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着呢，有事吗？"她的语气好像在处理公事，我隐隐不太舒服。
"有事，找你借点钱。"这会也没别的办法，我顾不得面子。
"我马上要去开会，下班后在步步高对面的永和见面说。"她匆匆挂断电话，我听到有人在催促的声音。
我在拱北晃悠到差不多点的时候，到了永和。子和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小时，我已经喝了两杯豆浆，吃了一根油条两个烧饼。
"抱歉，路上堵车。"子和坐下对我说。穿着职业装的她，清爽干练，一脸的智慧，但柔和亲切。有时候很多职业女性，尤其是所谓的高管，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整得像把刀一样，再装亲和也掩盖不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带了5000块，够不够？"她根本就不问我为什么要借钱，而是把钱已经准备好了。
"不够！"我也不装什么客气。
"哇，你当我是银行啊！"
"没有，我当你是取款机。"
"那要多少?"子和问我。
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借多少。"
"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子和觉得很奇怪。
我把事情的原委经过和她说了一遍，她沉默了会，说："我全部家当就四万块钱，留一万吃饭，剩下的你都拿去吧。"
"行啊。"我很平静，我想她也不需要我说些幼稚的感激。
"明天中午，你来我公司楼下拿。"
半夜布扣子回来时，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睡着。电视里翡翠台正咿咿呀呀放着黑白粤语老片。
他推醒我问："你凑到了多少钱？"
我揉揉惺忪的眼睛，点燃一根烟："估计只能搞到三万。"
"够了，后天一起去提货！"布扣子脱了衣服去洗澡，脑后甩给我这么一句话。
我顿时来神了，追问他："你从哪搞到这么多钱？"
他虽然名义上挂着个业务经理，实际上并没有多挣什么钱，而且我没上班期间，房租一直是由他承担着。
"我把三菱车当了！"他隔着门说。哗哗水响，听得不是太真切。
"那车不是你朋友的吗？"我很奇怪。
"他反正出长差，要两个月才回来，先当了再说，出了货马上赎回来，打个时间差。"
他都豁出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第二天中午，我准时到了子和公司楼下取钱。她把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里面是三万块钱。我看也没看就揣进了挎包里。我问她："要不要给你写个借条？"
"要，还要房契做抵押。"子和严肃地说。
我知道她是故意说笑，顺着说："没有房产，要不把人抵押给你？"
"抵押你？那还是省了，我可没那么多余粮喂你。"她绷不住笑了，"这事有把握吗？"
我老实回答："没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