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最近还好吗?”齐孝天皮笑肉不笑。
一瞬间,齐孝天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天程橙的生日宴上,他就奇怪为什么那天安依熏衣衫不整地从客房里出来遇见了他,然后一走了之,再之后他再跑回客房里的时候,发现尚冰瞿从客房里出来。
中午的时候,他也诧异安依熏出现在毫克家园。
而现在,尚冰瞿又出现在她家门口……
齐孝天把事情串联在一起,似乎想通了某些事!
安依熏插在两人中间,隐隐约约感觉两人见面像是冤家路窄的旧敌。突然她眸子一瞪,没想到齐孝天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温柔的说道:“阿熏,以后不要再耍孩子脾气了。有什么困难都不要瞒着我,相信我,一定能帮你解决的。”
莫名其妙!安依熏心道。
可转眼,在她触及尚冰瞿渐渐转沉的脸色时,想明白了齐孝天的用意!
她想解释,可是如果她解释,尚冰瞿就会知道她的过去。妈妈刚住进医院,如果再给她添麻烦,她真的难以想象那是什么后果。
不能让人知道她和程橙的关系!
“最近当然好了。”尚冰瞿睨了一眼安依熏,眸光暗如子夜,阴冷冷地说道。
阿熏?叫得真是亲热!
“呵呵,”齐孝天笑容冰冷,“你当然好了,你总是这么本事,每次一出现,就会把爷爷气得半死。”
“谁让我是表哥呢。论手段你永远输我一招。”尚冰瞿别有深意的说,眸光忽明忽灭,落在了安依熏身上,他唇角讥诮一勾,眸光又落在齐孝天身上,“齐家似乎已经习惯了拿女人来换筹码,不过拿女人当工具,没有哪个女人会受得了。你让她怎么相信你?”
他一说完,安依熏和齐孝天同时脸色大变!
表哥?安依熏大吃一惊!
好歹她母亲嫁入齐家这么多年,她怎么没有听过齐家亲戚有尚冰瞿这个人物!
“你什么意思!”齐孝天慌了起来。
女人?工具?
难道……
“就你理解的意思!再见!”说完,尚冰瞿转身走向车停靠的方向。
“这到底什么一回事?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中午在毫克家园,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发生什么了?”齐孝天脸上的淡定一扫而空,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戳了一下,一贯冰润的脸,冒起怒火三丈。
齐孝天现在一幅怒火攻心的样子,安依熏想说什么都是突然,她干脆什么都不解释。
“我说过,我只请你离我远一点!”安依熏咬牙说道。
齐孝天顿觉心空了,一贯温文儒雅的他再也沉不住气了,狠狠一把拽住了安依熏,“你告诉你们是不是已经发生xing关系了!安依熏,你怎么就那么作践你自己,你和别的男人生了一个孩子还不够了吗?你还要有几个男人,让我心里难过,你就心底平衡了是么?”
“你怎么侮辱我都可以,可是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宝贝!”安依熏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甩开了齐孝天。
就在安依熏甩开齐孝天的那一刻,齐孝天顿觉有轰然之声,那是他心碎的声音。
是他错过了吗?
或许,从六年前那一天开始,他就早已经错过了……
他们之间那道裂痕怎么也补不回了。
从那一天开始,他已经错过了!
“对不起。”他怅然若失的说,眸子里藏着化不开的悔恨。
安依熏讥诮的勾了勾唇,她忽然想起了尚冰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狠狠的说道:“不是每一个道歉都能得到原谅!”
这一刻,安依熏打心底的佩服尚冰瞿。不得不说,有时候尚冰瞿说话够犀利勾狠够绝的。
果真,她在齐孝天的脸上看到了无尽的悲哀和痛苦。
的确她是想深深的伤他,可她并不是想用这句话去报复自己曾经在齐孝天身上所受过的伤。她只是想用这样绝情让齐孝天伤个彻底,打退齐孝天对她的纠缠。
她爱过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她曾经也不计一切代价的付出过,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六年前的那件事,也让她自己看清了这一切:这个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自己的仇恨可以放弃她的人,不值得她爱!
