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你想继续待在他身边?”
苏一品的眼睛里各种挣扎,缨释若坚定的眼神里透露的皆是她将对刘栀矢志不渝,苏一品将栗汐放在了苏一品臂弯,这或许才是栗汐真正想要的港湾。
缨释若微微的点头。她的眼睛里装的都是刘栀的影子,苏一品知道,自己再也得不到缨释若的心了。
“若儿,我们走。”
刘栀抱着栗汐,带着满是柔情的语调,看着缨释若,从始至终,所有人将刘迷迭当成透明的。刘栀从未将他看为是一代帝皇,大捷王朝的帝皇本就是刘年的,这刘迷迭只不过刚好有个专权的母后和娘家的这一大势力。所以,他便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缨释若听了刘栀的话,跟在他后面,栗汐的裙摆拖在地上,缨释若俯身,捧起,走在刘栀的斜后方。她回过头,看着苏一品,愧疚的眼神。
刘迷迭没有说任何话,就在缨释若和刘栀的背影快消失在他们眼前时,刘迷迭才出声:“若儿,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缨释若回头,刘迷迭自腰间取出那片脉络复杂的,已经稍微偏黄的落叶,食指和中指夹着它,如果真的必须有人死,那她便和刘栀便做一对鬼鸳鸯也罢。这个世界如有刘栀,于缨释若来说,地狱也会是天堂。
缨释若回头笑的那个刹那,额头的樱花印记又粉红了些,她点头,留给苏一品一个永远的记号。
苏一品将这幅唯美的场景刻在了脑海,那个粉色女子,带着满满的幸福回头,那幅画卷现在正藏在苏一品的房间。长清内的苏府的画像皆是栗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品汐殿内渐渐多了缨释若的画像,动静皆有。
刘迷迭安抚了栗南,昭告天下:大捷王朝皇帝册封的新妃栗洛因身体抱恙,突离人世。洛妃在世时单纯善良,孝敬长辈,乃大捷女子学习的典范,特赐“清风”名号,记入史册,嘉奖其为大捷王朝所树立的道德典范。其父栗南培育如此优秀的女儿,擢其为“护国君”。
死去的人的名号再响当当的没用,前提是护国君,相当于大捷王朝的第二个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栗南顶着这样的殊荣,再也不追究这拾来的姐妹花的真正死因。
栗南不追究,但是刘迷迭暗地却追究着。看栗汐中毒的症状明显是毒已在其体内堆积了十几个时辰,然而这十几个时辰栗汐却是和他一起待在了绿心殿。
这栗汐怎会平白无故的就躺在刘迷迭的怀里,刘迷迭不会不知道这是黄嫣的计谋,换句话说,这是念阿淇的计谋?
从始至终,刘迷迭都认为,这绿妃是念阿淇的人。
既然念阿淇要与自己过招,刘迷迭倒是求之不得了……
可是,刘迷迭想不通,念阿淇为什么要让栗汐死,她俩完全无过节,不是应该处在同一个联盟吗?至少栗南和栗妃是亲兄妹,刘年和刘栀是亲兄弟,念阿淇和栗汐怎么也不可能出现争斗的情况。
唯一的可能,绿妃和念阿淇不是同一路人!
刘迷迭心一惊,这波突然冒出来的人,是支持哪方的?这绿妃平时便恃宠而骄,宫人们背地都有闲语,如果是有其他阴谋,不是应该低调行事?为何会引来刺客一说。
看来得去试探一番了……刘迷迭摸着大捷王朝帝王的专用玉玺,玉玺雕刻得极其精细,所有的凸角凹陷均是经过严密的测量制作。如此的精品,怎可拱手相让他人?
