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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活着没那么苦(2)

穿的方面,我的印象中改革开放前我家最好的衣服就是父亲的军大衣,除了穿,它还有另一功能,晚上压被子。那时候的农村孩子,身上穿的棉衣,脚上穿的鞋子,大多出自其母之手。我的一个同学因为游泳失落了一双凉鞋,他父亲整整在水塘里用三齿镐捞了两天。那时候的城市家庭,一件衣服兄弟几个轮班穿、接茬穿,都是正常现象。条件差些的家庭,身上的衣服往往还打着补丁,甚至补丁摞补丁。就连这补了又补的衣服,最终也还有用,用糨糊粘在一起,晒干后制鞋底。现如今,相对意义上的穷人仍然多,但大街上早已看不到带补丁的衣服了。如果有,那八成是某剧组在拍戏。

说到房子,很多中国人都气不打一处来。但若能时不时地回想一下当年,相信大多数人还是能消消气的。过去,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兄弟姐妹挤在一条炕睡觉再正常不过,来了客人,客人也得凑合着睡;如今,很多人或许奋斗一辈子仍然买不起北上广的楼房,但在自己老家建几间宽敞明亮的新房,对每一个勤恳的人来说都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出行,更是今非昔比。近了,有公交、有地铁、有出租;远了,有高铁,有飞机,当然也可以自驾。昔日的自行车大国早已成为汽车大国,大城市中处处车满为患,唯一让人闹心的就是车多了,路开始堵了;某些农村地区也已很难看到往日温馨的一幕:夕阳下,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坐在牛车上,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各类生活用品、家用电器、娱乐设施,也纷纷推陈出新,数度更新换代。一个家庭同时拥有几台电视,几台电脑,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然而——如今的我们幸福吗?如果说幸福只是一种感觉的话,那么很多人的幸福感未必比改革开放前更强烈。那时的我们,买上一辆自行车都能幸福上好几年,而现在有很多人,买辆几十万元的私家车,幸福感顶多也就维持一天。

别站在汪洋里喊口渴。对很多人来说,生活诚然不容易,但当拿着固定工资的我们抱怨待遇太低时,我们忘了,有的人早已失业,正在为明天甚至只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停奔波;当我们抱怨位子不高、命运不济时,我们忘了,很多大学生甚至刚刚毕业就陷入了失业,他们或许暂时不必为生计犯愁,但他们必须为明天犯愁,为谁能给他们哪怕是一个实习的机会犯愁;当我们吃腻了大鱼大肉,我们抱怨胃口不好时,我们忘了,甚至是我们的父辈和双亲,时至目前一日三餐也仅以青菜豆腐度日;当我们抱怨连房奴也当不上的时候,也还有一大部分人,他们连下个月的房租都没有……

我们已经生活在了莫大的幸福中,至少与以往相比、在物质方面是这样。然而幸福哪有标准?如果有人一定要认为自己是不幸的,谁能劝得了他?

幸福它没有维度,也没有厚度,如果你能感知它,你时刻都在它的包围之中。哪怕你有一丝的不知足,想进一步向幸福深处挺进,只会把幸福洞穿。

4.因为苦,所以甜

按照佛教的说法,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于一念,便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方能自在于心间。

对,不是苦,也不是甜,是自在。苦也好,甜也罢,如果不自在,都不是好滋味。自在最好。乐观是幸福的开始,而自在本身就是幸福。

成语也说,“苦尽甘来”。从理论上讲,解决掉苦,也就产生了乐。换言之,你的痛苦越多,你的欢乐也越多。怕就怕人一头扎进苦水中,不给甜蜜丝毫机会。

因为苦,所以甜。没有黑就没有白,没有苦就没有甜。苦与乐,本是与生俱来的双胞胎。一定程度上说,每一颗苦果都孕育着甜蜜的种子,只是由于它休眠于苦的最深处,需要用心发掘,用心培养,才能茁壮成长,越开越甜。未经发掘的苦,永远是苦果一枚。

有个小寓言:秋天,一头牛嚼完一把枯草后,习惯性地眯起眼睛,反刍起来,脸上满是幸福。一条狗见了,不解地问:“牛大哥,一把苦涩的干草,用得着来回地嚼吗?你这不是吃二遍苦、受二遍罪吗?”牛说:“有些苦,多嚼几遍,就能从苦中嚼出甜来。”狗无法理解,摇摇头走开了。

