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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怀疑的萌芽

沈煜放下书,直视霍琦墨,“你已经看了我很长时间,你到底想怎么样?”霍琦墨一手撑着望着他回道:“我只是很好奇,你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悔意。”他闻言简单唔了一声,“我不认为有做过使我懊悔的事,或许你可以提醒我,也许会想起来。”她撇撇嘴,“1.叶谨回来的事,你事先知道,却不告诉我;2.叶谨是廖老师的孙女这事,你也没有告诉我;3.你知道我会去老师家里,也知道叶谨在那,还是没有告诉我。

以上三点充分说明你就是故意的。”沈煜不急解释,而是递给她保温杯“说了这么多,应该喝点水。”她乖乖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抹茶的味道很好!沈煜笑着回道:“1.叶谨回来,我也是才知道;2.叶谨是老师的孙女这事,我觉得和你补课不冲突;3.没有提前告诉你,她在那,我承认确实有点私心。我想让你们可以把有些事情说清楚,不必日后见面尴尬。你们对我都是很重要的人,夹在你们中间,我也着实为难。”

霍琦墨小口小口地喝着抹茶味的饮料,不答话。沈煜知道,她是在思考自己刚才所说的话。片刻,她歪着头回道:“理由不错!不过仅此而已!若有下次,两罪并罚。”沈煜应承着,笑了笑。看了很长时间的书,沈煜去打水了,她把目光看向窗外落光叶子的枯木,无意间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带着一丝不肯定她凑到窗前,只见高泽宇穿着一身风衣,在图书馆楼下的椅子上坐着。这么冷的天,还待在外面,是想生病吗?

霍琦墨直接离开温暖的自习教室,跑下楼。高泽宇看见她,颤巍巍地站起身,笑道:“你终于下来了,我终于等到你!”她骂了一句:“你真是疯子!”替他掸去身上的积雪,拉着他想去图书馆。高泽宇抱住她,小声道:“我好冷,抱着我一会,琦墨。”她心里明白自己该推开他,但是她确实有点不忍心。她任他抱着自己,天空又开始下雪了。沈煜冷漠看着高泽宇,而后大步走到她身边替她打着伞,“下雪了,墨墨,你生病我会很心疼。”

霍琦墨推开高泽宇,把伞递给他,和沈煜一起拉着他就要去图书馆。高泽宇狠狠甩开沈煜的手,可能是在雪地里坐了太久,高泽宇自己也踉跄在地。霍琦墨跑到高泽宇身边,安慰道:“现在雪越下越大,不管你对沈煜怎么不理解,现在都该乖乖跟我们去图书馆里避避。”沈煜的眼神动了动,只是转身把伞和保温杯递到霍琦墨的手里,大步离开。霍琦墨看见他离开,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半。扶着高泽宇进了自习室,很快就暖和了!

霍琦墨把杯子和伞都留给高泽宇,不顾风雪,想要去追沈煜。高泽宇拦住她,痛苦开口道:“不要去!现在雪越下越大。”她向他抱歉道:“照顾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找他是因为我们彼此温暖。”她正想离开,他把伞递给她,她婉拒道:“你比我更需要,有他在我不会觉得冷。”直接跑下楼去找沈煜,高泽宇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沈煜孤单地走在回家路上,耳边的风声很大,雪越下越大,渐渐地他体会到寒冷的感觉贯穿全身。

这种冷不是冬天的寒冷,而是一种心里散发出来的寒冷。高泽宇出现时,霍琦墨对他的那种关心,令他不得不怀疑。一路上沈煜不停问自己:如果霍琦墨真的喜欢上高泽宇,他该怎么办?大方祝福还是果断放手,他不知道。高泽宇的存在感使他始终对霍琦墨心存怀疑,或者是对自己丧失信心,而这一切她和他都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沈煜的心里已经萌发一颗嫉妒的嫩芽。

一路跑着的霍琦墨终于追上沈煜,从后面紧紧抱着他,不停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朋友,我不能看着他继续折磨自己。”沈煜松开她的手,淡淡道:“嗯!我知道。”霍琦墨知道自己伤了他,抱歉道:“沈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你,我无法不爱,面对他,无法装作看不见。”沈煜的声音包含苍凉的意味,“我不逼你,现在我们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也许冷静之后,你会明白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他。”

