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无边的黑夜笼罩着大地,可是北风城却灯火通明,没有了大型照明魔法,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风中摇摆着,明灭不定,让人心头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换防了!”下半夜,一队全副武装的守城卫兵来到了城下门房。
“换防?怎么今天这么早?”当值的百人队长警惕性很高,“你急什么芽对了,你们好像都是生面孔,我从未见过你们,是哪位将领的属下?”
“是我的部属,怎么,你居然怀疑我的部下?”带着一队人马,米罗赶到了城门,“隼统领有令,要严加防守,你们千万不要大意!”
“好!”百人队长显然不敢开罪米罗,冲着换防的那队卫兵道,“报口令,交付城守大人的亲笔命令,我马上办理交接手续!”
为了防止上次的事件重演,每座城门的当值将领几乎全是隼的亲信,连科特和米罗也沾不上边,更定下了一套严密的交接的程序,防止人钻空子。
“命令在这儿!”一名清秀的军官应声上前,一边接近,一边伸手入怀,像是在摸索什么东西。
“站在那儿别动!”百人队长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先报口令,把命令掏出来!”
“好的!”话音未落,那名军队的身形蓦然自原地消失,突兀无比地出现在他的身侧,一拳侧击,重重地击打在百人队长的面门之上,把他接下来的话硬生生打回了肚子之内。
“呃!”突遭重击,百人队长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应声后倒,仰面倒地。
“上!”随着一声轻喝,军官身后的换防卫兵犹如出柙猛虎般扑上,向那些尚未明白过来的守门卫士发起了一轮猛攻。
刹那间,刀光剑影布满了城门门道那狭小的空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厉。
“快开城门!”已经控制了局势,米罗翻身下马,大声道,“我来发信号!”
随着沉闷的吱呀声响,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与此同时,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来到城外的军士猛然现身,把临时构建的浮桥推入水中,无声无息地向着城门直扑过来。
“不好!”当第一声惨叫传入隼的耳朵后,他虎躯一震,闪电般自座位上弹起,沉声道,“传我命令,消灭一切来犯之敌,你们跟我来!”
冲出城楼,恰好看到一队队自浮桥上猛扑过来的军队,再向城内看去,城门附近,有着大量的士兵在浴血奋战,一方为首之人正是下午自告奋勇发动突袭的米罗。
“混蛋!”思前想后,刹那间隼明白了一切,“一定是借出击的机会让敌人的奸细混了进来,趁着夜晚夺取城门,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啊!”
拔出佩剑,隼双目喷火,朝着城门方向狂冲而去。他知道,如果不能及时夺回城门的控制权的话,自己只能重蹈扎加夺路而逃的覆辙,那可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大量的兵士随着隼涌向城门,由于距离过近,又没有大型照明魔法辅助,夜间视线不良,投石车和巨弩车等失去了效用,而对方为了悄然接近,也未能把攻城器械运送上来,因此,此战的关键,便是在城门控制权的争夺上了,假如隼那天不毁掉机括的话,现在只要放下钢闸,便可高枕无忧,从容地从城上射杀下边的士兵,可是现在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与敌人展开肉搏战了。
格开一名士兵的长矛,隼一拳挥出,重重地打在了对方的胸甲之上,沉重无匹的力道使得对方胸甲内凹,口鼻中鲜血狂涌,向后倒扑。
他紧接着旋身,一脚飞踹,使得一名士兵身躯横飞,倒撞在城墙之上,再重重地反弹在地面,颈骨断裂。
一剑横扫,周围扑上来的几名士兵刃断人亡,打着旋儿四散倒地,隼势如破竹般冲到了米罗身前。
“米罗,你干得好啊!”头也不回,闪电般的一剑后击,把身后一名想偷袭的敌人刺了个透心凉,反手抽回佩剑,隼朝着米罗攻去。
“过奖了!”米罗眼中闪出仇恨的火花,猛催马腹,朝着隼狂驰而出,手中长刀翻飞,幻起无数道森森寒芒,组成一片刀山刃海,把隼的身形吞没在内。
“叮当”之声不绝于声,像是敲响了晨钟般爆发出连绵不断的刺耳声浪,震得周围之人无不双耳轰鸣,剑与刀在虚空中闪电般纠集在一起,发生了无数次的交错和撞击,劲气四溢,使得周围打斗的双方士兵立足不稳,踉踉跄跄地跌仆开来。
经受不住大力的冲击,米罗的战马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猛倒仆倒于地。借着长兵刃的便宜,米罗虽然闪电般后撤,脱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可是对方的实力过于强大,交手时间虽是短短的一刹那,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在对方一波波的力道冲击下,他浑身筋骨欲裂,无力地坐倒在地。
