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奶奶带着倾雨到达小岛上,因为刚才逃离东海神龙时耗尽了体力,加上年岁已高,又抱着倾雨,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很是吃力。
小岛上人家不多,偶尔能看到那么几个路过的人,见着装也不像是向南国的子民,想着北面是北国,那这里应该就是北国的某个小岛了吧。
“请问,这里是哪里呢?”花奶奶在路上随便问了一个路人。
“这里是南北岛,是北国最南面的地方了。”一个路人说道。
看来他们已经出了向南国了,这里是北国了。
倾雨正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岛上得一切,水灵灵的眼睛里,透着对这里的喜爱。
“我必须赶紧找个地方歇脚,再寻思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欣心会不会知道找到这里来。”花奶奶想着,来到了一家民宿旁边,她想和这家的主人商量下,能否给个落脚的地方。
“妈妈,妈妈,有个很奇怪的老奶奶抱着个小孩在我们家门口。”一个大约五岁的小男孩在民宿门口对着里屋呼喊着。
这时,屋里出来一位妇人,面相慈祥,花奶奶端详了面相,心生喜悦,这面相是慈善之相,运气不错,这几日可以先落脚了。
“哎呀,老奶奶,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虚弱呀?”妇人见到花奶奶,看出了她的虚弱,连忙请花奶奶进屋。
没等花奶奶迈开步子,眼前一黑,便晕过去了。随着一声倒地,倾雨便掉落在地,奇怪的是,在摔地的那一瞬间,竟形成了一股无形的风,把周围的水气凝聚在倾雨的底下,形成了水垫护着倾雨,所以掉落在地的时候然毫发无损。这些,旁边的妇人和小男孩却丝毫都感觉不到。
妇人连忙扶起花奶奶,叫男孩抱起倾雨。
“哈哈,妈妈,这小孩尿裤子了,你看,这地上竟然湿漉漉的。”小男孩抱着的时候摸到了水。
“不要乱讲话,赶紧进去,这两人估计是饿了太久了,我去煮点吃的”妇人说罢,便叫唤男孩进屋了。
待到晚间时候,因为妇人的悉心照料,花奶奶恢复了体力醒了过来,看见倾雨不在身边焦急地从床上跃起,四处寻找倾雨,看见倾雨在旁边的婴儿摇篮里睡得正香,便松了一口气。
“起来了呀,来,刚好一起来吃晚饭吧,今天杀了一只鸡,算是招待下家里的客人吧”这时,妇人端着一道鸡汤进来了,后面跟着小男孩,正小心翼翼地端着叠在双手上的几道菜,这样子很滑稽,像杂技一般。
晚饭间,小男孩还在取笑刚才倾雨“尿裤子”的事,花奶奶笑笑:
“每个人小时候都会尿裤子的,你问问你妈,你肯定也是有的。”
“我才不会呢,就算会,也不会——尿那么多,哈哈哈……”小男孩想想又哈哈大笑了。
“不要这样没礼貌,不过,也奇怪了,说是尿裤子,可是刚才给她换衣裳的时候,裤子却没湿,地上原来也没水的,说不是尿裤子,也好奇怪的说”妇人补充道。
“倾雨刚才可有因为摔着而哭闹?”花奶奶问道。
“没有呀,还很开心呢!”小男孩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一边抢着回答。
花奶奶似乎意识到什么,想到二夫人当时是操控水的高手,难不成,倾雨也遗传了这方面的天分,在刚才摔地时无意识地召唤了身边的水来保护了自己,花奶奶正思虑着。
“赶快吃吧,话说,你们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呢?”妇人催着众人吃饭。
“哦,是这样的,我们世代以打渔卫生,此处出海遇到海难,一家五口就剩我们两口了,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在海上飘着飘着便到了你们这里来。”说着,面露悲伤的表情。花奶奶早就想好了应付其他人的说辞。
“好可怜呀,那如果你们不嫌弃,就暂住我家吧,我家男人也在几年前出海后再也没回来了,现在家里就剩我们娘两相依为命。”妇人说着把小男孩拉了过来。“他叫陈二牛。”
“二牛啊,嗯,好乖的娃呀!叫我花奶奶吧,这是小妹妹,倾雨,花倾雨。”
月光柔和地照耀着这个小院,安静闲适,一顿简单的晚饭,一番简单的了解,花奶奶已取得这家主人的信任和帮助,她想,要不,就在这里安家吧,从此粗茶淡饭,把倾雨抚养成人。
其实二牛娘一人带着二牛并不富裕,加上家里没了男人,没能出海捕鱼获取收入,两人就靠做做渔网,种些小菜,勉强支撑着生活。
这日,家里来了几个恶霸,说是种菜那块地施肥时所用的肥料钱还没给,非要过来逼着拿钱。施肥用的是农家肥料,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也只是过来豪夺,可是,二牛娘一时半会没有这笔钱。
