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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惊龙篇(15)

“民心还不在我这边啊。”龙翔天心里暗叹。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出那么一件事情,将百姓的心拉过来,取得他们的支持。只有那样他在前方的战斗才能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

“关将军,你认为如何处理多哥斯好呢芽”龙翔天漫不经心地问道。其实他心里早有自己的主张,那就是将这个人渣交给那些被他害过的人去处置,借此来拉拢民心。只是那样似乎不合法理的规定,因此他才向关信腾征询意见。

“那个混账芽”关信腾怔了一怔,不清楚龙翔天为什么突然问起那个人来。他有些迷惘,但国王既然问起了,他也必须回答才行,而答案只有一个。“我认为干脆把他一刀两段算了。”他飞快地说出口,微微地环视了屋内的众人,想得到他们的认可。

“这可不行。”一向没有表情的夜霜出人意料地反对这个决定。

“为什么芽他难道不该死芽”龙翔天有几分愤怒。他直直地瞪视着自己的表妹,似乎只要她说出一个“是”字,就当场扑上前去将她掐死。

“不是不该死,只是不能如此草率地杀死。”夜霜对龙翔天的眼神视而不见,反倒慢条斯理地说道,“无论关将军还是您都有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快意恩仇了。多哥斯再怎么说都是我们谈判的对手,如果就这样不问原由地将他杀死,只怕今后没有人再敢归顺您了。”

“不问原由芽”关信腾听了这个冷冰冰的女人的话不禁大叫起来,“什么叫不问原由,难道他干的坏事还不够多吗芽”

“是很多,也该死。但只有你我知道,却没有他人知晓。”夜霜淡淡地反驳道。她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因为她从龙翔天的眼神中看到了明白了。“只要国王明白就行了。我没有必要多费什么口舌。”她暗暗想道。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多话的人。

“就这样决定了。”龙翔天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夜霜,你负责起草檄文布告,将多哥斯所犯之罪刑昭告天下。里特斯、塔桑、普安特你们负责召集治下百姓一起到诺科莱姆高地集中,我要当众公审多哥斯。让他在被自己所伤害的百姓面前,接受天道的惩罚。”

“是。”屋内所有的人听到龙翔天下达了这样的决定,全都站了起来拱手领命。

这日下午,一座由木头搭建起来的台子出现在诺科莱姆高地上。台子周围直直矗立着八根绑着白色幡布的巨木,一阵微风吹过白幡随风而舞,给整个台子增加了几分冷意。这便是天刑台了,也是多哥斯接受处罚的地方。由于时间的仓促,只能以木头构建。

龙翔天等圣龙王国的领导者,早早就来到高地之上。他们是坐在比台子还要高上几分的凉棚里。这座凉棚位于天刑台的正北,离台子大约有九十五步的距离。龙翔天坐北朝南正对着这个天刑台,关信腾等诸位将领则东西相对,齐刷刷地坐在龙翔天的两侧,挺腰而待。一切都是按照龙帝国礼节来布置的。此刻他们早已坐定,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不一会儿,四城的百姓在里特斯等三位镇守将军的带领下,也来到了这个高地。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兴奋的神色,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个作恶多端的多哥斯究竟会受到怎样的处罚。由于来的百姓太多,整个场面有些混乱,以至于龙翔天不得不让莱卡斯带领一队士兵,来维持场上的秩序,使他们通通安静下来。

龙翔天端坐以待,见场上不那么喧闹了,才轻轻地挥了挥手,让作为监斩官的关信腾宣读对多哥斯的处罚决定。这是今天中午赶出的一篇文书。虽说是胜者对败者的裁决,但在龙翔天的要求下,这份决定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夸大之词,一切都是按照诸葛聿铭所调查出的结果撰写的。

接到了龙翔天的命令,关信腾迅速站起身来,迅速走到凉棚的最前头。此刻的他依旧身披重甲,身上那一片片金鳞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反射出点点耀眼的金光,显得十分威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那份对多哥斯的处罚决定,鼓足丹田中的真气,大声念道:“前罗尔帝国雷影关要塞镇守将军兼雷影关城领主多哥斯,残暴不仁、荒淫无道,以淫人妻女为乐,有伤天和,有悖天理。今在此诺科莱姆高地铸天刑台一座,承接天命,剐多哥斯于大陆历员愿怨源年之秋,以彰天道。”

关信腾的声音很是雄壮、威严。他本来就是一个大嗓门,现在催动了全身真气。这话自然和早春的初雷一般震撼人心了。他让场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多哥斯将要接受的是怎样严厉的刑罚,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不管地位多么高贵的人,要是做了天理不容的恶事,就会遭受严厉的惩罚,而多哥斯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罢了。

