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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爷爷生病

就在霍琦墨和沈煜等人忙着准备去A大的一切军训事宜,某日清晨,一向身体健康的爷爷被大伯一家送回H市。一夕之间,能言善道的爷爷,居然口齿不清,身体瘫痪,惊闻这个消息,霍家上下赶到奶奶家。凌晨五点,霍琦墨永远记得那天,天色灰蒙蒙的,非常阴暗,就像长着口要吞噬一切的怪物。到了爷爷家,看见躺在床上的爷爷早已失去往日的神采,垂垂老矣,仿佛一位即将离世的老人。

一旁的奶奶泣不成声,两鬓白发更添不少,神态十分疲倦。大伯一家的神情十分低迷,每个人都红了眼。父亲走到奶奶身旁,轻轻拍着奶奶的背,不住安慰。小彦倚在妈妈怀里,偷偷啜泣。霍琦墨就那么蹲在爷爷的床前,眼圈微红,迟迟不肯掉下眼泪。爷爷说过:“琦墨,爷爷希望你做个坚强的人,不管遇见什么事,尽量不要在人前掉眼泪。眼泪掉多了,也就不值钱了!”往昔的话依旧熟悉,往昔的人却现在瘫痪沉睡。

渐渐地大家情绪平复,霍爸向大伯一家询问事件的始末。了解之下才获悉爷爷由于长时间奔赴外地,致力于重开饭店的事,终因体力不支,昏厥不醒。爷爷是放不下对饭店的念想,导致脑中风,出现瘫痪不醒。霍爸问道:“为什么你不好好照顾爸爸,你不是跟我说,爸爸和你在一起没问题吗?这就是你对我的保证?”大伯不住道歉,一时之间,气氛很是压抑低沉。妈妈劝解道:“现在该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不是追究谁的责任。妈,医生怎么说?”

奶奶止住抽泣,回道:“医生说明天结果才出来,现在只是告诉我们中风的危险。”爸爸问道:“为什么不住院?”奶奶解释道:“医院床铺不够再加上你爸昏迷前不让我们给他住院。”爸爸无力地靠在墙上,很是自责,如果当初他反对爷爷跟大伯一家一起做生意,也许今天爷爷依旧很是健康。大约八点,爷爷被送往医院,进行进一步检验,紧接着众人陷入无线等待中。奶奶毕竟上了年纪,很是疲倦,坐在椅子上,神情呆滞恍惚。

妈妈劝说奶奶:“妈,这里有我们,要不您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来。”奶奶此时像个孩子别扭道:“不要,我要在这里等着老头子,不能先走。万一老头子醒了,找不到我,会很担心。”听了奶奶的话,妈妈眼眶湿润,不再勉强奶奶。由始至终,霍琦墨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小彦几次跟她说话,霍琦墨都似没听见般地低着头,陷入深思中。终于医生出来了,告知霍家所有人老爷子确实中风了。

好在身子骨比较硬朗,中风的情况不太严重,如果好好的照顾,康复不是问题。但是这以后的照顾并非一夕之间的事,主要看病人的毅力以及家人的照顾努力。大家一起向病人道谢,暂时松了一口气。爸爸问医生:“那我爸爸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他。”医生回道:“明早可以醒了,不过你们最好不要留太多人在这,打扰病人休息。对了,病人昏迷之际曾几次喊一个叫琦墨的名字。”

霍琦墨的心突然一紧,爷爷是担心他突然离去,放心不下琦墨。爷爷曾不止一次跟霍琦墨说过:“你的性子最像我,但是性子却很是冷漠,对人总是冷冰冰的,身上毫无同龄人的青春欢乐。爷爷有时会担心,你这样锋芒毕露的性子迟早会受到伤害,这既是你的优势又是一个你不可不改的缺点。”霍爸与大伯商量之后,霍琦墨和大伯,爸爸留下,其他人都由妈妈带回家照顾安抚。小彦很想留下,看到霍琦墨摇摇头,还是和奶奶她们一起回家。

在病房里,霍琦墨握着爷爷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有些话难于开口,只得在心中流转:爷爷,你知道吗?刚才看见你躺在病床上,我感到很害怕。害怕你就这么离开,害怕你还看不见我上大学,害怕还没好好让你赢一次象棋。但是我知道爷爷不希望看见他的孙女——琦墨担忧害怕,也不希望看见琦墨流泪哭泣,反而希望看见坚强刚毅、遇事冷静自若的霍琦墨。爷爷,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不会哭泣,因为我是你的骄傲,我会比所有人都要坚强勇敢。

