壮观吗?

我懒懒地随着人们走。但走着走着,在脚下,在头顶,让你不能懒了。他默默地向你提出挑战,诚然摆出一副让你不可小看的阵势——依山傍水,嵯峨峻峭,或俯临在卢森堡的上空,或斜落在卢森堡所建游览大峡谷的台阶下面,还有那些略显古老的,毫无粉饰的,保留着原始的那种自然、恬淡而又盘根错节生长起来的,不知叫什么的,几个人都搂不住的苍青黛绿的古老树木,还有那涓涓的流水声,简直让我好生奇怪了:寒冬腊月的卢森堡,气候怎么这样温暖呢?这增加了人们的浪漫,幽静和深邃。甚至,我感觉这大峡谷逾行逾远,山势逾行逾高,所有的树木遮天蔽日,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人人都心知有异,却偏偏不言语,等待导游的提醒。好歹不是我们一伙人旅游,就有些耐不住性子的人喊叫起来:

这什么时候能走到个头啊?

负责我们的导游小黄,把眼眯成一条缝说:

不急,不急,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还可以再往里走一走啊……

但人们实在是不愿意破坏这种美好的感觉:也许踏遍大峡谷,还不如悠然见见大峡谷吧!便也就不约而同地催促着导游往大峡谷的外面走。

走到了卢森堡的一个像是公园的地方,各种肤色的人们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我正想去凑个热闹,可导游小黄早就准备好了口哨,嘟嘟嘟地吹了几声后,除了几个还想去买巧克力的年轻后生,人们才在一种异样的,恋念的,巨大的躁乱中猛然醒了过来。

于似乎,我们便乘着导游车,在开往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的道路上疾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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