“圣龙王国是站在百姓一边的,它是替百姓解除暴政的。”这一点虽然在决定上没有直接说明白,但在那意思中却隐隐包含着。

“天哪,居然是千刀万剐。”听了关信腾所宣读的决定,整个高地沸腾起来。“刑不上大夫”,在圣大陆虽不曾有什么哲人说过这样经典的话,但在实际运作中却是完全照着这条理论办事的。贵族作为圣大陆国家的基础一直享有各种各样的特权。只要他们犯的不是什么藐视皇帝、抗旨不尊、纠众叛乱、通敌叛国之类的大罪,一般来说都不会被判死刑的,更遑论“千刀万剐”这种极为残酷的死刑了。像这样的酷刑向来只有百姓和奴隶来承担,而贵族最多只是绞刑或是鸩刑而已。可现在看来要改变了,而这个改变是从身为公爵的多哥斯开始的。

多哥斯被一辆囚车带到了场地之中。现在的他看上去很悲惨,手上脚上都套上了沉重的枷锁,脸上一片灰蒙蒙的,没有一点贵族的气质,像是得了重病一般,显得猥琐不已。似乎早已知道自己即将承受的命运,他狠狠地瞪视着龙翔天,那模样简直就是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似的。然而多哥斯再也没有瞪视的机会了。

囚车的车门被打开,他被四名身体高大的士兵揪了下来,架到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天刑台上。一个铁框子被人抬了上来,那是受刑架,用来固定多哥斯身体的。他被架到了铁框上,四肢被分别固定在铁框的四角,整个人形成了一个大大的“伊”字。

“多哥斯,你作恶多端。今日我国王奉天意,下顺民心,判你受这‘千刀万剐’之刑,你可有什么遗言吗芽”一袭白色长袍的夜霜飘飘然出现在多哥斯的身旁,冷冰冰地问道。这只是龙帝国处决犯人时,例行的工作而已,并不是真的要为他实现什么遗言。

“遗言芽”多哥斯冷冷地笑了,脸色变得像魔鬼一般狰狞,大吼道:“我的遗言就让这里所有的人都妻死子绝,永世不得超生。”他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去。他自认为是不该接受这种待遇的。所以他诅咒,诅咒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

既然我就要死去,那么我也必须拉着场上所有的人为我陪葬。他偏激地想道。此刻他已经对这世上的一切充满着厌恶。

是吗芽你的遗言就是这个芽那我们可就没办法实现了。夜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了。

夜霜没说什么,并不代表台下的那些百姓对此毫无怨言。他们听到这个已经是虎落平阳将要死去之人,非但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以求上苍的宽恕,反倒口出恶言,诅咒这世间的一切,不由得愤怒起来。

“剐了他,剐了他。”人们叫嚣道。虽然他们不能够亲手处死这个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恶人,但能够亲眼见到他的死去,却也心满意足了。

“开始行刑。”在百姓激动的呼声中,关信腾大声喝道。他那中气十足声音在周围的山坳间不断地回荡着,重复着。然而最后听在人们的耳里的只有两个字:“行刑选”

刽子手出现在多哥斯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宽一寸长六寸的短刀。他面对着百姓,咧开那深藏在络腮胡的嘴哈哈大笑。他对今日由自己来对这人渣级的人物处以极刑充满了自豪。能处死一个天怒人怨的坏蛋,正是我最大的光荣啊。他高兴地想着。

刀在刽子手的掌中翻转着,在斜斜射来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白色的精光。他重重地砍下了一刀,那是在多哥斯颈下一寸的地方。锋利的刀片划破了多哥斯的皮肤,在上面拉开一道流淌着鲜红血液的口子。这一刀砍得很深、很痛,但又不会让人一下子就死去。对于像他这样专业的刽子手而言,这样的刀法是稀松平常得很。对于人身上的一切,只怕没有别人比他知道得更多了。

第一刀砍下去了,多哥斯紧紧地咬着自己牙齿,忍受着从伤口那里传来的疼痛。他一心要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所以他决定不叫出声来。然而事实的变化却总是出人意料的。在精通人之躯体的刽子手面前,要忍住疼痛,一声不吭实在是太困难了。因为刽子手是专找那种可以让人感到疼痛而又不让人死亡的地方下手。

第二刀砍下去,多哥斯忍住了,第三刀下去他仍是不吭声。身上的伤痕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住地增加,血越流越多,疼痛的感觉也越来越大。在第九十四刀下去的时候,多哥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了,他不禁大声地哀号起来。

刀不断地砍下,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多哥斯的生命。在他那撕心裂肺的惨号中,所有人心里涌起一丝兴奋。昔日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在多哥斯的淫威下不住地惨叫啊。如此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个一直以虐待他人为乐的家伙,竟也会发出这样的叫声,实在是大快人心。

砍下去啊,再砍下去啊。人们的心里暗暗地念道。对于眼前这副残酷的景象。他们并没有惊悸和害怕,有的只是得以复仇的快感。

多哥斯的惨嚎声不断在山间回响,他的声音似乎都有些沙哑了。他很期望立刻死去,因为死亡与现在的这种惨痛比起来反倒是一种舒服的解脱。然而他并没享受到这一点,在接受完这千刀之刑前,他是不会断气的。