爷爷,你不要担心,不管你康复之路,多辛苦,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爸爸轻轻搂着霍琦墨,不住地安慰:“别担心,琦墨,爷爷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霍琦墨靠在爸爸怀里,小声问道:“爸爸,我想陪着爷爷,一直陪着爷爷,直到他康复为止。”爸爸稍微愣了一下,“A大的军训也就在这几日了,你现在要放弃是不是很可惜,而且爷爷也不希望看见你为了他,不进A大。”

买早点回来的大伯闻言,劝说霍琦墨:“琦墨,你是霍家所有孩子中,最争气的一个。爷爷自小对你格外看中,如今你好不容易考进全国一流的A大法学院,前途不可限量。爷爷就算是醒着也不会同意你的决定,太过儿戏了!”爸爸希望霍琦墨可以再考虑一下,没有她,爷爷也会被大家照顾地很好。况且A大真是很不容易才可以考进去,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特别是爷爷听闻霍琦墨考入法学院,高兴地逢人便说。

霍琦墨很认真回道:“考入A大法学院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也知道机会不易,但是爷爷不仅仅是我的亲人,还是我的良师益友,最好的知心朋友。没有爷爷从小到大对我的细心教育,就不会有今天可以考入法学院的我。爸爸常教育我:**************,爷爷对我来说,就是那个挖井人。A大可以再考,爷爷只有一个,一辈子而已。”爸爸听完认真深思后淡淡开口:“好吧!爸爸尊重你的决定。”

大伯看着霍琦墨,眼里充满不一样的色彩——叹服加敬佩。小小年纪就懂了他们这些大人究起一生尚不明白的道理,亲人只有一个,一辈子而已。吃完饭,大约到了中午时分,爷爷开始清醒,只是全身仍旧不能动。爸爸与大伯见爷爷醒了,围过来,急忙关心道:“爸,你觉得怎么样?”爷爷看见霍琦墨,扯了扯嘴唇,但由于中风,面部显得很是僵硬。霍琦墨握住爷爷的手,安慰道:“只是中风,医生说康复很有希望,爷爷不会放弃,对吗?”

爷爷握紧她的手,艰难开口:“好。”不知怎么了,霍琦墨居然流泪了,爷爷替她擦去眼泪。霍琦墨看见爷爷眼里的泪水,那是第一次看见爷爷在她眼前流泪。众人映象中的爷爷一直都是硬汉形象,有着不可挑战的权威,很少会在人前呈现脆弱的一面。大伯与爸爸见了如此的爷爷,借故出去,估计是不想在爷爷面前流泪。霍琦墨静静地替爷爷掩好被子,起身倒了杯水,淡淡一笑:“爷爷,还记得一杯水的故事吗?”

爷爷眨了眨眼睛,表示记得。霍琦墨淡淡开口:“一杯水早晚会有干涸的一天,但是放进大海就不会干涸。一人的力量有限,但大家的力量聚在一起就会完成很多事,化腐朽为神奇。爷爷,我们会陪着你,直到康复。”爷爷眨眨眼睛,抬起手,艰难地摸着她的头。没过多久,爷爷睡着了,霍琦墨轻轻关上门,大伯和霍爸也随之出去。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霍爸和大伯开始讨论关于爷爷照顾的问题。

大伯希望把爷爷接到他们家里,以便能够亲自照顾爷爷。霍爸也希望亲自照顾爷爷,以弥补很久以来对爷爷的愧疚而且霍爸并不是很放心把爷爷交给大伯照顾。霍爸与大伯僵持不下,双方都说服不了对方。通过这么多年,对大伯的了解,霍琦墨也觉得爷爷交由大伯一家照顾不是很妥帖。念及大伯毕竟是长辈,霍琦墨婉转劝道:“大伯,现在照顾爷爷不仅仅是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除此之外,还要帮助爷爷尽快恢复健康。

大伯,你知道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而且和爷爷关系很好,我想好好照顾爷爷,尽快帮助爷爷恢复,因为这是最好的康复期,不想错过。希望爷爷能恢复健康,是我最希望做的事,请您不要拒绝我。”起身向大伯鞠了一个躬,大伯和霍爸愣是被眼前霍琦墨惊住了,只是一个小女孩为什么总能把所有的事做得比大人还要好。

犹豫片刻,大伯同意了,走到霍爸身边赞许道:“国进(霍爸的名字),你真是有一个不简单的女儿。”霍爸笑道:“谢谢大哥对我们的支持,我们会努力让爸爸早日康复。”大伯笑了笑,“我先回去告诉她们,爸爸已经醒了,免得妈妈她们担心!”大伯走后,霍爸看着已经168的霍琦墨,心里难受:其实,爸爸不希望你那么懂事,你这样活着需要承受的很多压力。而我作为你的爸爸,只希望你活得灿烂轻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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