“哼!”发出一声冷哼,隼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米罗逼近,手中佩剑在他的大力催动下,剑身蓦然变亮,泛起一道森寒的炽白光芒。
一股无形的压力突如其来,笼罩在隼的身上,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把注意力转向压力传来的方向。
如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刹那间穿过重重人墙,牢牢地锁在一名年轻将领的身上。
那名年轻军官一动不动,毫不示弱地与隼相对视着,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有若实质般相互交缠着,似乎迸出了一层淡淡的火花。
目光相撞的一刹那,两人不约而同地身躯猛震,表面上,两人只是对望了一眼,实际上,两人已经在精神和意志上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交手,看样子,他们是半斤八两,谁也没能占到便宜。
隼的目光越发深沉了。他没有想到,风国居然还会有如此厉害的年轻人,虽然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儿,可是在他眼中,却像是一根顶天立地的石柱,与天地牢牢地结合在一起,使他内心泛起一种无法撼动对方分毫的感觉,那种有心无力感,只有在圣殿与几位黄金骑士对峙的时候才会产生,而现在,居然能从这位青年将领的身上找到这种感觉,隼备感惊讶。
“你究竟是谁?”挟着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一步步沉稳地向着对方迈去,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种奇特效果,而那一声声沉重的脚步,更是有如重锤般,狠狠地击打在人们心口,使人产生一种郁闷感觉。
“兰斯!”静静地站在原地,对方的气势亦不住向上提升,随着他一字一顿地回答,手中的佩剑开始泛起蓝色的晶莹光华,与隼剑上的寒芒相互辉映着。
两人间的距离迅速缩小,双方的气势不住地向上提升着,一股无形的气流向着周围蔓延开来,使得两人身旁的士兵立足不稳,纷纷后退,腾出了一片空地来。
在说话的同时,兰斯已经把自己的精神从战场上抽离出来,牢牢地锁在了隼的身上,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隼的瞳孔猛然扩张,肌肉亦开始收缩,手中的剑在不住地进行着小幅度的位移,使他捉摸不到准确的攻击意图。
“杀!”随着步伐的不断加快,隼的气势陡涨,一声闷雷似的大喝自他口中迸发出来,双足猛踏地面,身形向前掠出,隼如一支离弦的箭矢般向兰斯标射而去,手中的佩剑翻飞,如同一个打碎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球般,无数道冷厉寒芒挟着无与伦比的狂猛气劲向着兰斯笼罩过去。
兰斯清楚地知道,如果依然采取守势的话,气机牵引下,势必会陷入避无可避的困境,那几乎遍布每一个空间的剑芒将会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撕成碎片,只能趁对方的攻击尚未发展到极至时发起对攻,以攻代守,才有一线生机。所以,当隼的剑芒闪动的同时,兰斯也动了,与隼不同,他是先行扭动躯体,向侧前方跨出一步,避开对方的正面,然后再飞身扑上,手中的魔晶剑蓝芒吞吐,像是在身旁布下了满天繁星般,蓦然亮出了无数点闪亮蓝芒。
两道光华在虚空中交接在一起,然后猛然爆裂开来,纵横交错的光芒八方飞射,劲气四溢,使得地面上的尘埃扬起老高。最令人惊异的是,尽管刹那间双方的剑在空中相互撞击了无数次,却没有一声金铁交鸣声传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如同闷雷般的巨响,震得地面亦为之颤动起来,不少人更是经受不住而感到天旋地转,跌坐于地。
虽然只是一刹那,却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随着一声巨响,剑芒忽散,剧斗中的两人冲错而过,分别立足于对方刚才所处的位置之上,一动不动,任凭仍在激荡不已的气劲吹拂着身上那千疮百孔的斗篷。
四周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清,所有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这一战的结果。今晚之战,胜负的关键就在于城门的争夺之上,而城门之战的成败,就系在这两人的身上。
他们,一位是炎国一战成名的年轻骁将,一位是风国危难关头出现的后起之秀,这一战,究竟谁胜谁负芽战争的结局,到底会是怎样芽在场的人,谁又能猜到那不可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