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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序曲:8 最后音节

整整四天的时间,黄岩与中年人连续在苏老鬼的房间里查看了所有的书籍和线索,实际上,在第二次去过那间房间之后,黄岩就把目标锁定在了那本三国之上,实际上这几天这本书几乎没有离开过黄岩的视线,有的时候他还会再书上写一些什么,当中年人想要去看的时候却被黄岩所阻止了,他告诉中年人,这是他的策略。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为了救回自己的父亲,中年人也就答应了。

苏老鬼留下的这本三国实际上只有六十章,而实际上三国演义这本书却又一百二十章,而且苏老鬼留下的这本书残存的章节也不是全章,往往在很多时候会空出相当大的篇幅。可以说,这本书连原著三分之一的篇幅都没有。

“今天是第五天了,这几天我都没有开口问你什么,你就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么?”从地下基地回来后,中年人终于开口了。时间每过去一天,就对他现在的处境更不利。虽然现在中央还没有对他下手,可是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中央已经开始策划对总部势力的裁减了。

“明天,就带我去见令尊吧。”黄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随后,黄岩把那本三国扔在了一边,表情严肃的坐到了中年人的对面。拔出一支烟点燃,却没有抽,只是任它燃烧殆尽。

“有几件事情,我要吩咐你。不!是命令你!你要听清楚,这不止关系我的生命,也关系到令尊能否醒过来。你一定要牢记!”

其实黄岩要说什么,中年人已经猜的差不多了,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开口问的原因是他的内心依然还对此事有一些不安。因为他的手下,那个假装商人的家伙早已经告诉过他了,黄岩的力量并不是绝对的,在治疗他“儿子”威廉的时候,黄岩就曾经告诉过他,如果他黄岩一旦失败,那么威廉就会死。而成功的可能并不是绝对的!虽然,苏老鬼已经昏迷了数年之久,可是余威尚在,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央指导现在仍然没有对总部动手的原因,可是一旦他断了气,中央的那群人就会群起而攻之,分散总部的权利,吞噬总部的躯体,而他本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必须是他做决定的时间了。

只见中年人也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表情凝重。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中年人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

看到中年人已经做出了表态,黄岩方才开口。

“你要记住,在我进入令尊的幻境之后,这个世界的一切事情都与我的意识无关了,但是与我的身体有关,一旦我的身体死亡了,我的意识也就消散了。而如果我死了,令尊就只能永远的被困在他的幻境之中,直到他的意识在那个幻境中死去。所以,你需要保证住我的生命。”看中年人点了点头,黄岩继续说道。

“第二,令尊已经昏迷了很久了,我为你制造的那个幻境,你应该还记得吧?我天生异禀,拥有了这一双眼睛,所以制造幻境的时间才会很快,比你们一般人的话,要快出十二倍,可是令尊毕竟已经昏迷了数年了,加上令尊智勇双全,可以说,他现在已经编辑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我去了。所以,我这一去,最少也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才有可能回来。”

“我会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照顾你的身体的,你就放心吧。”中年人低语道。

“第三,你父亲刚醒过来的时候,你必须绑住他!”

这件事倒是让中年人惊异异常。“为什么?!”

黄岩看着中年人,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忘了,令尊心中的洞是什么了么?”

这一问让中年人迅速冷静了下来。

“令尊所求的,不过就是败得心服口服而已,但是你也要知道,你今年四十多岁了,那你父亲可就有三十多年没有败过了,若真是我侥幸能够成功,你能确定他不会因为接受不了打击而去做什么么?”黄岩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吧,我知道了。”中年人皱着眉头答应了下来。“但是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这一去有多大的把握?”

“呵呵。”黄岩先是露出了一个苦笑。然后低语道:“之前,我只有半成的把握。”

“那现在呢?”中年人有些急切的问道。

黄岩有些迟疑,但是还是开口:“一成半……“

“只有这么少么?”中年人眯起眼睛。

“哈,我是往胜算高上边说的,才说是一成半,这几天对令尊了解的越多,我就越感觉到我的胜算渺茫。”黄岩挺起胸膛,接着说:“你可以放弃,但是我也要告诉你,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令尊是绝对不会醒过来的。如果你要我做的话,一成半就已经是最大的胜算了。”

看中年人没有回答,黄岩轻笑了一声。“到明天如果你做不出决定的话,那……”黄岩摸了摸下巴,几日来没少遭罪,连胡子也没有时间去刮。“不动手的话,眼睛你就拿去吧,留下我一条命,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的,你可以自己去找人做这件事。”

“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这一个晚上,黄岩睡了这几年来最好的一觉,自己已经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不必担心有人来追捕自己,也不必再对自己施加幻境。外面十几个特工也不是自己能对付的,现在,他无所作为,等到明日,他将无所不为!

