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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男子须知(1)

《男子须知》1929年2月由上海红黑出版处初版。为红黑丛书之二。

原目:《男子须知》、《除夕》。

《男子须知》,上海商务印书馆曾以《押寨夫人》为书名于1927年出版,此版未查到。现据上海红黑出版处初版编入。

男子须知

第一信

此信用大八行信笺,笺端印有“边防保卫司令部用笺”九字。封套是淡黄色棉料纸做就的,长约八寸,宽四寸余。除同样印有“边防保卫司令部函”八字外,上写着“即递里耶南街庆记布庄转宋伯娘福启”,背面还有“限三月二十一日烧夜饭火以前送到赏钱两吊”字样。信内是这样写着:

宋伯娘大鉴:启者今无别事:你侄男拖队伍落草为寇,原非出于本意,这是你老人家所知。你侄男道义存心爱国,要杀贪官污吏,赶打洋鬼子,恢复全国损败了的一切地盘财物,也是像读书明礼的老伯妈以及一般长辈所知而深谅的。无如命不如人,为鬼戏弄,一时不得如意,故而权处穷谷深山,同弟兄们相互劳慰,忍苦忍痛,以待将来。但看近两月来,旧票羊仔放回之多,无条件送他们归家安心睡觉,可以想见你侄男之用意……你侄男平素为人,老人家是深知道。少少儿看到长大,身上几块瘢疤,几根汗毛,老人家想来也数得清!今年五月十七满二十四岁了,什么事都莫成就,对老人家很觉得惭愧。学问及不得从省城读书转来的小羊仔,只有一副打得十个以上大汉的臂膊。但说到相貌,也不是什么歪鼻塌眼,总还成个人形!如今在山上,虽不是什么长久事业,将来一有机会,总会建功立业的,这不是你侄男夸口的地方。

大妹妹今年二十岁了,听说还没有看定一个人家。

当到这兵荒马乱的年程,实在是值得老人家耽心的事。老人家现在家下人口就少,铺面上生意还得靠到几个舅舅,万一有了三病两疼,不是连一个可靠的亲人都没有吗?驻耶的军队,又是时时刻刻在变动,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陪到一个五六十岁上年纪的老太太身边过活,总不是稳妥的事!

你侄男比大妹妹恰好长四岁,正想找一个照料点细小家事的屋里人,依我看大妹妹人正合式,大概还不致辱没大妹妹。其实说是照料家事,什么事也不有,要大妹妹来,也不过好一同享福罢了。

这事本来想特别请一个会说话一点的“红叶”,来同老人家面谈。恰巧陆师爷上旬上秀山买烟去了,赵参谋又不便进城,沈师爷是不认得老人家,故此你侄男特意写这封信来同老人家商量。

凡事请老人家把利害比较一下,用不着我来多说。

我拟在端午节以前迎接大妹妹上山寨来。太迟不好,太早了我又预备不来。若初三四上山,乘你侄男满二十四岁那天就完婚,也不必选日子,生日那天,看来是顶好。侄男对于一切礼节布置,任什么总对得住老人家,对得住大妹妹。侄男是知道大妹妹性情的,虽然是山上,不成个地方,起居用物,你侄男总能使大妹妹极其舒服,同她在家中一个样子。

大妹妹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到山上来,会以为不惯吧,那是老人家很可以放心的事!这里什么东西都预备得有:花露水,法国巴黎皂,送饭下肚的鸡肉罐头,牛肉,鱼,火腿,都多得不奈何。大妹妹会弹琴,这里就有几架。留声机,还是外国来的,有好多片子,声音好听到极点。大穿衣镜,里耶地方是买不出的,大到比柜子还大呢。其余一切一切,——总之,只要大妹妹要,开声口,纵山上一时没有,你侄男终会设法找得,决不会使大妹妹失望!

