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冰瞿一听,拧了拧眉,洛克是炎烈介绍来的医生,是炎烈的好朋友,他是完全信任他才会让他给安依熏诊断。
洛克在医学界并没不出名,不过黑道上,他也听闻过洛克的事,都传他是个古怪医生,非疑难杂症他不治,非得到他需要的’诊金‘他不治,往往他开出的诊金都不是金钱,而是一些奇怪的东西。
洛克有催眠大师之称,对水晶有着与寻常人不一样的追求,这次还是炎烈偷走他家姐姐从南非带来的顶级水晶王送给洛克,洛克才肯出面给安依熏诊治。
尚冰瞿说:“尽管说。”
洛克认真的说道:“她的昏迷造成一个长久性,不排除她失血过多造成大脑缺氧引起的。可据我经验来看,她身上还有另外两种神秘力量左右她的身体。”
洛克掬起安依熏胸前佩戴的那颗黑钻项链,眸中泛起一片精光,看着尚冰瞿说道:“尚先生,虽然我只爱研究水晶,可我看……这颗钻石才是真正的海王星吧。”
尚冰瞿一怔,随后笑了笑,“你说对了,好眼力。”
洛克凝了凝神道:“尚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海王星的这样一个传闻,据说海王星身上藏着一笔巨大的宝藏,曾经有巫师为了守住宝藏,将秘密封锁在海王星里,只有遇到有缘的人,才能将宝藏开启。对于巫术我没有什么研究,只知道通常巫师在下禁咒的时候,会以纸符作为桥梁,而最厉害的一种禁咒是利用巫师自己鲜血作为引子,除非巫师自己死了禁咒才会解开,又或者巫师将禁咒用某种特殊的方式传递下去,直到某些人在特定的时间或者特定环境下用对了下禁咒巫师规定的方法,才能继承禁咒,成为禁咒的下一个守护者。除非这个守护者死亡,否则禁咒继续延续。”
尚冰瞿屏气凝神的聆听,洛克又说道:“你的妻子可能是佩戴海王星的人,可能在某种特定情况下触动了禁咒,只是她自己不清楚而已。”
尚冰瞿拧了拧眉梢,“如果海王星的那个传闻真的成立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她成为了禁咒的守护继承人?”
洛克点了点头,“我想是的。不过这个禁咒一直在保护着她的身体,一旦有外力侵袭,禁咒就会自我行程一道强烈的反抗力量,而每个月的十五是这股力量最薄弱的时候。依我看,她身上存在了另外一种力量,所以禁咒行程强烈排斥,她昏迷那一晚正好是十五,身体里的另外一道力量趁虚而入,强过了禁咒的力量,两种力量因为遇到某种极大的冲突,在她体内交织着抗衡着,导致她昏迷到现在。”
尚冰瞿眸子一眯,“什么力量?”
洛克想了想,才说:“我也不敢完全确定,可是看样子像是……蛊毒!”
尚冰瞿一怔,“这不太可能。”
洛克凝重的说:“蛊毒源于南洋,很有可能是你妻子或者你妻子身边的人得罪了某人,所以他们才会找来蛊毒师对她下蛊毒,下蛊毒很简单,只要被害者的一根头发或者随身佩戴的一件东西就可以。”
听到这里,尚冰瞿的脸上一片青色,洛克又说:“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猜测而已,对于蛊毒着禁咒术我都没有深入的研究,所以无法百分百的给出定论。不过让你妻子尽快苏醒,我还是有我自己的办法,用我的催眠术唤醒她最深处的记忆,激发她的生存意志,希望很大。”
“蓓蓓……不要走……”
“蓓蓓……蓓蓓……”
朦胧中,她的脑子里就像在电影倒放一般,反反复复的回放着谭思蓓坠入悬崖边的一幕。
死亡、恐惧深深笼罩着她的心。
那惨痛的画面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她被痛苦笼罩着,终于睡梦中,不知是谁拉了她一把,一瞬间似乎有一道力量冲破了她梦境中的黑暗。
她惊呼一声,身子猛的弹坐起来,睁开眼时,双眼被一片光芒刺痛,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我的小依熏,你终于醒了。”她耳边传来一阵深情的呢喃,她一片寒冷的身子被一阵温暖包围。
尚冰瞿紧紧拥住了安依熏,他不能再失去她了,已经是第九天了,洛克已经尽了全力用催眠术唤醒她,如果今天她再不醒来,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蓓蓓,蓓蓓怎么样了?”安依熏忍着眼睛里的刺痛感,拼命的睁开眼,死死的拽着他的手问。
她感觉她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
如果蓓蓓不来通风报信,或许她也不会遭此一难,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而造成的!
尚冰瞿眸光暗了暗,陷入沉默,他的沉默已经给了她答案,尽管这样的结果她早已预料到,可叫她如何接受!
渐渐地,安依熏缓缓地松开了他的手臂,悲哀的笑了,笑声让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心酸和疼痛,“死的应该是我……她那么善良……还那么年轻……肚子里的宝宝还没出生啊……”
“我真是个扫把星……我该死我该死!”她状若疯狂的敲打起自己来,尚冰瞿一把握紧了她的双手,大声说道:“不要再自责了,她的死谁也不想的,要怪就怪那些狠心下杀手的人!你所受的伤害和谭思蓓的死都一定会有一个了断的!”