能从苦中嚼出甜来,你便懂得了生活。但前提是,不管它有多苦,你得不断地嚼下去。

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中国历史上有不少因吃得了苦或者说是不断自讨苦吃最终品到了大甜头的人。越王勾践就是其一。被吴国打败后,他为了复国,睡在柴草堆上,吃饭、睡觉前还要尝一尝苦胆,同时命一军卒在旁边喊:“勾践,你忘了战败的耻辱了吗?”他自己则严肃地回答:“没有,我没有忘记。”经过长期发愤图强,终于打败了吴国,一雪前耻。

吃苦不是目的,目的是从吃苦中练出能力、本事,最终吃到甜。这貌似格调不高,实则却支配着大多数人奋斗。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想成为任何一个行业的佼佼者,都需要付出长达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努力,其间不仅不可有一日稍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而且往往需要不断加码。这一过程中,难免苦不堪言,但人们为什么会练下去?因为人们知道,一旦练出了真本事,那便其乐无穷。这种甜,有超越自我、赢得成功所带来的灵魂上的快乐,也有随之而来的各种特质享受。既要用努力拼搏来换取成功,也要用平和的心态享受成功带来的果实。

因为苦,所以叫人生。因为痛,所以叫青春。因为有甜蜜和成功在后面等着我们,所以我们要感谢生命中的苦痛与折磨。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甜蜜,不追求成功呢?可以,但只想过平淡生活的人也躲不开苦。如果说平淡是种幸福的话,那么这种幸福本身就已经包含了苦的因素在内。要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的人不想过平淡的日子?

平淡的生活,也需要适量的苦去调剂,无量的平淡和无量的幸福都是绝对的残忍。良药苦口利于病,适量的苦有利于我们的人生。

我小时候,奶奶讲过一个故事:一个罪犯因偷盗成性并杀人灭口被押上刑场。临刑前,法官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讲,他说想与自己的母亲讲几句话。母亲就在旁边,得到允许后来到儿子身边,将耳朵凑近儿子的嘴巴,罪犯却一口将母亲的耳朵咬了下来,然后埋怨道:“我小时候做了坏事,你为什么不打我,不骂我,不教育我?害得我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我恨你!”

我们村的一个老太太也曾在一次探监时对他那理论上再也没机会“出来”的儿子说:“等出来后,咱就是喝粥,也别干这种事儿了!”

人只有吃了苦,才会明白,吃些苦没什么不好,才会从苦中走向成熟。人只有吃过苦,才会明白甜同样能把人击倒。没有苦就没有甜,有时候,没有甜也就没有苦。为了不被甜击倒,还是老老实实地吃苦好。

因为苦,所以甜。但因为人世间的苦再少也嫌多,人世间的甜再多也嫌少,世上摔倒在甜上面的人,远比止步于苦的人多得多。没有甜在前面诱惑着人们,人类不会进步,但野心也不会膨胀,道德也不会掉进泛着寒光的陷阱中。

这不是甜的问题,当然也不是苦的问题。甜与苦都是人生百味之一,都是为了人生的盛宴更丰盛。你可以把甜视作一种诱惑,也可以把它看成一种激励。事实上,甜是一份命运的奖品,应该属于每一个付出了努力的人。而苦,则是一种反面的激励。它至少让人明白,苦不好受,为了自己和家人不再受苦,你有责任用汗水去换取那份属于你的甜蜜。正常的人生没那么苦。人生有多苦,取决于你在走正路的前提下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5.越苦越应该保持微笑

有这样一则寓言:

一位哲学家带领一群学生漫游世界。他们游历了很多国家,拜访了很多学者,学生们个个学得满腹经纶。回到家乡以后,哲学家把学生们带到郊外一片草地上,说:“数年游历,你们都成了饱学之士,现在学业就要结束了,今天是最后一课!”

说完,哲学家坐在草地上,学生们也围着老师坐下。哲学家问:“我们现在坐在哪里?”

学生们回答:“我们坐在旷野上。”

哲学家又问:“旷野上长着什么?”

学生们回答:“旷野上长满了杂草。”

哲学家说:“不错,旷野里长满了杂草。我的问题是,‘如何除掉这些草’?”

