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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探讨电影

大约快到过年时,沈煜才从老家回来。相对于小彦,沈杰的欢喜,霍琦墨却有着淡淡的哀伤。沈煜和她之间始终隔着很多东西,这些东西不只是她觉得障碍,就连沈煜也是一样觉得。但是她希望沈煜可以和她交流这些,很显然到目前为止,沈煜依旧习惯独来独往,尤其不喜欢霍琦墨插手这些烦扰的事。沈煜一心只想自己解决,不想烦扰霍琦墨;而霍琦墨却想一起面对,而不是每次都是做他身后的那个安全宝宝。

很多时候,面对沈煜的独断专行,霍琦墨都选择忍让退步。因为霍琦墨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争强好胜不输沈煜分毫,如果她不让步,又会是一场争吵或者冷战。这两年多以来,霍琦墨开始收敛很多自己原先的性子。她也在和沈煜渐渐交往中才学会如何包容,如何忍让,如何理解。当然她也知道沈煜对自己何尝不是也在包容、忍让、理解……正因为知道,她才领悟俩个人相恋其实好比是一场对弈,不,确切来说是一场没有胜负的对弈。

小彦和沈杰打赌,沈煜是否在过年之前回来。结果是小彦赢了,而赢得原因只有沈煜和小彦知晓。沈杰便按照约定请大家吃饭,不过只邀请了小彦、霍琦墨、沈煜,仅此而已。上了大学的沈杰渐渐也学会了避嫌,毕竟当年和苏颖的事,是他不对在先。吃饭时,霍琦墨和沈煜都未提及有关老家的任何事。沈杰和沈煜去拿自助食物时,小彦笑道:“老姐,你知道吗?沈煜哥本来不打算过年前回来的,不过啊,多亏了我聪明。”

霍琦墨看着小彦那副得意的模样,淡淡道:“应该是你打电话让他提前回来的吧!为了赢沈杰,你还真是够聪明,不,应该是狡诈吧!”小彦毫不在意,继续爆料道:“老姐,你知道我是怎么让沈煜哥提前回来的吗?”霍琦墨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却不点破。小彦喝着果汁,优哉游哉吐出这么一段话:“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发了五个字给沈煜哥而已。”

霍琦墨依旧面无表情,看着手里里的法律案例。小彦急了,心里嘀咕:老姐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好奇?哎,在老姐这尊大佛面前,我还真是孙悟空。小彦只好把手机里的短信给霍琦墨看,只有五个字:老姐很想你!霍琦墨心里忍不住轻叹一声,小彦这么做都是为了她。但是小彦你可知道,沈煜和我之间的问题不是他回来就可以解决的。感到小彦真是为了她,费尽心思,有些心疼看着小彦。

小彦古灵精怪看着霍琦墨,笑道:”老姐,你是不是觉得你老弟,我又变帅了。嘿嘿……“霍琦墨微微一笑。”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帅。“小彦看着朝他(她)们过来的沈煜和沈杰,继而故意问道:”那在老姐的心里,是我帅还是沈煜哥帅?“霍琦墨何其聪明,加上自小和小彦一起长大,自然能够猜出小彦的作弄心思。不过她想要小彦开心,便装作毫不知情回道:”在姐姐的心里,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无人企及。

小彦听了这话,心情顿时变得飞扬很多。沈杰忍不住对老哥同情道:”老哥,不要难过,虽然琦墨不支持你。但我依旧永远支持你。“沈煜笑笑并不在意。小彦扭过头对沈煜炫耀道:”哎,沈煜哥,固然你很优秀。但是很不幸,在我姐姐这里,我比你略胜一筹啊!“沈煜把食物递给霍琦墨,淡淡道:”亲情使然。“仅仅四个字,就彻底打败得瑟的小彦,沈杰在一旁忍不住小声笑道:”活该,跟我老哥呛声,你还嫩着呢。“小彦无奈吃着手里的烤肉。

桌上基本上就是沈杰和小彦的胡侃会,霍琦墨和沈煜都是适时回应几句。更多的时候,霍琦墨和沈煜基本上都是低着头,看着各自的手机。小彦忍不住问道:”沈煜哥,你跟我老姐单独在一起时,也是这么各自忙各自的,互不干涉吗?“沈杰也疑惑道:”你们这么安静,哪里像男女朋友啊?“沈煜和霍琦墨几乎同时抬头,回道:”有什么问题吗?“小彦回道:”太有问题了,一对情侣吃饭居然全程无交流。