我说的话并不是敢在伯妈面前夸口,一切是真情实意。并且赵参谋太太,军需太太,陆师爷姨太太——就是住小河街的烟馆张家二小姐,她也认得大妹妹。——她们都住在此间。想玩就玩。打牌也有人。寂寞是不会有的事。丫头,老妈子,要多少有多少,若不喜欢生人,和大妹妹身边的小丫头送来也好。

弟兄们的规矩,比驻到街上的省军好多了,他们知道服从,懂礼节,也多半是些街上人,他们佩服你侄男懂军事学,他们都是你侄男的死勇。他们对大妹妹的尊敬,是用不到嘱咐,会比你侄男还要加倍尊敬的。大妹妹是我的妻就是他们的皇后,是他们的菩萨。

你侄男得再说:凡事请老人家把来比较一下利害,用不着你侄男来多说。你侄男虽说立过誓,当天当神赌咒,无论如何决不因事来惊动街房邻里,但到不得已时,弟兄们下山,也是不可免避的事!

这得看老人家意思如何。老人家不答应时,弟兄们自然有不怕麻烦的一天。

你侄男的希望,是到时由老人家雇四个小工,把大妹妹一轿子送到山脚来,你侄男自会遣派几个弟兄迎接大妹妹上山。也不必大锣大鼓,惊动街邻,两方省事,大家安宁。若定要你侄男带起弟兄,灯笼火把的冲进街来,同几个半死不活的守备队为难,骇得鸡飞狗走,父老们通宵不能安枕,那时也只能怪老人家的处事无把握。

谨此恭叩福安,并候复示!

小侄石道义行礼

三月二十日于山寨大营

送信的并不如小说上所说的喽啰神气。什么青布包头,什么夜行衣,什么腰插单刀,也许那都成了过去某一个时代的事了。这人同平常乡下人一样,头上戴了个斗篷,把眉毛以上的部分隐去了。蓝布衣,蓝布裤,上衣比下衣颜色略深一点,这种衣衫,杂在九个乡下人中去拣选,拣选那顶道地的乡下人时,总脱不了他!然而论伶精,他实在是一个山猴儿。别看他那脚上一对极忠厚的水草鞋,及腰边那一枝短罗汉竹的旱烟管,你就信他是一个上街头买棉纱粉条的小卖人!他很闲适的到庆记布庄去买了三尺多大官青布,在数钱的当儿,顺便把那封信取出,送到柜上去。

“喔,三老板,看这个!”

三老板过来,封面那一行官衔把他愣住了。他望到这信复望到这送信的喽啰,神气怪。声音很细的问:

“打那儿来,这——”

其实他心中清楚。他明白这种信是借粮借饷来的,因为这是里耶的习惯。然而信的内容,这次却确非三老板所料及。

“念给大太太听吧,这个,”喽啰把信翻过来,指给另一行字,“过渡时,问划船的,说刚打午炮,不会烧火煮夜饭吧。请把个收条,我想赶转到三洞桥去歇,好明早上山回信。”

“喝杯酒暖暖吧,”三老板回过头去“怎么不拿——”正立在三老板身后想听听消息的一个学徒,给三老板一吆喝,打了个撺,忙立定身子。

“不必,三老板不必!送个收条,趁早,走到——南街上我也还有点事。”

三老板把收条并两张玉记油号的票子摺成一贴送到喽啰身边时,同时学徒也端过一杯茶放到柜上了。

“老哥,事情是怎么?”三老板把那一贴薄纸递过去,极亲昵的低声探询那喽啰。

他数点着钱票同收据,折成更小一束,插到麂皮抱肚里去,若不曾听到三老板的问话。

“是要款子——?”三老板又补了一句。

“不,不,你念给大太太听时自知道。要你们二十八以前回山上一个信呢。……好,好,”他把斗篷戴上,“谢谢三老板的烟茶,我走了。”

来人当真很匆忙(但并不慌张)的走去了。三老板把信拿进后屋去后,柜上那个有四季花的茶杯里的茶还在出烟。

看信的是庆记布庄的管事,大妹的三舅舅,他把信念给宋伯娘听。那时大妹妹并不在旁边,她到南街吃别一个女人的戴花新酒去了。

二第二信

接到这信的宋伯娘是有点慌张的。但这个宋伯娘并不胡涂。利害虽比较了下,比较的结果,还是女儿可贵。依她意思,对这信置之不理。然而三老板是晓事的人,男子汉见事也多,知道这是不能用“不理”去结束的事,当时就把大老板也找来,开三头会议。商议的结果,是极委宛的复一封信,措词再三斟酌,拼钱不是,把两千块钱的数目写上去,求宽宥,且加上“若果照来信所说办,只见得两方都不利”的话。然而这话实在是无证据,不过除了这样一说,要找出更其有力的话时,在但会划算盘的三老板手笔下,也不是很容易吧。

