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开学的这一天。
我,余良以及沙潇结伴而行来到学校。再次回到这个已经生活过一个学期的地方,感觉见到的场景既是模糊又是熟悉的。
生活在其中的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而我重新回到这里,感觉过去的半年就像是被荒废掉一样。冬日里的学校跟其它地方相比并无特别之处。不知道为什么一群毫不相干的人都会在这个时间里来到这里。在很多的一瞬间里,我认为我没有必要来到这里。
可我终究不敢离开,学校似乎是暂且的归宿。虽然大家都知道终究有一天每个人都会离开这里,但每个人都在庆幸能够有这样一个暂且的归宿而感到满足。
看着余良以及沙潇满脸的笑容,我似乎能够找到了一个留在这里的理由。
我们三人本是因为姑娘而结伴而行,所以在一起时的谈话中也定是少不了姑娘的。
每次打开这个话题的似乎都是余良。我们三人并排行走在学校里,余良看见漂亮的姑娘时总会跟我们小声提示。而我总是不屑去看余良所谓的美女。因为我很清楚余良的眼光。
虽然沙潇也很清楚余良的眼光,但每次都会去偷瞄几眼,然后说余良的眼光太差。每当这时,余良和沙潇就会开始喋喋不休的争论。我本不喜欢争论,则安静地站在他们的身边。
两人在争论,这不得不让第三个人来作评判。有时,本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我也会充当评判人的角色。而这个时候是我最有发言权的时候。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有理,但他们认为我是最有权威的。毕竟,第三个人只有我。
两人又在如何看姑娘方面产生了争议。余良说应该从下往上看,而沙潇的观点与此相反。
余良说,看姑娘应该先看腿,再看腰,然后看胸,最后看脸。
沙潇笑着说,如果一人细腿,细腰,大胸,却长有猪一样的脸的人,我想这人定是大美女吧。
余良无话再说。于是,我判定沙潇说得对。其实我判定的标准很简单,谁无话可说,谁就赢了。这种方法屡试不爽,不仅能够简简单单地解决问题,而且能够让另外一人心服。
一天晚上,余良说为了庆祝新学期的开始决定请我们去打桌球。我实在不知道开学有什么好庆祝的,而且还要是以打桌球的方式来庆祝。只是因为不需要我花钱,我也就跟着去了。
走在夜晚的路上,余良一直都在吹嘘自己的枪法多么精湛。因为我打桌球的技术还行,这不得不让我充满期待。沙潇对此赞叹不已,说待会一定要大战一场。
来到台球厅。台球厅里寥寥无人,老板嘴里叼着一根烟独自一人坐在柜台上在翻看小说。老板看见我们进来,无奈的表情瞬时充满了笑容。
老板问沙潇,“你是哪里人?”
沙潇感到莫名其妙,说,“我是陕西的。”
老板说,“那你这人物形象还蛮丰富多彩,长得像东北的,说起话来像北京的,走起路来像是上海的。”
沙潇说,“你是做生意的还是写小说的?”
老板连忙说,“做生意的,做生意的。”
沙潇说,“多少钱一小时?”
老板说,“两百。”
沙潇升高语调,放慢说话的速度说,“你以为我们没有打过台球是吧。”
老板瞄了我们一眼说,“我们这地儿租金高,一直都这价。”
沙潇正要拉我们走,余良对老板说,“这样吧,给你两百块钱,我们在这里想玩都久就多久。”
老板又是一脸笑容,不停说好。
这家台球厅在三楼,而二楼是旅馆。
这让余良萌生的邪恶的想法。余良说,“下一次要带姑娘一起来。”
我和沙潇不解问余良,“姑娘一般都不会玩桌球,带姑娘来干嘛?”
余良说,“你看,三楼可以打桌球,二楼可以开房,这地理环境多好的啊。”
我和沙潇顿时明白,认为这主意不错,如果有姑娘愿意来的话。
第一局是余良对阵沙潇。余良的枪法确实是“精湛”,每一次出杆,白球都能够顺利避开所有的球,而且偶尔也会把白球打进洞里。
余良打了十几杆之后,依然如此。余良说了句“今天,手感不好”之后让我上场。我本对余良怀有期待,不料竟是这种情况,感到很意外。
当我没有把握进球的时候,我想到的就是让对方也没有把握进球。我正要打第一杆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把握进球,于是我就把球打到了最难打的地方。
我打完之后,沙潇发现他的这杆难打,于是效仿我的做法。我发现我依然没有把握进球,于是把刚刚的做法再重复了一遍。沙潇见此情况,也就把这种做法又重复了一遍。
几杆下去,没有一球进洞。我有点儿不耐烦,一杆把沙潇的球打进洞里,而且还一连打进了好几个。该沙潇打的时候,沙潇打进的是我的球。这让我感到意外,我想他大概是忘记自己应该打的是什么球。
很快,桌面上就只剩下八号球。
余良这时“揭杆而起”,说,“最后一杆让我来。”
我虽是很不放心但只好让他来,因为这一局本应该是由他来打的。余良故作镇定,姿势堪称完美。余良出杆后,只见白球在绿毯上快速滚过切在黑球的侧面,白球和黑球交叉前进。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黑球最终落进了洞里。
这让余良欣喜不已,说是手感回来了。
第二局,余良提议三个人一起打。我和沙潇问,“那应该怎么打?”
余良说,“谁先进五个球,谁就赢。”
虽然在八球比赛中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规则,但我和沙潇认为这种规则是合理的,于是我和沙潇纷纷赞同。
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余良开球的时候就进了两个球。更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在一杆里他又打进了三个球。按照规则,余良已经赢了。因为我和沙潇一杆都没有打,这让我和沙潇认为这规则是不公平的。于是沙潇提议,谁打得最多谁就赢。
余良认为只要再打进一个球就可以赢此局就没有反对,而且我也很赞同沙潇的提议,于是第二局就按照新规则继续开始。
本以为第二局会毫无悬念地结束,没想到余良竟然把白球打飞到桌外。余良也感到很难堪,不停地说是自己有点紧张。
接下来就该我打了。我一杆打进五个球。在打第六个球的时候,我也失误了。沙潇就接在我下面打,他连打进四个球却在滴答滴五个球的时候也失误了。
桌面上只剩有一球。毫无悬念,余良一杆就把最后一个球打了进去。沙潇不服输,从洞里掏出三个球放在桌面上,对余良说,“还有三球呢?你没有赢。”
余良没说什么,想让沙潇输得心服口服,没有想到的是竟把球打歪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有点紧张,竟然也是失误了。最后,沙潇把桌上的三球都打进了洞里。
余良也不服输,洞里掏出五个球对沙潇说,“继续来。”
于是我们打桌球的故事就这样没完没了,直到老板老板趴在柜台上睡着的时候都没有结束。我想是我们赚到了,打了一晚上的桌球竟只需要花两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