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河谷,琉璃宫
“沈昊,你还来作甚?”白衣的女子咬着牙问。
“降妖。”
“好一个降妖。”女子笑笑,有些悲凉。
“倾城······”
另一边,南离在离染的帮助下,此时伤已痊愈,可眼中的恐惧丝毫未减,反倒是越发胆怯了。离染有些不明白。她见过鄢陵,所以敢断定,让南离惧怕的绝对不是他,那到底是谁呢?
看了看南离,离染似无意的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南离手一抖,茶杯从手中滑落。抬眼看着离染,却只看见后者并没有看着自己这边。南里不由松了口气。“我······没有怕什么啊,我、我能有什么怕的!我、我可是巫妖南离。”
“是吗?”离染挑眉反问,顿了顿,“南离,回去吧。”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离染说的无意。
南离看了看离染,低头,既不答应,也不反驳。没有得到南离的回应,离染起身兀自踏了出去。南离不声不响跟在背后。离染怎会不知南离的脾性,心下无言。
刚出门走了不远,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匆忙间,离染和南离找了个茶肆避雨。
“你听说没有,昨儿个城主府又闹鬼了。”隔壁桌的四个人在谈论着。
“这又不是稀罕事。还有更奇怪的呢。”
“你是说万河谷洛家的坟头吧。”茶肆的老板插了嘴。
“你知道?”那人奇怪的问着茶肆老板。
“这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都说七百年前洛家小女倾城貌美如花,和城主府的二公子沈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沈家和洛家是世仇,可怜了。说到这世仇······”
屋外的雨,渐渐停了下来。离染起身离开,南离急忙付了茶钱,快步跟上。出了茶肆,离染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这让重伤初愈的南离有些跟不上。远处的屋顶上,白衣的男人转着手中的白玉长笛,看着疾步离去的两人若有所思。
“主子,查到了。”无涯的身影在白衣男子的身后闪现出来。
“说。”
“离染,古蜀王族帝姬,苍冥王小女,九黎一族唯一的活口。详细的在这里。”无涯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双手递给了男子。
男子打开卷轴扫了一眼,手一扬手中的卷轴便化成了灰。身形一闪便从屋顶消失了。
离染和南离在万河谷找了半天才找到洛家坟头。命令南离待在一旁之后,离染开始四处查看起来。招魂的痕迹到处都是,离染看在眼里。叫过南离,离染离开了洛家坟头。本不想掺和进沈洛两家的仇恨中,但是看现在的情况,离染便是不想掺和也必须要掺和了。而且,现在离染对于沈洛两家的仇恨也有了一丝兴趣,看来会是场不太难看的戏。
夜里,南离被离染硬塞给了鄢陵,两个人都被离染的举动吓了一跳。离染也不解释,只是交代了鄢陵一句不许南离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洛倾城,我记得我说过非巫族族人最好不要擅用巫咒,尤其是妖。”离染坐在树上,看似提醒实则威胁。
洛倾城抬头,口中的招魂巫咒好死不死在最关键的时候被离染打断。咬牙恨恨的看着罪魁祸首。
“骨妖倾城,难怪南离会惧怕,原来你身上有那个东西的味道。”离染说着身影已落在洛倾城的背后,头俯在洛倾城的耳边,继续道,“你不是我的对手,生气也没用,最好还是叫你师尊那只千年老鸟出来!”洛倾城转身,却发现身后早已没了离染的影子,而声音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到树上去了。
“你。”洛倾城气急,双手成爪就朝着离染招呼了上去。离染一动未动,只是浅浅的弯腰避过。冷哼一声,离染抬手一掌拍在洛倾城的背上。
“就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看来白雀也教的不怎么样。”南离一边说一边将洛倾城捆住仍在一边。
“帝姬还是一如既往,果敢决绝。”有声音在离染身后响起。离染拍拍手,挑眉一笑。
“白雀,不也没变,只是当年跟随将军天越的气概,如今倒是半点也无。也亏得他逢人便夸你。”
听此,白雀脸色一暗,古蜀大将天越是风灵大陆上人尽皆知的战神。无论其兵法布阵,还是自身的武力都是这片大陆的佼佼者,当年古蜀亡国,若不是非人所为,如今她白雀也只是他天越的一只宠物罢了。
“嘴还是那般遭人讨厌。”
“呵。你教人巫咒不就是为了复活天越吗,白雀还要执迷不悟不成?”离染还记得,九黎被灭时,天越就在她身边,因为那是苍冥派给天越的秘密任务,所以天越没有告诉白雀也没有带上白雀。
“执迷不悟?哈哈哈,”白雀笑的癫狂,泪在眼中不住的打转,就是固执的不掉下。“要怪只能怪你父王,若不是他,天越便不会死,便不会离我而去。所以你也要死,也要成为复活他的祭品。”说着便有无数羽毛朝着离染的面门飞了过来。
离染一边向后退,一边闪躲这雨点一般,如飞箭似的羽毛。长鞭在手中若影若现。
许是跟在天越将军的身边太久,白雀更喜欢如天越一般近身肉搏。身影贴近离染,白雀一拳直直打出,猝不及防的离染小腹生生承受了一下。倒退了几步。眉头微皱。
果然不能小看了白雀的实力。招魂巫咒已经开始奏效,如果不及时阻止后果不堪设想。离染顾不得许多,一边和白雀缠斗,一边拈了个手诀朝洛倾城砸去。紫色的雾气纠结成一条大蛇就向着洛倾城疯狂的奔了过去,犹如脱缰的野马。洛倾城闪躲不及,闭着眼,却发现半响没有动静。睁眼却只看到沈昊嘴角噙着血迹跪倒在自己身前。
“别断!”白雀喝了一声,洛倾城朱唇轻启继续念道,“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托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