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公园所处的地方比较偏僻,且上班高峰期刚刚过去,所以直到海西走进一个白色亭子,他在公园中也没有碰到什么人,更不用说可疑的人了。
海西低头看看表,刚好一个小时。当然他不光是看时间,他的表实际上还是一个通讯器。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走进亭子。
“你很守时,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鸭舌帽男子对海西说。
“你也很守时,我想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叫‘声纳’可以吗?”海西知道他说的守时并不是指时间,而是说他的分析能力。
“看来你们知道的很有限,我真觉得那个人实在是太愚蠢了。不过那个人要杀我,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什么人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
“什么人?该怎么说呢,要杀我的人才是‘声纳’,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无名氏罢了。至于为什么要杀我,恐怕那个人有点怕了,而我又被你看到了,当然是要杀我灭口。”那个男人冷笑着说。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你又为什么要找我呢?”海西问。
“你们的加密算法太幼稚,破解起来根本不费事。而且我已经说了,他要杀我,我没有办法相信别人,只能冒险相信你了。”
“你要相信我,而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为什么要冒险呢,要知道你的命跟我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那个男人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貌似通讯器的东西,然后对海西说:“也许对我这样的人你并不感兴趣,但是真正的‘声纳’呢,你也不感兴趣吗?”
“你知道谁是真正的‘声纳’吗?”
“不知道,他一直和我单线联系,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过,我曾经用我的技术破解了他使用的加密算法,然后造了这个东西。虽然我不敢用,但是我相信你会用得上的。”那个男人把握着通讯器的手伸向海西,然后补充说:“这是你能得到的唯一线索,这下你能冒险了吗?”
“我要先判定这个东西的真伪,如果你真像你自己说的那么厉害,连我也会害怕的。”海西考虑了一下说,接着他伸手去接那个通讯器。
“我原以为你是一个有魄力的人,毕竟你做过很勇敢的事情,没想到原来你这么谨慎,不过也好,这样我就更……”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突然停住了,海西疑惑地把目光从刚刚接过来的通讯器上,转移到那个男人的脸上。他的脸上还保留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但发间却又一股鲜血流下来,紧接着突然倒进了海西的怀里。
他已经死了,死的时候叫做无名氏。
海西看到刚才被那个男人挡住的不远处,有两个拿枪对着它的人。海西连忙一蹲,然后就地一翻,顺势钻进旁边的树林中,身后飘落几枚破碎的绿叶,飞来一些白亭柱子上的木屑。
海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刚才来的地方,同时对着通讯器大喊“快撤,快撤”。他的速度很快,仅用30秒不到就冲了出去,一头扎进刚才那辆被色的车里。
白车刚走,后面立即追上来两辆黑色的车。那两辆黑车中,有人在肆无忌惮地用加装了消声器的枪向白车射击,击碎了白车的后窗玻璃。
“到底什么情况,你不是和那个人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打起来了,他们是一伙的?”刘培博一边开车,一边不解地问。
“那个人刚刚被他们杀了,后面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来历。”海西边说边观察后面的情况。
“东西你拿上没有?”刘培博问。
“在我手里。”海西说。
“那现在怎么办?”邓子伟这时候插话了。
“尽最大的努力甩掉他们,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去找黑堡军方的情报部门了。”海西说。
“那怎么找,情报部门总不可能在门口挂个牌子告诉别人这里就是情报部门吧?”邓子伟问。
“你不是已经破解了他们的加密算法吗,直接对着通讯器喊我是‘声纳’,保准他们立马过来找你。”海西说。
“那我喊了啊?”邓子伟说。
“等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看看情况。”
“恐怕不行啊,我们这辆车根本跑不过人家的,迟早要被追上。”刘培博说。
“那就往车多的地方开,最好能让警察注意到他们。好了,邓子你看着我们过了前面的拐弯,你就马上联系军方的情报部门,告你他们你是‘声纳’,你被人追杀了,然后再告诉他们我们的位置。”
海西他们的白车又行驶了大约5公里,期间被枪击中多次,又被黑车撞了几次,索性刘培博都稳住了,但形势依然没有好转,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可能白车下一次被撞就会车毁人亡。
邓子伟也联系上了黑堡军方的情报部门,他们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海西他们接到那个男人通话的时候。但‘声纳’毕竟是一个在情报部门中很有名,但在外面却不为人知的代号,于是这个假‘声纳’立刻被要求将车开往城内一个指定的地方。
“居然这么近!我要全速前进了,最多5分钟就能到。”刘培博显得有些兴奋。
他们都觉得5分钟的时间居然过得那么漫长。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也许是因为现在的路段车辆和行人比较多,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后面的黑车再也没有做出撞击的动作,那些追他们的人就连枪也收了起来,只是紧紧跟随。
白车从主路快速拐进一条街道,迎面居然是几辆装甲车把路封死了,很多持枪的军方人员正躲在装甲车后面待命。紧接着白车的后面跟进了另外几辆步战车,把海西他们夹在了中间。
“看来没有办法了,我现在好像突然有点后悔了。”海西自言自语地说。
“车上的人注意,立刻下车交出武器,接受检查,否则后果自负!”一个喇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海西首先高举着双手从车里走出来,他的一只手里握着那个似乎还染着血腥味的通讯器。
“交出武器!”一个军人对海西喊着。
“我们没有武器,我刚刚拿到关于‘声纳’的线索,紧接着就被不明身份的人追杀,我手里拿着的就是线索。”海西大声喊。
“立刻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趴下把手放在地上。”
“没用的,这下我们真成‘声纳’了,但愿那个线索有用,能帮我们早一点放出来。”刘培博在海西身后说。
“我不相信,而且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总得亲自试一试才死心啊!”海西说完,悄悄按下手中通讯器的通话按钮。
一时间,所有军方情报人员的通讯器都接入了一个信号,并发出了短暂的刺耳声,很多人干脆拨掉了通讯器。那个刺耳的声音,甚至还通过刚才喊话的情报员的扩音器传了出来,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海西知道,那个真正的‘声纳’,原来就藏在黑堡军方的情报部门中。那个和海西接头然后被杀死的的人知道‘声纳’曾用它通话,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