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尚冰瞿是离开了k-wom,失去了争夺k-wom的机会,虽然很多东西他要从头开始,可是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安于做个普通男人,因为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
见他挂了电话,安依熏并没有多问,只是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如果你有事情要忙的话,你可以先去。”
尚冰瞿平静的说,“一批钻石出了点问题,现在必须去一趟,晚上我再给你解释。”
安依熏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露出笑容,“去吧。”
尚冰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安依熏已经拉开了车门,走下了车,朝着她挥手说再见,“你去忙吧,忙完再给我电话。我正好有东西要买,先去超市一趟。”
说着,安依熏已经转了身,蹦蹦跳跳地走向了路边。尚冰瞿静静地看着她娇小的背影,静谧地眼底掠过了一笑,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路边的一片绿树荫后,才发动了车。
安依熏钻进路边的环抱绿化带后,开始漫步目的的游走在花园中,附近都是一些小孩和老人在玩耍散步,一派说不出的安详与宁静。
这一带绿化带她没来过,只好走到哪里算哪里,手里紧紧握着手机,等待着某人电话。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到绿化带的一处凉亭,只见凉亭里围绕着一群人,似乎在议论着什么,于是乎,她好奇的走了过去。
她挤进人群,周围的看客都是一些上了年纪老者,不少老者点头捋虎须,看着凉亭里石桌上旁那人,赞叹频频,似乎对那人赞许有加。
安依熏眯了眯眸,仔细打量了一番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人呀。
她好奇的探了探头,朝前望去,原来石桌上摆着一副水墨画,那人与那些老者们谈笑风生,谈的似乎是有关石桌上那副水墨画的意境,令安依熏的有些诧异的是那人说话的声音。
只听到一老者笑着说:“先生好见解,令老朽想不到的是中国的竟然被先生一语道破啊。”
那人笑了笑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欣赏文化不分国界,中国古老而神秘的那种感觉深深的吸引着我。如今是个全球化信息时代,文化自然是需要交流的,不似中国的清代采取闭关政策,极力阻止外国引进的文化和发明,造成最后王朝走向灭亡地步。”
安依熏挑了挑眉,看那人高大的背影,以及一身花俏的打扮,实在不像是个对文学有颇高造诣之人。大概他这幅装扮和他对水墨画的见解也令这些老者们刮目相看吧。
尤其着人还是个外国人,一头银发,就说话绵里藏针,语气张扬了些,有些骄傲和自满,令周围那些老者听到他说话说到后面,微微变了脸色,不再接话,周围的气氛尴尬了起来。
忽然那人边说,一边回了头,当他转身那一刻。安依熏不禁长大了嘴巴,“是你!”
这个人不就是那天在轮船尚那个怪异的外国男人么,卖笛子、烤火鸡的男人!
麦迪见到安依熏,那一双天生的贵族眼睛永远看来都是那么的温柔和深情,他眸色一亮,“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真想不到我们还是在这种地方见面。”
安依熏出于礼貌,勉强挤出一笑,她也还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又遇到他了,她出门一定没看黄历,才会猜到了地雷。
她很快使自己镇定下来,微笑着说,“是啊麦迪先生,每次在我每次没看黄历挑日子出门的时候,总会撞见一些奇怪的事,或者遇到一些奇怪的人。”
麦迪唇角微微一斜,他不懂黄历是什么,却也隐隐约约听出安依熏的话绵里藏针,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看向了安依熏,说道:“安小姐,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安小姐你真懂我,我这人就是奇怪,越是古怪的东西我越有兴趣去琢磨去研究。就像安小姐一样和这些古老的字画,深深的吸引着我。”
安依熏抽了抽眼角,她真是遇到了一个怪人,居然有人笑着承认别人讥讽他的人在。