阴谋再起

龙翔天以“千刀万剐”之刑处决了多哥斯,得到了雷影关民众们的拥护。在这些想法比较单纯的百姓眼里,龙翔天无疑成为一个圣主。对他们而言,没有什么比看到欺压他人数年的人接受那严厉的刑罚而死去更好的事情了。他们由衷地感谢龙翔天,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虽然有些盲目,但这确实是他们真实的想法。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就有近九百名青壮之人,自愿报名加入龙翔天的圣龙军。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龙翔天杀多哥斯以拉拢民众的做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然而他并不高兴。多哥斯受刑时那惨痛的哀叫,不断地在他的耳边围绕,使他有些心神不宁。他并不是一个心性强硬的人。他情感丰富,有时心软得令人难以置信。在某些方面,他实在是一个最差的王者。就像现在,他突然兴起了废除“剐刑”的念头,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刑罚实在是太残酷了。

“停车。”坐在返回雷影关的王驾之中的龙翔天突然喝道。

“怎么了,陛下。”见到队伍突然停下,骑着马走在最前头的关信腾,拍马回问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芽”见到龙翔天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不由得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龙翔天轻轻地摆了摆手,以坚定的口气说道:“传我的命令,即日起废止一切除‘断头’、‘鸩刑’、‘绞杀’之外的死刑。”

“什么芽”关信腾有些吃惊,“陛下,这是为什么芽”

“我的国家,应该是一个文明的国家,是不应该用酷刑来处理事情。人死了就死了,何必变那么多花样来解决呢芽那实在是有伤天理的惨事啊。”龙翔天皱着眉头说道。他没有将自己全部的想法说出来,但他认为说到这个份上关信腾应该已经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关信腾轻轻地转身重新回到队伍的前头向托蜜儿等人传达了龙翔天的命令。当有些人不理解地问起理由时,关信腾只给他一个答案:“陛下仁慈,不忍见惨事的发生。”虽然说得很简洁,却也完整地说明了龙翔天的意思。

回到雷影关城之后,龙翔天随即开始了大规模的防御部署。他下令将手上五百门大炮中的一百五十门,分三段三层布置在雷影关西端的要塞外壁上,以取代原先设置在那里的魔法大炮。同时命人改进马车,使之能拥有搭载火炮的能力。还下令督造投石车、发石机弩、连弓等强力便捷的装备。

在战略上,龙翔天将整个雷影关由内向外分作纵深的三道防线:以西端的要塞外壁为起点到扬水城为止,为第一道防线。他将最为精锐的第二军布置在那里同时搭配上雷影关城原先的守军,共计四万人马。以扬水、鲁克、西城三镇为第二道防线。他让特攻一军整合鲁克、西城二镇的部队,防守此处,使之兵力达到三万。第三道防线是以雷影关本城为中心向东直抵要塞东端的地区。由龙翔天亲率直属四军、近卫骑兵营和里特斯原先的扬水城守军组成,人数为一万五千。

龙翔天对于这一部署的构想是在第一道防线的外壁尽量阻延敌人的攻击,利用坚固的城墙和精良的装备给敌人以巨大的杀伤,但决不死守其地。当敌人的力量被消耗之后,自动放弃要塞外壁,至第二道防线区间与敌进行机动作战,同样不计较地盘之得失,而以杀伤敌军为主旨。同时想办法在魔机的配合下重新夺取已被攻克的要塞外壁,以切断敌人的退路造成“关门打狗”之势。以第三道防线作为最后决战的防线,为对敌人进行最后的反击而进行准备。

“构想是不错的,然而最后究竟能不能实现,那只有一半靠天时,一半靠人为了。”龙翔天暗暗想道。他认为这场大战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对于未来,他还是有些担心的。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那是一种隐隐心痛的感觉,却又是无法得知的迷惘。时刻的他感到这偌大的城守府竟是沉闷至极。

此刻在被称为“神圣之都”的圣光城教皇殿里,一抹黑色的身影正躲在黑暗之中与教皇马克瑞拉二世进行对话。他似乎受了比较严重的伤害,发出的语音虽然比较尖锐,但却没有什么力气。

“纳尼克,你这次似乎没得到什么好结果啊。”教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丝嘲讽。他对于纳尼克擅自去雷影关的举动似乎有些不满。纳尼克是他手下的杀手锏,他自然不愿意这么早就将他暴露出来。

“我只是想知道对方到底有几分本事而已。”纳尼克阴惨惨地说道,“而且我发现那里有‘葵勒之星’的存在。”

“‘葵勒之星’芽”马克瑞拉二世对此颇感兴趣,“那可是传说中的‘圣·魔晶’啊选好像是我们人类魔机的原祖‘圣·凯拉’所使用的能源核吧。”他直直地注视着纳尼克,眼眸中出现绚烂的兴奋光芒。

“葵勒之星”,属于传说中的魔机战士——龙战天所驾驶的“圣·凯拉”的能源核,据说除了具有将魔机的动能提高数倍之上能力,还拥有某种未知的功能。这种晶石十分难寻,就连教皇也仅仅拥有不到二百斤的分量,根本就不足以驱动一台魔机。

“这次究竟有多少的量呢芽”马克瑞拉二世赶忙问道。在自己一心想得到的东西面前,他似乎失去了应有的冷静。就像是一名看见财宝的吝啬鬼一般,眼中充满了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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