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第一次出来?”马头领着傲天行坐下,随手还递上手中的酒袋,傲天行却是笑着摆摆手,不是说不信任马头,而是傲天行确实是不饮酒。
看傲天行拒绝,马头却是哈哈大笑,打开酒袋,灌了几口,才又递给傲天行:“这样总行了吧,小兄弟。”
“不是……马大哥,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傲天行依旧是摆摆手。
见傲天行这样,马头也是没有勉强,独自喝着,道上的风还不小,坐在地上,还是有些凉飕飕的感觉,周围草丛茂密,若不是这样的大队人马,单独的走这样的路,任谁也会有些隐隐的不安。
喝完酒,马头慢慢的拧上酒盖,才缓缓的说到:“我刚出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很吃惊,还问别人,怎么不管。”
说到这里,马头却是不说了,似乎是在酝酿什么,似乎是在等着傲天行询问,傲天行却是杵着下巴,看着马头,没有任何要问的意思。
见傲天行不问,马头叹了口气,继续说到:“那时候,是我父亲代领的马队,路上也曾经是救下一个人,结果,那人感激不尽,说是怎么也应该感谢我父亲,到了鹰嘴山的时候,却从山里面出来了一群的人,整个马队,六十多人,仅仅是父亲带我逃了出来。”
饮了一口酒,马头继续说到:“回到家以后,父亲抑郁成疾,草草的活了三年,终究是归于黄土,当年的血腥到现在我还记得,每次到了鹰嘴崖也总是要祭奠一番。”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什么人也不肯相信了?”傲天行问道,你不能因为一次的不行,就一棍子打死一船的人啊,这是什么道理。
“嘿嘿,后来啊,我就和妹妹一起组建了马队,诺,就是现在这支,不过,那时候刚刚出道,大概二十几岁的模样吧,同样是救了一个人,不过这次却不是在鹰嘴崖……”马头似乎没有听到傲天行的话,继续着自己的故事,“那人却也是人面兽心,趁我出去买药的时候,把我妹妹糟蹋了,嘿嘿……也是活该,那个时候毕竟是太傻了,事情到了现在,也已经是接近二十年了,妹妹的墓,我也是好久没去了。”
年轻的时候,存有一颗善心,却遭到了这样的结果,弄得家破人亡,任谁,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那饱经沧桑的脸上,不知道有多少的皱纹,又藏了多少只能自己知道的伤心的往事。
“你看我……怎么跟你说这些……呵呵……我也是老了,话多……”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酒,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走!今晚在鹰嘴崖过夜!”
其实,马队在那里过夜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是去往雾灵丛林的人本就是不多,别说是客栈,就算是可以供给过夜的地方也是少之又少,鹰嘴崖已经算是这一路比较不错的地方了,自然,那里也是事情的多发地段。
“对了,小伙子,你上我的马车。”不知为什么,马头对于傲天行有些莫名的亲切感,也是不想傲天行在被那两人看着不顺眼,被一刀送去阎王殿。
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有马头对自己说的话,傲天行也是在马车上坐不下,干脆就骑在马上,和马头并排着赶路。
路上除了尘土,也是没有神东西,直直的望不见头,自然,也是看不到尾,一路上也仅仅是有这样的一只马队,听马头说,这路上的事情太多,尽管各个马队的人有可能认识,也是很少结伴而行,就算是同时上路,往往也会主动的拉开那么十几里的距离,这,已经是这条路上,约定俗成的规矩。
一路上,马头也是没有说话,绷着一张脸,在前面开路。
这个时候,傲天行甚至是有些想念猴子,却是再也听不到猴子的声音了,一路上除了马偶尔的嘶鸣,就是车轮滚滚的声响,显得是无尽的无聊,而马头,却是已经在这路上,走了整整二十多年。
不知不觉,太阳也是感觉到累,渐渐的垂下了眼皮,天边,太阳已经是剩下了半个脑袋,整个天地,都被太阳的余光,染的通红,天天的云彩,也是尽染了一层殷红,配着这孤独的大路,有些说不出的苍凉的感觉。
远处一个一个的黑点,渐渐的靠近,那是远处归还的鸟儿,呼叫着,准备夜晚归巢,好来结束一天的疲惫,傲天行坐在马上,傲家,这个时候,也已经是找自己找疯了吧?傲天行心里,这个时候,竟是有些隐隐的不舍。
罢了,罢了,收拾起情绪,远远的,已经是看到了鹰嘴崖,斜簇的山峰,似弯钩一般,高高的横跨在大路上方,过了鹰嘴崖,就算是彻底远离了傲城,至于那以后是什么地方,傲天行也没有询问。
“前面就是鹰嘴崖,加快点速度!”马头在前面喊着,整个马队也是精神了,前面就是今天歇息的地方,“驾!驾!”傲天行随即加快了速度,直奔鹰嘴崖而去。
这鹰嘴崖果然是名不虚传,倾斜的山体压满了真个道路的上空,山体却是斧砍刀劈一般,大块的裸露的石块,经过长久的岁月的雕琢,也已经是成了墨黑色,傲天行不由的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山崖下面,不远处就是一片小树林,马头所说的晚上休息的地方,大概就是那里,地上,还有燃尽的柴木,黑色的木炭有那么急堆,看来,前些时候,已经是有人在这里过夜了,只是不知道现在那队人走到了哪里。
傲天行把马匹放开,这马匹也是走了一天,早就已经是疲惫不堪,嘴中,已经是吐出不少的白沫,摸摸马背,傲天行找了一处通风的地方,正好在两棵树的中间,就算是今晚的床榻吧。
马队的人也是陆陆续续的赶来,刚下马,却是一阵风吹过,尘土飞扬,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说不出为什么,傲天行心中却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下马,休息!”马头喊着,一行人也是按部就班的收拾木柴,准生火过夜,篝火点燃的时候,太阳也是早就已经落下西山。整个鹰嘴崖安静的有些出奇,到了这里,整个马队也已经是人困马乏,一行人围在火堆旁边,抓住时间,补充些体能。
一阵冷风吹来,火苗却是极力的倾斜,本能的傲天行感觉到危险的味道!只是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音,就听到“嗖!嗖!”的破风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