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以为它会热烈而狂野,但实际上它却如此温和,甚至略带怜惜。淡淡的烟草香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让我顾不上去疑惑太多。我的手臂如藤蔓般攀上了贝勒的脖子,那些消逝已久的欲望在这一刻蓬勃复苏,甚至比以前更加的生机盎然。
当贝勒放开我的时候,我把嘴附在贝勒的耳边,用轻柔但却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送我回家!"
当我在一种疲惫绵软的舒适中渐渐苏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睁开眼之前的一瞬间,我还恍惚以为自己正躺在夏一的臂弯里,就像曾经熟悉的无数个清晨一样。直到贝勒酣睡的脸庞映入眼帘,我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把头挪远了一些,蹙起眉头有些挑剔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贝勒不算难看,但跟夏一比起来……夏一当年曾经是万人迷的校草级帅男,在学校里跟他谈恋爱的那几年,我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现在么,虽然他发了点儿福,但也褪了青涩,多了成功男士的风度,加分减分两相抵消,用赏心悦目来形容还是毫不夸张的。
作为"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离开夏一后,我对别的男人始终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像贝勒这种勉强算得上略有姿色的,骗骗小女孩还凑合,对于我,要不是酒后乱性、一时冲动,才不会和他搞到一起呢。
冲动确实是魔鬼!老板和下属发生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利于以后工作的开展。他要是懂事还好些,要是敢蹬鼻子上脸……哼哼,真要那样,大不了让他滚蛋,缺了谁地球也照样转。
我眼中杀机乍现,贝勒却恰在此时睁开了眼睛。我来不及收回自己的目光,颇有些尴尬地翻了个身,蒙上脑袋继续装睡。
短暂的沉默之后,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贝勒穿好了衣服,绕到床的另一侧,掀开我蒙在头上的被子,弯下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干吗?"我被看得有些发毛,没好气地问道。
贝勒笑着点了点头:"屡试不爽!"
"什么意思?"我敏感地觉察到这不像什么好话,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别老是这么一副好斗的架势。"贝勒拍拍我的头,得意洋洋地顺手点了根儿烟,"我是说,当一个女人习惯了和一个男人有身体接触,哪怕只是很细微的接触,上床都会变成一件水到渠成、轻而易举的事,这一点屡试不爽。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喜欢拍你的手、搭你的肩膀了吧?咱俩能有今天,那是早就在我意料之中的!"
我怒极反笑:"那我也告诉你,作为有正常生理需要的单身女人、作为离得最近且相对安全的男人,你不用费力气铺垫那么多,咱俩也一样会有今天。别以为跟你上了床就是你的猎物,对于我来说,你也只不过就是个工具而已!"
贝勒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响指:"好吧好吧,那就算各取所需好了,何必激动呢!得,我先走一步,一会儿公司见-老板迟到没关系,我们打工的可不敢。"
贝勒施施然地出了门,我奋力地将一个枕头砸向门口,然后颓然倒下-这叫什么事儿!还不如找个陌生人一夜情,也不至于一大早儿就这么刀光剑影的,真是太不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