沈杰忍不住担忧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霍琦墨淡淡开口:”你们不是一直在说话吗?打断你们不太礼貌。”沈杰和小彦闻言,顿感无语。此时,自助餐厅放起了1998年的老电影《A

Civil

Action》。众人的目光被这个电影吸引,小彦问道:“老姐,这是法律的电影吧,不过名字有点怪,居然叫禁止的真相。你看过吗?“霍琦墨看着电影屏幕回道:“这是ABA

Journal 请一些杰出的法律专家评出的一些最佳的法律电影。”

沈杰好奇道:“这个故事主要是说什么的?”霍琦墨依旧看着屏幕,解释道:“这部是由着名律师约翰。特拉沃尔塔主演的,根据一位畅销小说家强纳森哈尔的同名小说《民事诉讼》改编而成。影片讲述一个事业蒸蒸日上、个性桀骜不驯的律师简,他打着正义的旗号为原告争取权益,其实只是为了赢得丰厚的诉讼费。然而一次偶然,他惹上了一个非比寻常的官司。在一个小镇里,连续十五年来发生8名孩童死于血癌。

当地居民认为这是与水源被污染有关,不过造成污染的是两家很大的企业。为了法律价值和人类公义,他经历很多挫折,依旧去搜索企业家的犯罪证据。在过程中,他失去很多,包括名利,朋友……最终他还是赢了这场长达八年的官司,但与此同时,也宣告破产。”沈杰忍不住感叹:“这个简也算是功德圆满了。不过八年的时间都耗在这上面,我可做不到。“小彦打击道:”所以你这辈子都成不了大律师。

沈杰立即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想成为律师?律师这个身份太累了,我才不要去当什么律师。“小彦得瑟道:”也是,不是什么人都像我老姐这样优秀的。法学院不是那么容易考的。“沈杰不想再跟小彦争吵,转而问道:”老哥,你觉得这个电影怎么样?”沈煜喝了一杯咖啡,缓缓道:“还好,只是电影始终是电影,生活远比它复杂多。”小彦不明白,开口道:“但是生活中也许就有像那个律师那样的人啊。”

沈煜看了小彦一眼,认真道:“八年的时间都耗在这上面,最后不得善终。这就是他的信仰吗?别忘了他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赢得更多诉讼费,中途突然转变,倒有点让人出乎意料。你看,不需要什么教育,不需要高喊着什么把谁的利益放在最高处,贪婪同样可以带来好的结果。对大公司而言,某些事故更愿意和解,掏钱了事。而某些事故则需要隐瞒——只要通过了风险和损失评估——好比有一百万辆车存在事故隐患,推算下可能有千分之一会导致事故,假设给每个因此受伤的人赔偿一百万也可以接受,相反,全面召回则是个以十亿计的巨大损失。两害相权取其轻,我想这没什么难以理解的。

小彦和沈杰不得不佩服沈煜,居然分析这么透彻。沈杰出于对霍琦墨的想法好奇,忍不住问了她同样的问题。霍琦墨看着沈煜淡淡开口:”电影始终就是电影,小说的编剧写出来的东西依旧少不了其本身携带的一些诟病。我们这些观众对这些情节场景,一笑了之就好,不必深究追逐。如果把电影中的法律观点和律师的操作方法及相关操守和现实对号入座,就是幼稚极了。“霍琦墨专业犀利的话,惹得小彦和沈杰急忙扯开话题,生怕沈煜发火。

反而沈煜并不生气,依旧淡淡笑笑。但霍琦墨却依旧不肯放过沈煜,反而步步紧逼起来。直接抛了一句给沈煜:”作为一名医学院学生,看到病患患了血癌,还能如此淡定评头论足。我实在很是质疑你从事医生职业的初衷,或许你现在的做法就是你以后的信仰。“小彦和沈杰惊讶,老姐(霍琦墨)这是疯了吗?干嘛老是针对沈煜,而且还言辞犀利,明显就是借题发挥嘛!小彦更是干脆拉拉老姐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霍琦墨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主观了,甚至有些偏激了。作为法学院的一员,第一堂课,教授交予她们的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冷静客观分析能力。尽管这很难,但这对你们今后在从事法律工作中,起着不可磨灭的作用。沈煜神情依旧,看不出半分情绪,小彦还在想沈煜哥真是好脾气。老姐这么说他,居然还可以这么淡定无谓。连沈杰也为沈煜居然没生气,而感到诧异不已。只有霍琦墨深谙刚才的那番话彻底激怒了沈煜,正如有句话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沈煜现在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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