学生们感到非常意外,他们想,一生都在探讨人生奥妙的哲学家,最后一课居然问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一个学生开口说:“老师,只要有铲子就够了。”

哲学家看了看他,不置可否。

另一个学生接着说:“用火烧也可以。”

哲学家微笑了一下,示意下一个学生回答。

第三个学生说:“斩草须除根,只要把根挖出来就行了。”

……

学生们讲完后,哲学家站了起来,说:“课就上到这里。你们回去以后,可以按照各自的方法尝试。如果没能除掉,一年以后再来相聚。”

一年后,所有的学生都来了,不过原来相聚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丰收的稻田。

数年后,哲学家去世,学生们在整理他的言论时,私自在著作的最后补充上了下面的内容:要想除掉旷野上的杂草,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在上面种上庄稼。要想让心灵不再痛苦,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快乐去占据它。

快乐是最好的祛苦剂。尽可能多地创造快乐,快乐就会尽可能多地陪伴着你。即使快乐之后,苦依旧在,但它的杀伤力往往已消减大半。

为什么只是消减大半,而不是全部消除呢?这同上述故事的道理一样:庄稼种得再好,也不能保证地里不长草。但只要草高不过苗,并不影响年景。同理,生活中有些许苦,也未必就影响幸福。

有些苦则直接与不幸挂钩。但日子越是难过,我们就越是需要快乐。生活给你多少苦,你就还它多少乐。微笑着去唱生活的歌谣,苦难也会被唱成欢歌。

再苦也要笑一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唯一有效的办法。不开心时,对着镜子,给自己一个微笑,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但前提是自己必须先笑起来。笑起来,心情和生活才会好起来。

9·11后不久,美国人就开始做娱乐脱口秀,忍住眼泪说笑,我当时不太明白,现在理解:人们还能笑的时候,是不容易被打败的。

清人李渔说过:“乐不在外而在心,心以为乐,则是境皆乐;心以为苦,则无境不苦。”意思是说,一个人是否幸福往往并不在于他所处的外在环境如何,而在于他的心态。心态不好,生活稍有风吹草动,便令人难以承受。心态若好,即使身处逆境,也能感受到莫大的幸福。

老子则说:“狂风不会持续一个早上,暴雨不会下一整天”。任何事都会过去,只要你足够淡定,保持一张笑脸笑到最后,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100多年前,一个名叫亨利·内斯特莱的德国富家子弟受父亲牵连,被迫逃亡瑞士,躲避政治迫害,原本无忧无虑的生活顿时变得捉襟见肘,从未有过的艰辛,让他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

一天,亨利路过一片农田,那里刚刚经受过洪水的侵袭,长势良好的庄稼被冲得东倒西歪,狼藉一片,惨不忍睹。这不由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命运变迁。正想着,远处一个正在劳作的农民闯入了他的视线。庄稼已经成了这样了,他还在忙什么呢?亨利好奇地走过去,发现那个农民正在补栽庄稼,他干得非常卖力,脸上看不到一点沮丧的神情不说,还哼着小曲儿。

“辛辛苦苦种的庄稼被毁掉了,你难道一点也不生气吗?”亨利问。

“生气?生气和抱怨是没有一点效果的,那样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糕。年轻人,这都是上帝的安排——洪水虽然毁坏了庄稼,但也带来了丰富的养料。我敢保证,今年一定是个丰收年。”说完,那个农民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农民的话给了亨利极大的启发:是啊,抱怨不能改变任何事实,只能使事情变得更糟糕。他对农民深深鞠了一躬,觉得心中的郁闷与不快都烟消云散了。后来,亨利成了一名药剂师,每天沉浸在科学研究中。当时,很多新生儿由于没有合适的母乳替代品,死亡率非常高,他立志研制一种可以替代母乳的奶制品。在研制的过程中,他经历过无数次失败,每次失败时,他都会想到那位农民的话,不生气、不抱怨、不抛弃、不放弃,最终研制成功了一种用牛奶与麦粉混制而成的婴儿奶粉。后来,亨利还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这家公司,就是我们所熟知的雀巢。

遭遇厄运,抱怨与否,这正是积极者与消极者的区别。普希金说过:“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终将来临……”时至如今,它早已落伍了。时髦的应对方法是——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你就不必和生活较真。假如生活跟你开玩笑,你就和生活说段相声。绝不能像普希金说的那样,被动地等待快乐。

笑改变心情,也改变人生。而坏心情不仅会降低生活质量,影响工作效率不说,还会影响健康。而且一个人心情好坏,往往并不是他自己的事情。古人说:“一人向隅,举座不欢。”一个人整天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周围的人也不会开心。一群不开心的人在一起,又往往引发无谓的纠纷,甚至酿成悲剧。所以,人一定要学会笑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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