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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冬泳的人(上)(3)

至于吴雄伟,知青点上的男知青,他也很少呆在点上,或一般不在。他喜欢偷鸡摸狗,这也是他下乡来以后沾染上的恶习。大约每个点上,都有一到几个这样的问题知青。他们把盗窃和捕杀家畜当成了最大的乐趣,并乐此不疲。这些人有些类似几十年后出现的愤怒青年或黑帮少年,只是在残暴方面还远远不及他们的后辈。尽管如此,当地农民还是非常惧怕他们。对他们的行为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吴雄伟学会了很多钓老母鸡和诱捕农民看家狗的技能。他是这方面的能手。他们游荡在各个村子里。所有的猎物,都被他们吃掉了。许多年以后,吴雄伟还会怀念这段日子,他吃过多少鸡肉和狗肉啊,那可真香。他成天把一顶黄军帽倒扣在后脑勺上,在全县各个知青点里晃来晃去。每个点上都有他们的人。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老是固守在烟灯村这个鬼地方。烟灯村真是个鬼地方。吴雄伟是一九七五年回城的。像他这样让人头疼的知青,往往会被基层尽快地送回去。他是招工回去的,进的是一家棉纺厂。棉纺厂女工多。有意思的是,在一家女工多的工厂里,吴雄伟却找不着对象。大概是处第一个对象破裂时,落下了某些话柄。以至这些话柄迅速地流传开去,使得所有的女工都对他侧目而视。他自己却并不知情。一直拖到三十多岁,吴雄伟才娶了一个寡妇。这寡妇也在棉纺厂。她以前的丈夫和吴雄伟在一个机修班组,死于一场机械事故。结婚以后,谜底才解开。寡妇告诉他,厂里流传着一种说法,说吴雄伟有残疾。这残疾又在隐秘处,传说吴雄伟的生殖器特别短小,短小到几乎没有,就像是婴儿的生殖器一样。如此的缺陷当然令人恐惧。吴雄伟发现找不着对象的症结原来在这里。这谣言是怎么传出去,他又是如何被蒙在鼓里的呢?想想都让他悲愤不已。寡妇因为还带着两个孩子,实在没办法才嫁给吴雄伟。当她看到吴雄伟生殖器的真面目时,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并暗自欣喜若狂。回到武汉的吴雄伟变得老实忠厚,和在乡下时的他判若两人。四十几岁,将近五十岁时,他和寡妇一起下岗了。他再也没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只能给人做些零工,这儿干干,那儿干干。这几年,每到夜间,他就受雇于私人老板,偷偷地到街头去刷写小广告。他在墙壁,橱窗,卷闸门,电线杆,立交桥,或路面上乱涂乱画。写上办假证,贩卖车牌,拉皮条和治疗疑难杂症等各类广告。而一到了白天,吴雄伟又受雇于城管部门,用洗涤液去擦洗这些城市“牛皮癣”。他一条一条地洗去他自己夜里写上去的东西。他的身份和角色就是这么昼夜转换的。两边都信赖他,因为他干活卖力实在。而且双方都给钱他。吴雄伟希望这种事能一直干下去。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烟灯村知青点里虽然有三个人,但那只是名义上的。经常在那里的,只有刘金月一个人。她认真地干农活,接受农民的“再教育”。并不是刘金月喜欢或愿意干农活,关键是没办法。刘金月没有范红娇和吴雄伟的那些“技巧”。曾经,她也想能得上某种需要静养的慢性病。可是不行,她没病。那么只能装病。范红娇不就是那样的吗?很明显,范红娇不可能有病。她艳丽的容貌一看就知道没病。但是刘金月也装不了。她缺少关系,没有医院能帮她出具证明材料。而且她也没有钱能经常给孙得贵送礼。至于吴雄伟做的那些事情,刘金月其实挺羡慕。可惜她不是男人。在农村,在那个时代,一个女人即使有心,要想做个二流子也很困难。

那么,刘金月只有死命干活,就像牲口一样做。她渐渐变得像个农妇,皮肤越来越粗糙。她很早就入睡了,天不亮就起床。她那么疲惫。躺在床上的好像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另一捆谷草。她从睡梦中浮起来,浮到屋顶上,俯看自己真的就像是一捆谷草。