信由三老板执笔,写成后,托从八蛮山脚下进城的乡下人带了去,一切一切,还不让大妹妹知道。

道义侄儿英鉴:——

二十一那天得到你一个信,舅舅念我听,你意思我通晓得了。你大妹妹有那么大一个人了,我年来又总是病缠身子,也愿意帮她早早找一处合式人家的。

你既喜欢你大妹妹,就把来送给你,我有什么不愿意?但你说是要送上山来,这就太使我为难了!

山上那里是你大妹妹住的地方呢?这不但不是你大妹妹住的,也不是你长久住的!山上不是人住的地方,(阿弥陀佛,我并不是说你现在住到那里,就不是人!)现刻大妹妹就多病瘦弱,要她上山,就是要她速死。

况且,我们是孤儿寡母不中用的人,靠到三两亲戚帮忙,守着你伯伯遗下这点薄薄产业,平时不有事,还时常被不三不四的滥族歪戚来欺侮,借重那些披老虎皮的军队来捐来刮。果真像你所说的话,把你大妹妹一轿子送上山去,事情一张扬,怕他们官兵不深更半夜抄你伯妈的家吗?可怜你伯伯,从小时候受了许多苦,由学徒弟担布担子飘乡起,挨了多少风雪,费了多少心血,积下这一点薄薄产业,不能给自己受用,不能给儿孙受用,还来由你大妹妹的事丢掉!老人家地下还有知觉,心中总也会不安吧。

这都莫说了;我们的铺子,同我这条老命,即或都不要了。但你大妹妹父亲的故土要不要?他们官兵,什么事做不出,他晓得这事,他不会用刨挖你伯伯的坟山暴尸露骨来恐吓人吗?倘若是他们同你当真这样翻脸起来,为你大妹妹一人的原故,把手边守着这点先人血汗一齐丢掉,还得使睡在地下安息了的老骨头暴露,让猪狗来拖,我这病到快完事了的人,一天三不知,油尽灯熄,到地下会到你伯伯,要我拿什么脸来对他?

你纵不怕官兵,我是舍不得你伯伯的故土的。照你的话,宋家的一切是完了,就是你所喜欢的大妹妹,也未必活得下去。

许多事得你照料到,即如前次抢场那一次,街上搅乱得什么样子,宅下却连一匹鸡毛也不失,我们娘女都时常求菩萨保佑你的。大概你也还记得大妹妹的父亲在生时,对你的一些好处。如今你大妹妹的爹不在了,将来的许多事,还都要你看顾!

你年纪有那么大了,本来是应得找个屋里人,将来养儿育女,也好多有点人口。不然,你大哥又才去世,你又是这样跑四方的人,剩下个嫂嫂,躲到乡下去,抱起你大哥灵牌子守节,总不是事!我是平素就喜欢你为人,有作有为,胆子大,聪明强干,大妹妹的父亲在时,也就时常说到你是一个将来的英雄的。你大妹妹虽说读了两句书,从小见面的,想来也是不会不愿意帮助你建功立业!不过你现今走得是这样一条路,就说是暂时,且不出于本心,万一有一天事情不顺手,落到军队手上,他们能原谅你是不出于本心的暂时落草,就让你无事吗?你能把事业放下了,(大丈夫应得建功立业,从大路上走去这是你知道的。)只要你喜欢你大妹妹,大妹妹总还是你的。以后什么事也不要做,守着你大妹妹,在我身边,我是能养得活你的,只要你愿意。

或者,山上实在是寂寞,找不出个人来体贴,我这里拿两千块钱去,请人到别县去买到个好一点的小妇,将来招安后,再慢慢商量也不迟!若是要用钱,我就教人告知龙潭庄上拨付。

这信是我在你大妹妹的三舅旁边口讲,要他代写的。你看到别人欺侮我孤儿寡母,都要来打抱不平,我把这事情照你所说的利害,实在也比较一下了,我说这些话也不尽是为我着想,我这老骨头活到世上也活厌了,要死也很死得了。我的话实在不为你相信时,横顺人是在里耶的,你要来惊动街房,我也没有法子。

在观音堂住的杨秃子死了,外面人都说是你们绑去撕票的。都是同街长大的几个人,何必多作这种孽,什么地方不可以积阴功增福气?