“齐少爷。从今往后,我们除了我妈妈的事,我们之间就不要有任何牵扯吧。”安依熏凉凉的说,说完不带一丝眷恋,转身离开……
而风一吹,吹不散齐孝天眼睛的无尽悲凉……
转眼几天就那么过去了,安依熏再公司里过得日子过得小心翼翼,而尚冰瞿除了公事,不然不会把她叫进办公室。
这几天,安依熏每天晚上都不能安心入睡,一想到尚冰瞿那天在她家门口说过的那些话,从他和齐孝天之间的对话,她能感觉得到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不然这两个人说话不会这么话中带刺。
而在他眼底她只是他们两男人战场上被利用的工具,这一句话令她憋屈了好几天。
“喂,安依熏小姐,你又发呆了。”乐乐见安依熏支着脑袋在那里发呆,眼睛上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窟窿,一看就睡眠不足,她走过来摇了摇头。
“没事,最近失眠了,没有睡好。”安依熏揉了揉太阳穴。
“已经看出来了,我看你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吧,不如改天等我们忙完海王星的案子,大家出去潇洒潇洒吧。”乐乐笑着提议道。
附近的佳心听了,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好提议!”
早上九点的时候,尚冰瞿经过她位置的时候,吩咐了一声,“泡一杯咖啡送到我办公室来。另外把这里的资料打印出来,一会交给我。”
安依熏连忙点头,当她再抬起头时,尚冰瞿早已离去,走进了办公室。
不一会咖啡煮好,资料也打印了好了。安依熏用力呼吸了一口气,才轻轻敲响了办公室门。
直到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声‘进来’后,安依熏才鼓起了勇气,走了进去。
“总监,你的咖啡已经冲好了。”安依熏轻轻放下咖啡。
尚冰瞿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看也没看安依熏。
“那总裁我先出去了。”安依熏站直身体,转身欲走。
“等等。”尚冰瞿却忽然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唤住了她。
“那还有什么事?”安依熏捏了捏掌心,才忽然想起打印好的文件还握在她手中,她赶忙将文件搁在桌上。
尚冰瞿看出了她的局促,指了指办公室的待客沙发,“坐下。”
安依熏踟蹰了一秒,尚冰瞿站了起来,斜睨着她,“你担心我吃了你?还是……”
“没有。”安依熏矢口否认,大跨几步走到沙发下坐了下来。
“你在工作上的表现还算令我满意,所以我不会再工作上为难你。我们现在谈谈公事。”尚冰瞿随后又坐了下来,一只手托起下巴,看起来有几分慵懒,可是那股强悍的震慑力依旧不减。
安依熏坐在真皮沙发上,只觉得身体塌了下去,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陷入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潭,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尚冰瞿继续说道;“这阵子公司里大部分员工都在忙海王星的案子。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安依熏捏了捏大腿。
“绿色海岸的招标,k-wom打算接下。我会找人接洽你,预算你负责。”尚冰瞿公事公办,双腿交叠,语气十分严肃。
安依熏吃了一惊,绿色海岸的那块地皮她有听说,这个招标是政府法的,工程浩大,如果标下来和政府合作,这其中的利润是相当可观。
“总监,我想我……”安依熏坐直了身子,尽量不使表现得太过紧张,可她的吞吞吐吐已经泄露了自己。
“有什么问题?”尚冰瞿眉色一冷。
“我是新人,这种大案子,我……我不能胜任。”安依熏垂下了头。
“是谁说的新人更需要历练,何况现在公司人手紧缺!”尚冰瞿涌起愠色,安依熏哆嗦了一下,“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全力以赴!”
“是,总监,我一定全力以赴!”安依熏银呀一咬,铿锵有力的说道。
“很好。”尚冰瞿绽出一笑,“那你先出去吧。”
安依熏点了点头,转身前多看了他一眼,她在k-wom也有一段时间了,和尚冰瞿相处中,对于尚冰瞿的脾气和性格也能琢磨到几分相似。
就在他刚才乍现的那一抹笑容中,安依熏似乎看到一种名叫算计的东西。
这一号笑容通常在尚冰瞿遇到棘手的商业对手时就会出现。像是一只追着一个落荒而逃小白兔的狐狸,他明明可以直接抓到那只小白兔,可是他在露出那抹邪笑时,时紧时慢地追着那只小白不放,直到把小白追到苟延残喘筋疲力尽,最后再将小白吊在手里把玩!
所以,不管惹谁,这种人万万不能惹!
安依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兴许是她看错了!
她赶忙摇了摇头,快步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