烟灯村的耕地,主要集中在下面。两边都是山,夹出了一道山沟,从山上冲下来的淤泥和浮土,经年累月地沉积成了可耕种的田块。它们蜿蜒数里,呈不规则形状,错落有致。这年冬天,孙得贵组织全村劳力“大搞农田基本建设”。要把沟里的田地整得像棋盘那样平整,或是像军营。田与田之间的田埂,则要整成笔直宽敞的路基。路两边栽上树,就像是乡间公路那样。高处的田要往下挖,低处的田填起来。根据地势,分成几处不同的工地。上边,中间和下边,每一处都自成一片。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是烟灯村改天换地的大事。它耗时长达三年之久,最终也还是没能全部完工。高的地方把浮土铲到低处去,直到裸露出坚硬的岩石。还是不能平整,就得继续往下凿。有时候还得用炮炸。隆隆的炮声。地底里那些青色和灰色的岩石被炸得纷飞。炮声是间歇性的。人们喜欢放炮。一放炮所有的人就可以全都撤离。小旗子,旗语。铁哨,口哨声。它们是点炮人和现场指挥间的联络暗号。人们都撤进山里去了。这时可以得到片刻的休息,躺在草地上,吸烟,吐痰,或挑逗女人。

工地上插满了红旗,挑担的,推小车的,川流不息。孙得贵倒背着手,到处走动。村里还成立了各种组织。刘金月参加的是“铁姑娘战斗队”。是孙得贵让她参加的,孙得贵看见她挑着一担土在一歪一倒地走,就扶了扶她肩上的扁担,还顺手摸了下她的脖子。

他说,挑得动吗?

挑得动,刘金月说。她的声音里有一点哽咽,但是别人听不出来。

那好,那好,挑得动就好。

孙得贵已经走开了,他在检查别处的进度,此时又折回来了。他说,要成立“铁姑娘战斗队”呢,刘金月,你也参加一个吧。

铁姑娘?

是啊,铁姑娘。孙得贵又摸了一下刘金月的腰肢。

烟灯村的猪,狗,鸡和猫数量不多,但都是散养,它们毫无防备地散落在外,给了吴雄伟这些人很多下手机会。狗们总好像有病,打不起精神。它们对陌生人和近在眼前的危险也往往视而不见。要么不吠叫,要么软弱无力地叫上几声,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很多年纪大的人对此很伤感。他们说一看这些狗就知道这个村子没有元气。猪呢,也长得慢。以前或别的村子,只要喂上一年就可以在年关当“肉猪”屠宰,可是这儿至少要喂上两年,只喂一年根本就长不大。它们吃得多,却忘记了生长。各个家庭都一样。鸡要好一些。它们咯咯咯地叫,在草丛间扇着翅膀相互追逐。而猫,却显得神出鬼没。有一只灰黄色的猫,一到夜间就会来到刘金月的房里。它蹲在墙角。等到刘金月一觉醒来,她会发现那只猫就蜷在她的脚边。后来那只灰黄色的猫死掉了,它是被夹黄鼠狼的夹子给夹死的。下夹子的是一个农夫,他怀疑有黄鼠狼一直在暗中偷他的鸡。刘金月亲眼见过那只猫的尸体。农夫说真是的,怎么就是猫呢?但在当天夜里,又有一只猫来到了刘金月的房间,还是灰黄色。当她一觉醒来,也还是蜷伏在她的脚边。这世上,哦不!这村里难道真有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猫?如果有,怎么以前刘金月并不知道呢?那只死去的猫还活着时它在哪儿?或者死去的不是那只猫?它们不过是烟灯村的动物。动物的形态和一个村子的命运有关吗?刘金月还思考不到这一层。但她在注意它们。

刘金月的身体有多处开裂,冻疮,碰伤,或是被冷风割开。她的肩上磨得血肉模糊,上面的痂一层摞着一层。原来以为只有冬季里的萝卜和红薯才会裂开,没想到人也是这样。刘金月常常会在深夜里哭泣,她摸索着自己的身体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人这样活着还不如狗,也不如猪。她不知道工地上的活什么时候能干完?好像永无穷尽。必须离开工地,离开农村眼下还显得太过遥远,但是要离开工地。这是刘金月的信念。她想到了孙得贵的养子孙旺喜。

孙旺喜三岁时被孙得贵抱养,他原本是孙得贵兄弟的的儿子。这年冬天,孙旺喜准备去当兵,他报了名,身体检查和政审都已顺利过关,听说部队上来接兵的人已经到了县上。要不了几天,孙旺喜就可以跟着他们远走高飞了。他将会胸佩大红花,坐火车,呼啸远去。孙得贵要求他一定要在部队上提干。他说不提干你就不要回来。