阿弥陀佛愿菩萨保佑你!

宋刘氏敛衽

三月二十四日

此信于二十五早上收到。

三第三信

“人来!”大王在参谋处叫人。

“嗻,”一个小喽啰在窗下应着,气派并不比一个大军官的兵弁两样。

山砦的一切,还没有说过,想来大家都愿意知道。这是一个旧庙,在不知几何年就成了无香火的庙了。化缘建庙的人,当时即让他会算,要算到这庙将来会做一个大本营,而且神面前那一张案桌,就是特为他日大王审羊仔奸细用的案桌,怕也不近情理吧。如今是这样:正中一间,三清打坐的地方,就是大王爷同军法判案的地方,案桌上比为菩萨预备时洁净多了,上面不伦不类用一床花绒毡子盖上,绒毡上放签筒,笔架,案桌移出来了一点,好另外摆一把大王坐的“虎皮金交椅”。这正殿很大,所以就用簟子夹成了三间,左边为参谋处,右边为秘书处,大王则住与正殿对面的一个大戏台上。这三处重要地方,都用白竹连纸裱糊得极其干净,白天很明亮,办事方便,夜间这三处都有一盏大洋汽灯,也不寂寞。参谋处比秘书处多了一架钟,秘书处比参谋处却多了一幅大山水中堂:两处相同的是壁上都有四支盒子枪。要说及大王卧室时,那简直是一间——简直是一间……是一间什么?我说不出!顶会做梦的人,恐怕也梦不到这么一间房来吧。房是一个戏台,南方庙中的戏台,都是一个样子,见过别的庙中戏台的,大概也就想得到这个戏台的式样。不过这戏台经大王这一装置,我们认不出它是戏台了。四四方方,每一方各有一口大皮箱,箱就搁到楼板上,像把箱子当成茶几似的,一个箱子上摆了一架大座钟,一个箱子上摆了一个大珠砂红的磁瓶,瓶中插了一把前清分别品级的孔雀尾,瓶口边还露出一个短刀或剑的鞘尖子。其他两个箱子上都不空,近他床那一个箱子上,还有几本书,一本黑色皮面的官话新约。大王的床在中间,占了戏台全面积之三分一,床是漆金雕空花的大梨木合欢床,没有蚊帐,没有棉被,床上重重叠叠堆了十多条花绒毯子。两枝京七响的小手枪,两枝盒子炮,各悬挂于床架上的一角。戏台圆锥形顶上吊起那盏洋汽灯,像佛爷头上那大鹏金翅鸟样,正覆罩在床上。我还忘记说一进房那门帘了,那是一幅值钱的东西。红缎织金,九条龙在上面像要活了的样子。这样顶阔气的门帘,挂到这地方未免可惜,但除了这地方,谁也不配悬挂那么一幅门帘!

这庙一共是二十多间房子,师爷副官的奶奶太太住的剩下来,就都是弟兄伙所有了。至于羊仔的栖身处,那是去此间还有半里路远的另一个灵官殿居住……大王一个人在参谋处翻了一会羊仔名册,想起什么事了,把弁兵叫进后。

“把第二十三号沙村住的纪小伙子喊来,——听真着了么?”

“回司令,听真着了!”

“那快去!”

“嗻,”喽啰出去了。

不一刻,带进一个瘦怯怯的少年。

“回司令,二十三号票来了。”

大王出来时,瘦少年不知所措的脚腿想屈弯下去。

“不,不,不,不要害怕。你今天可以转去了,我放你回去,家中的款子不必送来了!”

“咊,转去吗?”少年的眼圈红了。“我一连去了几封信,都是催我妈快一点,说是山中正要款子有用,不知他们怎么,总不……”

“朋友,莫那么软巴巴的吧,二十岁的男子汉呀!”喽啰带笑的揶揄。“你不听听司令刚说的话?今天转去了,不要你钱!”

少年误会了“转去”两个字,以为是转老家去的意思,更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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