霍琦墨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认真道:“沈煜,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冷静一段时间?什么叫冷静一段时间后,我就知道我到底爱谁?你是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沈煜艰难开口道:“现在不是很明显吗?你在我和他之间摇摆不定,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爱谁或者你两个都爱。”她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沈煜,想不到你就是这么想我,想不到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朝三暮四的人。”

沈煜不顾脸上的伤,冷笑道:“那你告诉我,女朋友抛下自己的男朋友去照顾一个男朋友的情敌,那我身为你的男朋友,我该怎么想?是大方看着你对他投怀送抱还是等着你们正式在一起,我送祝福啊!”这样时常的沈煜,她从未见过。沈煜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给人淡定自然的样子。好像他很少会焦急也很少会发脾气。所以大多数人只看过他的冷漠而已,并不曾了解他还有如此的一面。

彼此沉默之后,她淡淡道:“我以为你是懂我的,但是目前看来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沈煜经过冷静之后,叹口气道:“霍琦墨,你的心太冷,我怕我暖不了。”直接从她身边离开,霍琦墨却没有像以前一样让他离开,因为直觉告诉他这次沈煜走了,她和他就真的回不去了。她拉着他,啜泣道:“沈煜,你要丢下我吗?”看着她的眼神,沈煜不得不妥协道:“你这道情关,我怕这辈子我都解不开了!”

他抱着霍琦墨,她在哭可他在痛。沈煜爱她但又有属于自己的骄傲,霍琦墨对高泽宇的关心打破了他的骄傲,所以他在痛。沈煜和她一起走在回家路上,一前一后。高泽宇的出现打乱了她和他今天的计划,本来也许今天沈煜和她会很开心,没有吵架,没有彼此言语伤害。突然脚下一滑,沈煜急忙跑到她身边,看着她的脚关心道:“怎么这样不小心。”边说边替她查看伤势,结果居然发现除了脚上没什么大碍。但是腿上,胳膊上居然都青了一大片。

沈煜这下才注意到她的衣服有些湿,很明显是刚才追自己时,摔伤的。他抱起她,“抱歉,墨墨!我刚才就该注意到的!”她靠着他的胸膛,闻言,刚才的委屈顿时全无。“沈煜,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还有我打你一巴掌,你痛吗?”沈煜抱着她继续前行回道:“不疼,你刚才应该狠狠地打醒我,怎么可以只顾吃醋,不顾你的伤口。”霍琦墨认真道:“可是你知道吗?刚才打你那瞬间,我的心快要痛死了!沈煜,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沈煜顿下脚步,抱歉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一辈子。”她搂着沈煜的脖子,回道:“你就是我的尘埃落定!”感到一丝凉意,沈煜才意识到她在怕,怕他离开。霍琦墨被送到医院,医生替她检查后,叮嘱道:“下次要小心点,现在雪下那么大,就不要随便出门。这次摔伤的最起码要静养一个星期。”沈煜听后,陷入深深自责中。如果不是他嫉妒高泽宇,就不会率先离开,就不会丢下她。

那么她就不会一直跑着追自己,路上摔倒,摔成伤。如果自己刚才注意观察她,就会发现她已经受伤了,就不会出口伤她,使她落泪。霍琦墨拉着他安慰道:“我没事,医生已经说了,一周就好了。”他明白她只是不想让他担心,殊不知他的自责更甚。她知道沈煜生气发火都是因为太过爱她以致不能自己。沈煜背她回家路上,霍琦墨突然问道:“沈煜,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季节吗?”沈煜想了想猜到是秋季,她又问:“那最讨厌是什么季节?”

沈煜看了看萧条的四周,回道:“是冬季。”她缓缓道:“今天之前,我最爱秋不喜冬,今天之后,我最爱冬不喜秋。”他问道:“为什么?”她替他擦去汗水,回应道:“因为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沈煜和霍琦墨订婚的日子。没有证婚人,没有长辈,亲朋好友,只有天地和着茫茫大雪,加上你我二人。我想问你:你愿意娶我吗?”沈煜有些愣住了,认真道:“墨墨,不要随便开玩笑。”她毫不做作,直言道:“我以为你会愿意,难道你没想过娶我吗?”沈煜解释道:“婚姻不是儿戏,我希望你认真思考。”她回道:“我很认真,你不愿娶我没关系,我愿意嫁给你!”她的话,温暖了他的心,“我愿意娶你,一直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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