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武王,是靖国第一个封的王,掌管着帝国一半的兵权,在战争时期更是有权调动全国所有兵力的权利。据闻靖国开国皇帝杨高帝与靖武王一起出生入死,打下的这片江山。而皇帝位是因为武王觉得亏欠杨高帝,主动放弃的。山野谣传也随着时光流逝,真实性不得而知。只不过无情最是帝王家,建国三百年,靖国老一辈凋亡之后,因多年无战事,帝王家似乎也开始觉得武王权利过大了。
靖国京城天宇城坊间流传有四害。一曰,病虫。一曰,毒蛇。一曰,狐鼬。一曰,疯狗。又因其四人或多或少和官家有牵连,所以,民皆恐避之不及,怒不敢言。
景帝七年,正值仲夏,午后的商街略显萧瑟,才吃过午饭的商家们懒懒散散的整理着货架上的商品。茶馆里的闲客,三五成群的,聊着琐事国事与家事。家长里短,治国标准,民间趣事都能成为他们的谈资。
“野哥,你听说了吗?武王家的二公子,学成归来了。”一个满脸麻子的闲客吃着花生,对着对面庄稼汉似的人说道。叫野哥的庄稼汉喝了口劣茶,说道:“话说这武王家可真了不得。听说大公子秦逸,六岁从军,履历战功,现在都官升将军了。”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闲客就插了上来:“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大靖国许久都没战事了,这秦逸哪来的战功,指不定是这武王故意安排去镀金的。打仗水平估计还不如你老野呢。”话闭,茶馆一阵哄笑。麻子的闲客倒是急了起来:“谁说的,秦公子可是帅才,我边军的兄弟都这么说的。”麻子的这句话,更是使得茶馆的气氛更是一变,皆是相信之前闲客的话。麻子发现自己越描越黑,急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时,野哥把麻子拉坐了下来,“麻子,你别急,这官家人怎样是官家人的事,咱们也不过聊聊而已。不过这秦逸倒是人不错,从没见过他摆什么官架子。不像丞相家的公子,上街都要清道的。这武王二公子据说是武王家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自小就被送到外面学艺。而如今学艺归来,指不定多厉害。”
之前的闲客又插到,“老野,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想啊,靖武王家传武功多厉害啊,这半壁江山都是武王家打下来的,山野外的武功哪有自家的强啊,而且还是三岁就被送出去。我猜啊,这武王二公子指不定是什么废柴,学不成自家的武功,武王家为了脸面就把他送到外面去,然后就说他是武学奇才,啧啧,这上层的人啊,就想着怎么维护自家的脸面。世风不古啊。”话毕,闲客还直摇摇头。
“野汉,说什么呢,武王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闲客一回头,正想寻找说话之人,但见一阵风袭来,自己就被一个十三四岁的锦衣少年拎了起来,锦衣少年眉清目秀,一副公子哥的装扮,不曾想却有这般力气。“你,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天子脚下,随便说说怎么了?”闲汉此刻也慌了,平时在茶馆说说也没什么,今日怎么就被人拎了起来。“怎么?今天我就打烂你这张碎嘴,看你以后怎么说人坏话。”说完,锦衣少年就准备出手。
“羽,住手,放他下来。”这时,同桌的一个十六七八的白衣少年说话了。“哥,为什么不让我揍他,他刚才还说你坏话的。”锦衣少年这么一说。在场的闲客算是琢磨出味来了。敢情说闲话算是遇到正主了。被少年拎着的闲客也自认倒霉了,被揍一顿,就被揍一顿吧,总比抓起来好,这官家人,不怕来明的,就把阴死你。“羽,还不放人下来,大哥的话你也不听了吗?”白衣少年故作怒气说道。这才让锦衣少年不甘情愿的放下那闲汉,当然一顿摔是少不了的了。
“店家,这点银子,是这顿茶钱和舍弟打坏贵店物资的赔偿,对不住了,店家。”白衣少年对着店家拱了拱手,领着还一脸委屈的锦衣少年离去。茶馆内的茶客却像是炸开了锅,何时见过这等人物和自己这些粗人同坐喝茶,这又是一段何等的谈资,而之前被扔的闲客也兴致勃勃的加入了新一轮的闲谈,逢人便说,他被武王家二公子摔过。
武王府内,秦羽一脸委屈的对着大哥秦逸说道:“哥,中午在茶馆,为什么不让我揍那人一顿,他这么诋毁我们家。”秦逸溺爱的摸了摸秦羽的头。“小羽也长大啦,开始学会维护家里的脸面啦。”秦羽一听更是憋屈,“大哥,我不小了,都十四岁了,别总把我当小孩啊!”秦羽的话,使得秦逸笑的更大声了。“小羽,你是我们家的骄傲,三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大哥学不会的破字诀,更是得到剑宗道一真人的青睐,收为弟子,学艺十一载,尽得真传。大哥都很羡慕你,可是你怎么越学越沉不住气啊。”“可是,大哥,他们说的真的很难听啊,你明明率领三百骑兵震慑西楚十三国,却被人说成是那些碌碌无为的人。”秦羽一副义愤填膺的说道。“小羽,你的理想是什么啊?”“当然是想像哥哥一样,威震敌国,使得敌国闻声丧胆。大丈夫当如此!”说完,秦羽还一脸崇拜的看着哥哥秦逸,不由得引得秦逸又是往秦羽头上一顿乱揉。
“你哥哥我啊,还没到那种威望呢,西楚得三洲之地而分十七国,那十三国算的了什么。而且只是震慑而已。拼杀的是那么战士,而不是我。我的理想就没你大,只想着守护好身边的亲人,简简单单的过好这一生。”说完,又是往秦羽头上一阵乱揉。“大哥,别揉了。再揉就揉笨了。可是大哥你的理想比我的还难啊。”“哦?那小羽你来说说,大哥的理想怎么就难了啊?”秦逸似乎对弟弟的话产生了兴趣。引起哥哥关注的秦羽似乎得到极大的满足,挺着胸膛,骄傲的说道:“因为我们是靖武王家啊!”
“是啊,我们是靖武王家,”沉默了一会,秦逸接着说道“小羽,我现在有点后悔,没让你揍那人了。”“是吗,哥哥,你也觉得那人该揍,竟然诋毁我们。”秦羽似乎来了兴致,气鼓鼓的说道。“要让他们知道我们靖武王家的厉害!”秦羽的一番话,又引起了秦逸的一阵大笑,“小羽啊,现在,你记着,我们是靖武王家,但也只是靖武王家,明白了吗?大靖安稳了三百多年,朝中文臣,甚至那一位估计都已经想着如何绊倒我们了,父亲刚正不阿,自污这种事他做不到。以后,你就装个浮夸子弟的样子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靖武王府太招眼了,你才学艺归来,苦寒日子过久了,由俭入奢,相信必然可以欺骗一些人的。但哥哥只是让你装成那样哦。我希望将来可以和小羽一起并肩战斗呢。”
“老哥,突然感觉你好坏。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把戏你也能想的出来,放心吧,交给我!”“不过,小羽啊,不能让父亲知道。要委屈你了。”“大哥,为了你的梦想,这点算什么。不过,大哥,我要是被父亲赶出家门,你可以接济我!”秦逸想了想,装出一副沉思的语气说道,“小羽,这个倒不好说,你想想看,你被赶出家门了,那整个靖武王府不就是哥哥一个人的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