话到最后,尚冰瞿的声音阴冷了下来,眸中含着深深的憎恨。
安依熏眼中一片空寂,凄然的说,“我只想去蓓蓓的坟前看一看她……”
已经进入12月份的俄罗斯被一片白茫茫的大雪笼罩,变成了一个雪的世界。
昏暗的房间里,墙上的壁炉燃烧着,却怎么也温暖不了他的心。
他点燃了一支烟,一张冰润的脸被一片雾气笼罩,身后一片暖意洋洋的橘红色融入不了他的周身,与他形成一个强烈的反差。
“老板……”房间里响起谦卑的声音,此刻的麦迪低着头,完全不似外界人眼中那个张扬跋扈为所欲为的俄罗斯黑手党教父。
忽然齐孝天一回头,随着’吱‘的一声响,麦迪脸部微微一抽,脸上立刻滑下一道血痕。
齐孝天脸上布满了愠怒,手里握着匕首,“谁允许你这么干的!这是惩罚!”
麦迪垂下了头,不敢有任何怨言,低低的说:“老板那么喜欢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却不识抬举,一次次的伤老板的心……”
“住口!”齐孝天沉声道。
麦迪沉默,随后又道:“可是老板,海王星关联着那笔宝藏,如今整个黑手党人心动摇,将军年事已高,谁都盼着他早点死然后就可以上位。如果我们得到那一笔宝藏,一定可以打通不少人脉。我认为女人和江山这二者一定要取舍,老板应该选择后者。再说了,那笔宝藏的秘密现在只有我们知道,海王星有两颗,我们已经得到了一颗,就只能安依熏身上那一颗了。”
三个月前尚冰瞿得到了一批血钻,他之所以千方百计,还聘请了’梦幻俱乐部‘去抢夺那批血钻的目的就是因为那些血钻也是海王星之一,只要得到两颗海王星,宝藏就唾手可得!
可怎知k-wom的珠宝展上他派人从白薇身上抢来的海王星是假的,没想到尚冰瞿还真把海王星葬在了安依熏的身上。
而安依熏又机缘巧合的成为海王星的下一任的’祭‘。
“就算得不到那笔宝藏,我也有其他的办法,不管她和海王星有没有关系。没有我的命令,你若再动她一根汗毛,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齐孝天狠狠的说道。
“可是老板……”
“住口!”
麦迪再次说道:“老板,我跟了你这么久,我的心一直是向着您的,我是不会看着尚冰瞿和那女人开心生活在一起的!”
齐孝天拢起了眉宇,眼中聚拢一片冰霜,“你又想做什么?”
麦迪坚决的说,“那女人是属于老板的,我一定会把她带会老板身边的!”
第十天.
这一天离尚翰民找到谭思蓓刚好七天,也是谭思蓓出殡的日子。
这一天,阳光明媚,安依熏早早的爬起床,将自己熟悉打扮一番。当站在楼下车前等待的尚冰瞿看着她拾级而下,一步步走来,他的眼睛不禁一亮。
她迎着阳光走来,一头好似海藻的头发披在肩膀上,自然的垂落,闪动着光泽,头上别着一朵小白花,一身黑色长裙,清爽中而透着娇媚以及俏皮,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他本以为她会很悲伤,却没想到在她醒来后的短短两日便回归到了原来那个开朗的安依熏。
安依熏走到他跟前,扬起一笑,道:“我答应了蓓蓓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开心也是过日子,开心也是过日子,我安依熏才不是跟自己过去的人,何不让自己变得洒脱一点,开开心心过日子。”
阳光照射在她明媚的眼睛里,闪烁一片耀眼的光芒,这样的她灼伤了尚冰瞿的眼,他不由勾住她的后脑勺,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头上,沙哑的说:“我的那只调皮的猫儿又回来了。”
她的坚强令他意外,可也令他心疼。
要知道,那张开朗的面具下,究竟隐藏着一颗多么狼藉的心,她要将她自己藏得多深,才能完全遗忘那些撕心裂肺的伤痛?
随后,他们开车去了谭家。
灵堂里,谭家父女两以及尚翰民穿着白色的孝服,对着前来吊唁的人行李。
忽然灵堂外出现了一阵动静,灵堂里的人好奇的回头,只见尚冰瞿带着安依熏迈着步子走进灵堂里。
尚冰瞿和安依熏早已成了A市的第一大风云人物,他们的爱情故事,其中的是是非非人谁也无法给出一个或好或坏的评判了,可当尚冰瞿收购了k-wom,当着电视机前面,在所有观众面前郑重的说下那段无怨无悔等待的话时,早已冲走了之前一切有关他们两的负面新闻。
众人景仰尚冰瞿,也同样欣羡他们两的爱情,于是乎,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可就在尚冰瞿和安依熏一步步地走向谭思蓓面前,四周忽然溅起了一阵喧哗!
所有的人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