转瞬,安依熏淡定的说道:“麦迪先生,至于你喜欢什么、你有什么特殊嗜好我不清楚,不过作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中国人,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中国的文化不是因为奇怪而流传到现在,中国的水墨字画在全世界的确是特殊的,而她流传至今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有麝自然香,里面蕴藏着中国千年来的文化历史和人文风俗,水墨字画都讲求一个心静,最切记的就是浮夸。涂有表面功夫的研究,看到的永远都是皮毛。就像麦迪先生对我也是同样的一个道理,无论在种族、思想、性格等等方面尚我们并不是一国的人,就像磁石的南极和北极,永远不可能完整拼凑到一块。”
周围一片寂静,老这们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安依熏一张机关枪一样的嘴巴,冲着麦迪道出一层层话中有话的言辞。毕竟安依熏年轻,敢大胆进言,话中有替这些老者们说出了心底想说的话。
麦迪的确不讨喜,一开始,老者们对麦迪是抱着一份钦佩之情,可和麦迪接触下来,他有些过分张扬的性格令老者们有些反感,再加上他那一番贬低中国的话,老者们听了,心里多少是有些介意的。
麦迪渐渐眯起了眸,目光深邃了起来,泛起一缕缕幽光,笑看安依熏,他指向了石桌上那副水墨画,“既然这样,安小姐可否用你的见解为我这个他国人解释下这幅水墨画的含义,我很想听听安小姐的见解。”
安依熏一怔,她不懂什么字画,刚才都是在胡说一通,怎料这个麦迪见势不肯退让。
她抿了抿唇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她打不过他,她逃总可以了吧。
又怎知旁边忽然响起了一道笑声,安依熏一侧头,只见旁边的以为老者捋着胡须,慈祥的笑看着安依熏,说道:“这位小姐性情中人,性格直爽,敢作敢为,有什么不妨直说。”
安依熏脸色微变,讪笑,“老先生,这……”
她一个门外汉在这里乱说一通,这成吗?在这些老人们面前岂不是贻笑大方了吗?
老人微笑道:“这幅字画是我作的,老朽今日将画带来就是为了以画会友,今日遇见了这位小姐,我看我与小姐的性格比较投缘,小姐不用拘谨,就当老朽是位老朋友,对这幅画有什么看法,你尽管说。”
安依熏还是摇头,摸了摸脑袋,麦迪嘴唇一斜,那双眼底有些戏谑,“安小姐临阵退缩的士兵不是好兵。”
安依熏努了努嘴,凉凉的想,做逃兵有什么不好的,在战场上哪个冲先锋大头针的不是第一个死的人呢,做逃兵还可以留一条小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想了想说,“我不用是个勇往直前的好兵,是个明智的小兵就好,不盼兵家史上留名,但求在关键时刻发挥自己最大的力量。”
这一说,周围的老者们笑了起来,这姑娘性情直爽也有几分机灵,说话也挺讨人喜欢的。
那位老人看了一眼周围的老者们说:“小姐,我们这些老骨头们今天都很想听听一个小兵的心境。”其他老人们纷纷点头。
安依熏,“……”
周围皆是一片爽朗的笑声,安依熏只好硬着头皮说,“老先生,小兵说话有些大胆,你们见笑了。”
老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但说无妨。”
安依熏垂了垂眸,心底暗暗捏了一把汗,看来是今天是躲不过了,死就死吧。她又看着老者说,“老先生,您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
她刚说完就惊觉失言,四周一片沸腾,安依熏若有若无的听到一些惊讶声,似乎这位老人是位很有名的人,旁边那些老人的意思就是这位老人的画很值钱。
怎知老人笑道:“好,这幅画就赠与你了!”
安依熏吃了一惊,可很快的,她就镇定下来,认真地看着石桌上那副水墨画,周围很快安静了下来,半晌后,安依熏抿了抿唇说:“这幅远看呢,像是有三个部分组成的……”她指着画,开始详细诉说了起来:“你看,着上面像是一个茶壶盖,中间是茶壶,然后最下面却是茶壶垫,三件东西缺一不可,不可分割。可是我想不通的就是现在在作画的时候却要将它们三件东西分开很远,分别位居与画的三个地方。大概……”
老者屏住了呼吸,安依熏顿了顿继续说:“大概幸福如履薄冰吧,现在在画茶壶的时候,从画上来看,我的感觉这个茶壶很薄,就像幸福一样,很多时候明明它就在眼前,可是你却感觉她永远距离你那么的遥远,又害怕着失去。”
“呵呵呵……小姐果然和老朽有缘,老朽这幅画作了这么久,小姐你是第一个能够说出老朽当时作画心境的人。好一个幸福如履薄冰啊。”老者听完,笑了起来,看着安依熏的眼中全是一片悦色。
安依熏一愣,不敢相信,她不过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安依熏看着老人又说:“老先生,这幅画您送给我了,那么我可以不可以有一个请求。这幅画现在也算是我的了,我只想表达我所想表达的感觉,希望老先生不要介意。”
老者有些诧异,看着安依熏拿起了桌上一支笔。
紧接着四周响起一片震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