事情恰好就出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孙旺喜进了刘金月的房间。几乎和他同时进来的还有一只灰黄色的猫。它目睹了里边发生的一切。刘金月邀请他来给自己包扎伤口。孙旺喜本是一个木讷的人。刘金月说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你来一下吧。当时正要放炮,人都上了山。孙旺喜埋着头在嚼草根。他说现在?刘金月说不是,晚上。她的肩上血糊糊的。这时她脱下棉袄,把衬衣领子翻下来,说你帮我包一下。用什么包呢?就用撕碎了的破布条。浅红色。棉毛衫的碎片。实际上不是包,不过是就垫在那儿,起隔着的作用。这要不了多长时间。随后刘金月又脱下毛裤,躺到床上去,她说我肚子疼得厉害,你帮我揉揉。孙旺喜吞咽了好几口唾沫。这之前他和刘金月接触得并不多,也没有动过女人。他小腿发抖,略微有些晕眩。但他还是把手放了上去,在被子上面。刘金月说不对,你到里边来。孙旺喜就把手放了进去。还不对,你自己也进来吧。这时候的孙旺喜就像是个木偶,说什么他听什么。他果真钻进被子。你衣服穿得太多啦,被子让你顶着,尽是风。那怎么办?脱掉衣服,刘金月说。孙旺喜脱去衣服。他不知道接下来还将发生什么?事实是他什么也没干。刘金月好像忘记了让他揉肚子。也不知道她的肚子还疼不疼?她说工地上的事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孙旺喜说我爹说今年做不完明年做,明年做不完还有后年。但是以后我就不在家了。你去哪?当兵啊,我马上就走。

他们躺在床上说话。说话让孙旺喜不再紧张。他的身体开始冲动。而吴雄伟也刚好这时回来了。他一脚就踹开了自己的房门。吴雄伟一定是在外面吃够了狗肉,喝多了苞谷酒。他的口腔干燥。像往常一样,他大声叫着,刘金月,你那有水喝吗?我简直渴死了。

只要刘金月说有,他就会过来倒水。他每次回来都是喝刘金月的水。

你不要过来。刘金月说,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惊慌。

吴雄伟愣了愣,他侧着耳朵倾听,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说出什么事了吗?

我叫你不要过来。刘金月似乎是在尖叫。

安静,没有声音。

不要过来!

呼啦一下子,吴雄伟冲来了,他分明从刘金月的声音里听出了异样。奇怪的是她的房门并没有扣上闩,一碰就开了。

吴雄伟将孙旺喜和刘金月捉奸在床。刘金月一直在呜呜地哭。

还不给我滚起来?吴雄伟愤怒地吼叫着。

孙旺喜哆哆嗦嗦地穿着棉衣棉裤,他还穿着内衣。吴雄伟并没看到他的裸体。也许他们之间没事吧?这念头一闪而过。但刘金月还在哭。

她哭着说,孙旺喜他强奸了我。

这是一件大事,吴雄伟决定去告孙旺喜。强奸女知青在当时是很大的罪恶。他打算先去公社告,再去县上。吴雄伟本来还对刘金月存有幻想,毕竟他们都是武汉人。范红娇肯定没指望,刘金月说不定还有机会弄到手,可是现在她居然被强奸了。吴雄伟一定要告。村支书的养子又如何?像他这样的刺儿头那可是谁也不怕。

我没有。孙旺喜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没有?难道你不是我从她床上揪起来的吗?

消息很快传到了孙得贵那里。孙得贵二话不说,带着几个民兵绑走了孙旺喜。他们在村委会里,把孙旺喜绑在办公桌的桌腿上。他站在桌边,双手被反剪到背后,用细麻绳捆着。而他的双腿,从脚踝,膝盖到大腿处,分三道缠箍在办公桌上。

谁都知道这是在唱苦肉计。这出戏就看怎么演?孙得贵疼孙旺喜,比亲儿子还疼,这时却不得不亲手抽打他。他用的是桃木棍,下手又准又狠。

你吃了豹子胆啊,敢强奸女知青!你是想坐牢呢,还是想死?

吴雄伟抱着膀子站在一边,他在注意事态的发展。

马上就要当兵走了,却还做出这种事来。畜生。木棍继续敲打在孙旺喜的身上。

刘金月披头散发地过来了。她冷冷地说,你别打他,打他也没用。

那你说怎么办?孙得贵转过头来。

还能怎么办?吴雄伟说,交到公社去。

我没有。孙旺喜忽然清醒过来了,他说,我没强奸。

没有?刘金月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包。你说没有?你们大家要不要看到证据?说着,她就打开包,把手伸到包里去。她摸索着,要不要看?