“真是好天啊,好天,好风,希望能有好运吧。”依旧是那辆大众汽车,依旧是那个中年人开车,依旧来到了总部所在的那个小区。

“怎么,你还相信运气么?”中年人很显然昨天睡的并不好,深陷的眼窝,不堪的精神状态都显示出昨夜他的辗转反侧。昨夜对于黄岩来说是轻松的,而对他来说,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一天。他祈祷、他诅咒、他癫狂如我、但是无论怎样,他都必须做出抉择,而这个抉择,将决定他的一生!

“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所有事情,接下来,除了希望由个好运气,你还想让我做什么?”黄岩的脸上此刻轻松无比,但实际上,他正承受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苏老鬼,就如同他的这个外号一样,犹如鬼魅般缠绕在他的脑海中。中年人已经做出了他的抉择,他输不起。而现在,这个皮球踢到了自己脚下,现在,该是自己显露身手的时候了!

当推开最后一扇门的时候,黄岩几乎被自己眼前的一切所惊吓住了,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映入黄岩双眼的是一片赤红之色,被称作苏老鬼的老人一动不动的躺在一张皮制的巨大卧榻之上,全身**无物,可是胸口前却是一片血肉模糊。这间屋子的布局与那间苏老鬼居住的房间一样,都是精心布置过的,一共三十五具骷髅身着铠甲手持兵器以一种道教的阵法被摆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而床上的苏老鬼正是这个阵法的阵眼。

一股寒气直面而来,加上这浓重的血腥味,黄岩胃里顿时一片翻腾。

“家父子昏迷以来,胸口便开始皲裂,无法愈合,血流不止,每日只能不停的给他输血才能保住他的性命。要是一般人,这样的血液更换早就死了,可是家父除了胸口的这一处伤口外,其他的所有器官甚至没有任何衰竭退化的情况,就连肌肉也更有青年之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中年人便摇头边拉着黄岩走到了那张巨床旁边。

“这个伤口?”黄岩走到了床边才发现所谓的皲裂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与其说那是伤口,倒不如说那是一根直连心脏的血管,而鲜血正是从这根血管之中缓缓流出。

“这是家父在昏迷之前的第二阵,也是最后一阵。你说的对,家父……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说着,中年人转过头来,眼神犹如一只野兽。

“嘶……”黄岩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在这之前他还认为自己有一成半的胜算的话,那么现在,他感觉到自己的胜算已经不到一成了!

“人皮……人骨……人血……你父亲……在向死人借阴寿还阳……”看到眼前的一切,成石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实际上,这个苏老鬼早就已经死了,但是他在临死之前布下了这么一个局,把意识强行留在了身体里,而用别人的命来维持住自己的身体。

“为了我父亲,我什么都舍得,其他的人命,又算的了什么!”

“我已经没有选择了么?”黄岩用一种几近颤抖的语气说道。

“我说过,你没有自由!”

“事成之后,我要离开这个国家,永远!”成石缓缓的说道。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么?而我需要给你选择么?”中年人恢复了他平静而又风趣的语调,只是,杀机四伏。

听到这些话,黄岩没有发怒,而是笑了起来,并且向后退了两步。

“我有!”话音刚落,黄岩猛然的一把推开了中年人,由于平日伪装的原因,此时的中年人脚下还是一双普通的皮鞋,加上猝不及防和地上的鲜血,中年人被黄岩这么一推中心失衡,猛的向后面倒了下去。

“那本书的第二十五回有我要对你说的话。”黄岩用极快的语速说完这句话之后,一跃蹦到了那张人皮做的床上,扒开了苏老鬼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中年人在被推开的一瞬间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当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黄岩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中年人根本意识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怒不可遏的冲到了床上,抓起黄岩的领口,咆哮了起来,“黄岩!我要杀了你!你这个……”

只是无论他如何的咆哮,此时的黄岩都已经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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