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闽乔吗?怎么受了伤也不歇着,还这样到处乱跑呢?” 李静连忙紧走几步来到闽乔的跟前,上上下下打量着闽乔。
“……”闽乔没有说话。
“我听羽明说你因为不能弹钢琴了伤心的不得了,就赶紧跑了来,不管怎么说是我们羽清惹得祸。不过这会儿看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就说么,一定是羽明太夸张了。你毕竟和羽清不一样,她是被娇惯大的,太脆弱。可你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孩子,从小吃了那么的苦,我就说这么点儿挫折压不倒你的,你看看被我说着了不是?”李静说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羽明,“你看看,闽乔这不是好好的,活蹦乱跳的?”
“不管发生了什么,总得活着!”闽乔答道,脸上看不见一点她惯常有的那种甜甜的笑容,但也丝毫看不出她内心的沉痛来,面对突然造访的李静,她表现得相当的平静。只这短短的几日,闽乔俨然长大了好几岁。
“有什么话请进来说吧,”李云霜闻声从房里出来了,看了看站在院子里的李静和羽明,“闽乔,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复习功课吧。”
“是云霜啊,我是特意来看望闽乔的,梁教授也在家吗?”李静似笑非笑地说道。
“在!”
“那正好!”李静拉住闽乔的手,“闽乔啊,复习功课也不急在这一刻半刻,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有几句话是一定要当着你的面儿说的。和阿姨一起进去吧,耽误不了多少时候的。”李静一边说一边拉着闽乔跟在李云霜的身后进了门。
“请坐吧!”李云霜只淡淡地说了这一句,也不看李静,顾自在丈夫身边坐了下来
“这经历过事情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看看闽乔就像个大人似的。我们羽清还真是没法比,她要是也能像闽乔这么成熟这么坚强勇敢,我也不用这么为她操心了。这孩子一听闽乔不能再弹琴了都哭成泪人儿了,愧疚的什么似的,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一个劲儿地哭着说对不住闽乔呢。”李静才刚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再坚强也还是孩子,受了伤会流血会疼,痛苦不会比谁少半分。”听李静这话,李云霜就生气。
“妈,您不是来道歉的吗,干嘛说这些?”羽明也听着母亲的话头不对,便忍不住提醒起李静来。
“是道歉来的没错,可是有些话还是要当着闽乔的面讲清楚的好。闽乔,我听说有人从中搬弄是非,说什么我们羽清嫉妒你的琴弹得好,如何如何。我听过你弹琴,弹得是不错,可是还没到让我们羽清嫉妒的程度。如今你不能弹琴了,有人却这样诬陷羽清,知道的是小人乱嚼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嫉妒我们羽清才这么说的。我也是为你着想,钢琴反正是不能再弹了,又何苦让别人这样误会自己也误会羽清呢。所以有些话还是哪说哪了,那些个造谣中伤的话还是不要往外传的好。”
“我不知道您今天来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伤人的人反要这样咄咄逼人地上门来,倒像是我们让羽清受了委屈了。”李云霜真是气急了,忍不住跟李静理论道。
“这话可是言重了,羽清犯的错误我们不想抵赖,可是没有做的事情也不能照单全收。”
“妈,您就是这么道歉的!”听了母亲的这番话,羽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他真后悔答应跟着母亲一起来,他感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十足的笨蛋和傻瓜,“您这样来道歉还不如不来,恕我不能奉陪!” 羽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李静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母亲,当着众人的面他实在没有办法用过激的言语指责她,可是母亲的言行又让他羞愧到了极点,他只觉得无法继续面对闽乔和梁渠夫妇,于是胀红着脸冲着梁渠和李云霜说了一句,“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的!”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羽明,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等我说完了请你带着你的母亲一起离开这里。”梁渠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教了羽清十年的钢琴,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和她的师生缘分会在这样的局面里结束。关于我的女儿和羽清之间的恩怨纠葛到此该告一段落了,你们想怎么说怎么做都随便你们。从今以后大家也不过是各走各的路。我们也不要这样浪费时间了,你们还是回去吧。”