经过栗汐离去事件,缨释若搬离了甘泉宫,入住了沈宁宫。刘迷迭亦下旨撤去缨释若大捷王妃的身份,但是还是不经缨释若的同意,她挂着玉瓯王爷的侧妃的名号。
对于各种名讳,缨释若完全无感,她无所谓,只愿刘栀还能待在自己身边,什么都可以。
栗南当上护国君,原来被撤职的念阿淇的父亲念路重新当上了丞相,这只不过因为念阿淇随手书了一张书信给念路,祝他六十大寿安康。看念阿淇已开始记挂着这个父亲,刘迷迭便卖了念阿淇的人情,而且,念路的在朝廷多年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于是便重新让念路官复原职。
这次念路的重新上任,他再次笼络群臣,刘栀是念路欲拉拢的第一人。首先谢大将军谢枫跟念路站在统一战线,谢枫请求刘迷迭替他待嫁的闺女谢晚潮指一桩婚事。
这明里暗地都暗指刘栀是谢枫的女婿人选,谢枫刚平定外敌,战功显赫,若刘迷迭拒绝或指一桩不咋地的婚事,这谢枫该狗急跳墙,而刘迷迭也将可能会被冠上不体恤官员的昏君。
于是,刘迷迭顺着谢枫的意思,成全了刘栀和谢晚潮的婚事。并且因着这份姻缘,刘迷迭大赦天下,所有的死囚犯皆得以出狱重见天日,整个大捷王朝子民皆能享受刘栀的新婚之喜,大婚之日,大捷王朝任何子民,只要有过人之处皆可入住王城一夜感受玉瓯王爷的喜事。
刘迷迭这一成全,沈宁宫便陷入死寂。缨释若相信刘栀,可这是皇命,抗旨便是等同于走上断头台,而且刘迷迭打着天下的名号,只要刘栀拒绝了这桩婚事,刘迷迭的大赦天下便会取消,则刘栀将会成为一半大捷王朝的人的眼中钉。
盼望着牢狱中的亲人们早日走出牢房的人怎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刘栀拒绝了,指不定会有人怀恨在心做出极端之事。明摆着,刘迷迭要刘栀进退两难。
缨释若坐于床上,久久想着这事,宫人们来伺候洗漱,她也挥手让她们撤下。走了栗汐,倒来了个谢家姑娘。
早已经过了四十八个时辰,栗汐在刘迷迭的安排下隆重下葬,缨释若没有过问刘栀任何关于栗汐的事。因为她知道刘栀定会在这个时辰之前撤换出栗汐,然后转移到某个角落。
现在出现了个谢家千金,缨释若担心栗汐会按捺不住现身,这可是欺君啊!想着,缨释若便觉得该有事发生了。于是,她又赶紧招了宫人伺候洗漱,然后唤了陆春去请刘栀过来一趟。
缨释若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妆,额头那抹樱花在镜子里显得极其的妖娆,色彩也深了些。一头秀发挽成美髻,步摇穿插其中,衬着她悠悠的清然性子。
“王妃,王爷今早出宫了。”
陆春回到内殿禀告,因着习惯,陆春还是喊着缨释若为王妃。缨释若本欲叫她勿要这般称呼,这陆春偏偏说王爷最爱王妃你,早晚都是的。自从知道陆春也是刘栀的人后,缨释若便不想再过多解释,由着陆春。
但是,平时清持的陆春这回显得有点局促,该是刘栀去见栗汐了?
缨释若盈盈一笑,对于刘栀一早招呼不打的出了皇宫,她没有觉得怒气。本是觉得亏欠了栗汐太多,刘栀去看她也是情有可原。
“王爷可有说什么时候回宫?”
“王爷只是说今晚会来看您,嘱咐奴婢让您喝下这碗药。”
说着,陆春从后边的宫女那端来一碗略显棕色的药,缨释若诧异的看着陆春。自己无病无痛,何来吃药之说?
“王妃,王爷说这个是调理身体的,喝了您的气色会好些。”陆春转告着这话,面部表情没有隐瞒之色。
缨释若不禁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的脸,最近气色不好吗?她端起那碗药,没有及时的喝下,自从恢复了圣女的记忆,她的医药天分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