正好这时花奶奶带着倾雨和二牛上山砍柴去了,不在家。恶霸见就一女人在家,便起了歹念,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不想,二牛娘也是一位刚烈之人,哪里能受这份屈辱,不等众人扑来,便一头重重地幢向墙角,鲜血顿时喷出,鲜血顺着脸颊直流而下,众人见了这情形,便慌忙逃离,在经过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悲伤背满柴火的二牛和花奶奶,便吓得跑得更快了。
二牛看情况不对,赶紧跑进屋去,看到娘亲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已剩最后一口气了,便抱着娘亲哇哇大哭,眼睛里冒着愤怒的火花,希望娘亲赶紧醒过来,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花奶奶赶紧走过去,给二牛娘处理伤口,在向南国的时候有接触过一点医术,所以知道应该做什么,可是看这脉象,应该也没多少时间了,伤得实在太重了。
“跟你娘道别吧!”花奶奶说道。
“不要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花奶奶,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呀,不要啊,娘……不要离开我……”二牛听到花奶奶这么说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
这时,倾雨突然哭了起来,花奶奶听着这个哭声,竟然带着神力,倾雨的泪水慢慢地化成一条肉眼无法观察到的长丝线,慢慢向外延伸,一直到门口再到门外,花奶奶惊呆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一会儿,刚才的那些人便被这用水做的丝线狼狈的拉了回来,任凭他们几个大力的男人如何挣脱就是挣不开,花奶奶看明白了,这是倾雨的神力,运水的神力,那日刚来那天她没看到,今天算是看到了倾雨的能力了,可是,这还只是一个婴儿呀,想到了花应天说的预言,难道她真是不详之人。
只见倾雨的哭声越发强烈,仿佛也为二牛娘的即将离去而悲痛,“彭——”一瞬间,这几人竟然被点着了,发出了惨叫声,花奶奶这下更加惊讶了,“倾雨,你做什么?”她对着倾雨怒吼道。
还是婴孩的倾雨哪里知道什么,其实这些也都只是她的潜意识在做,仿佛是另一个成熟的她在发动着这些。
花奶奶顾不得掩盖身份了,连忙施功,把周围的水都调过来,灭火,看到这一切,二牛惊地连哭都不敢哭了,一动不动,仿佛动起来自己也将遭殃。
可是这些水竟然对这火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大火瞬间吞噬了刚才的那几人,好不凄惨。
“二牛,快带你妈逃出去!”花奶奶意识到这火的强烈,赶紧叫二牛离开,自己抱着倾雨也赶紧离开。
二牛家正是依山而建,这场不能磨灭的大火一下子笼罩了整个山头,似乎要烧尽整座山不罢休的势头。
“倾雨,快让火停下!”花奶奶焦急地对倾雨说道。
可是依旧没有用,倾雨无法听懂,只是哭泣着,每一声哭泣都加大了火势。
“不行,我们得离开这个小岛,这个岛很快会被这大火这个吞掉的!”花奶奶赶紧抱着倾雨,拖着二牛和她娘,离开地面飞到来时的小船上面。
待他们一上船,整个小岛就被大火覆盖,岛上的所有人,所有物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二牛和二牛娘都还在惊恐着,他们还没来得及消化刚才发生的这些事,还有这些人,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火一直烧着,夕阳下,天边更红了。
花奶奶这下心里都明白了,倾雨与生俱来的能力是水和火,更可怕的是她与生俱来的不详之身,前些日子因为有着仙水的净化而一切顺利,这几日欣心不在,戾气便现,挡也挡不住,害了整整一个岛,这才出生几日便已罪孽深重了。花奶奶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心里一寒,他们此次来北国是为了保护倾雨抚养倾雨,可是这后果却是不堪设想,即使离开向南国,也不见得能平平淡淡,也必是一番风云。花奶奶觉得为今之计,要尽快找到欣心,用仙水洗去倾雨身上的这股邪气和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