拿出来吧,吴雄伟说。

我真的没强奸。

孙得贵讨好地望着刘金月,你想想,仔细想想,可能真的没呢?

吴雄伟也望着她。屋子里的人都望着她。孙旺喜被绑在办公桌上,他此时是个犯人。看上去就像是他被迫站在桌子旁边。

你们都不信,我就知道你们都不信。刘金月从包里拿出了一卷卫生纸,上面满是斑驳的血迹。她只是晃了一下,就又装进包里了。如果你们还不信,可以送到公安局去检验。我不怕。说完,刘金月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到她的房里去。

主持人给刘金月化了个淡妆。两人做了一些简单的交谈。这也是主持人的任务。对刘金月的采访计划已经预先定好了,在她下水时和在水中。化妆时的闲聊,如能做到推心置腹的话,可以建立起良好的默契和联系。可是交谈无法深入,关键是刘金月过于冷淡。给主持人的印象是,她什么也不想说,好像她对这一切都没兴趣。

她的确没兴趣,刘金月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最近这几年,她只对自己能不能活着,或者还能活多久感兴趣。她从车上下来,李永刚在等她。他在那儿。

我想和你说会话,就说一小会。他说。

这是个倔强的老头,很有些固执。他满头白发,身材高大。有时刘金月觉得他就像是个孩子,或者说他还不曾长大过。很明显他的一生行将结束,可她不知道这一生他是怎么度过的?如果他一直这么单纯和认真,也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那倒也算是一大奇迹。一个单纯的老头。好几次,刘金月居然还看到他脸红。他怎么会脸红呢?他在想什么?

和我说话?

我担心你。李永刚眼巴巴地瞅着刘金月的脸。

你不用担心。

昨天晚上通电话时,我发现你心绪不宁。情绪不好是冬泳的一大忌讳。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一夜都没睡好,就想开导你。

我不用开导。

那是。你在全城都有影响,谁不知道你啊?等电视台播出以后,你的事迹还会传得更远。李永刚看着记者扛着的摄像机,竖起了大拇指。我以前也经常上电视呢。不过那时候你并不认识我,就算你看过了也不会记得那就是我。

电视?哼,我不管它。

你觉得没意思?

没意思。

不对,电视它可是太有意思啦。

这是你说的。

它真的有意思。

刘金月开始脱衣服。李永刚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很想讲以前的事,以前他上电视的那些事他还没讲过。这会也没法讲了。那么,今天我跟着你游。他说。你游到哪我跟到哪。你可别甩开我,让我做一回你的保镖吧。

时间已经耽搁得够久啦。如果不是电视台要采访,冬泳的人们早就下水了,或许都上岸了。准备活动反复做过多次,大家纷纷脱去衣服,男人穿着泳裤,女人着泳装。很多人在往自己身上搓雪粉,使劲搓,就像洗澡的人往身上擦肥皂或是抹沐浴露。他们的皮肤被搓得通红。雪粉在他们手上就像是沙子,和皮肤接触时发出粗粝尖锐的响声。李永刚全身发红,他戴着一顶泳帽。而刘金月与他们所有的人都不同,她像男人一样裸着上身。这是她的标志。她没有乳房。在那里只剩下两块疤痕。当她第一次冬泳时,她就是这副模样。她勇敢地赤裸着。当时她啪啪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宣称说我是一个没有“性别”的女人。一个女人,但却没有性别。所有的人都不愿看她,也不敢看她。而事实上他们都看到了。她跳进水中,像门板一样倒下。那是她第一次冬泳。她义无反顾的样子仿佛是在赴死。后来人们都习惯了,没人觉得她这样赤裸上身有什么不好?相反,那是她独有的派头,癌症使她获得了这种权利。她在自己的胸脯上,坦然地昭示着癌症的“嘴脸”。电视台的人在用摄像机扫描这些人。这是他们下水前的最后准备。刘金月没有往身上搓雪粉。她在雪地上翻滚,她的身体在雪地上翻滚过来,又翻滚过去,翻滚的时候还不断加速。几个回合下来,刘金月已累得气喘吁吁。

他们陆陆续续地下到水里。清冷的河水里溅起了水花。还有扩散开去的涟漪,就像是层出不尽的圈套。轮到了刘金月,主持人抢过来问道,你冷吗?

冷啊,哪能不冷呢?

想必是她的回答和主持人的设想有差距。主持人被迫停顿了一下,才又问道,冷你还下水啊?这么问时,主持人自己颤抖了一下。

没别的,我就想活着。

说着,刘金月跳了下去。李永刚也紧随着跃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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